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疼痛總是在驚喜之余意外的到來

當老天給我關(guān)上一扇窗時,他一定又給我留上一道不大的小門。

  當老天給我關(guān)上一扇窗時,他一定又給我留上一道不大的小門。

  我跳下車就往大街上狂奔,可沒想到這“霓光”建的地方還奇怪,周圍沒有商圈,就連想找個便利店或是小飯館都沒處可尋,更何況被美其名曰為我國公廁事業(yè)做出巨大貢獻的肯德基與麥當勞了。

  我捂住肚子急的滿頭大汗,我邊跑還邊想著,若再找不到解決的地方,就真的要逼著我這天生麗質(zhì)的警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走投無路,當街“繳費”了!

  嗚呼——

  不過,天終無絕人之路。

  曾瞬在家的時候就總是在我耳邊絮叨過,要給自己一點壓力,奇跡就會在不遠的拐角處等我。而現(xiàn)在這個拐角,竟是我如沒頭蒼蠅似的,不知跑出了多遠,才奇跡般撞見的一個小到近乎可憐的水吧。我對著水吧的小老板盡施美色利誘,終把小老板成功弄到懵圈,最后將自家的衛(wèi)生間提供了給我。

  呵呵——

  直到我坐在馬桶上的時候,我還在對著手機上的自拍反復(fù)的欣賞。難不成是我最近變漂亮了?才會令這個年輕的小老板對我頓生莫名的好感。

  那小老板一看就是勤工儉學(xué)的少年,年紀頂多超不過二十歲,不高,很瘦,一臉稚氣未脫的孩子氣。相貌雖還不及林鳶一半好看,卻也是個干凈利落的清秀少年。他看見我一頭闖入時,臉色竟被嚇到僵白,還以為是遭遇了打劫??呻S后,見我左扭右捏的為難神態(tài),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什么,繼而將自己那張僵白的臉愣是又變成了一顆熟透了的火龍果。

  他聲音纖弱的對我說,不好意思,店里沒有。不過我家就在后面,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

  于是,我便千恩萬謝的跟著他鉆進了這個位于水吧后面的一屋一廚。

  這是個陳列簡單的老房子,還是在一樓,小老板說邊帶我進來還邊介紹,你別緊張哈,這里只有我和奶奶兩個人住。為了生計,奶奶將朝著外街的陽臺改成了一個賣水的門臉,而他則只要學(xué)校沒事就會回來幫助奶奶看著水吧。

  多孝順的一個孩子,我聽著,怎么覺得他的語速跟看我的眼神竟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甚至羞澀。

  當我正式“繳費”完畢,一身輕松的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小老板還恪盡職守地站再屋子的門口等我。他指了指里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我立刻會意,躡手躡腳的又跟著他從原路返回到水吧。

  終于可以瀟灑如風(fēng)的和他說再見了。我拱了拱手說,謝謝老板,你今天可真是解了小的燃眉之急。

  小老板直接就樂出聲了,他說,其實我也沒幫到什么,只要能在大家需要的時候出點力就好,和這水吧一樣,無所謂的。

  今夜的月光并不明亮,可此刻斜斜的照在他的臉上,竟令人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柔軟與安心。

  我以給隊里宵夜的理由,從小老板的水吧里拎了一大兜飲料。起初小老板還不肯賣我,我說,這是任務(wù),領(lǐng)導(dǎo)交代過的,不帶水我也就甭回了,支持下,拜托喲。

  小老板最后拗不過我,只好給我裝了一兜,順帶還熱心的為我這個路癡指明了回去的路。

  可我走著走著,越發(fā)現(xiàn)我來時的那個耀眼的“霓光”不見了,方才周圍還熟悉在側(cè)的建筑也都統(tǒng)統(tǒng)不知了去向。

  我撓了撓頭,拎著沉重的一兜水,就那么傻傻的杵在街上了。我很想抄起電話就給曾瞬打去,可數(shù)字都碼齊了,就差按下?lián)艹鲦I了,卻還是戛然而止,統(tǒng)統(tǒng)清除。

  曾瞬一定很忙,我不能給他添亂,盡管我很想他。

  可是,我現(xiàn)在是迷路了的。我搖著腦袋沮喪的遙望了下夜空。電話卻在此時毫無預(yù)兆的暴響,我嚇了一跳,手機差點都沒脫手。

  是林鳶。呵呵,我按下接聽鍵后很有默契的將聽筒拉離好遠,可依舊還能感受到電話那端,他排山倒海的怒氣以及火冒三丈的狂嘯。他吼著,曾逐,你給死我哪去了?限你三分鐘必須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呃——三分鐘?我怯怯的回話,林隊,三分鐘是絕對不可能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也不那么平靜,有吵鬧,更有一浪高過一浪的人聲鼎沸。林鳶似乎沒聽清我說的話,問了我一句,什么?

  我說,報告林隊,那個,我好像是迷路了哈。

  林鳶破口大罵了一句,混賬。我說,林隊,我……

  林鳶緊接著又說,沒和你說。

  ?。?p>  林鳶超不耐煩的又重復(fù)一句,我的意思是,剛才罵的那句不是對你。

  哦……

  林鳶說,曾逐,報你現(xiàn)在的位置,我找人去接你。

  可我擎著電話,向四周觀望了許久也沒找到明顯的坐標。于是抬起頭無奈的回話,我說,報告林隊,

  林鳶:說!

  我:那個,我就在——月亮的底下!

  ……

  .……呵呵,月亮的底下。

  我很難想象到林鳶此刻會是什么表情,月亮的底下,呵呵,我的的確確頭頂著一輪昏暗的月亮,而且現(xiàn)階段也就只有它離我最近。

  我躊躇著,等待著林鳶從電話那頭發(fā)出的繼續(xù)咆哮??傻葋淼膮s是詭異的靜默,電話不知何時斷了線,陷入了黑屏,再無任何的接收信號了!

  ?。∥掖蠼幸宦暡铧c把手機摔了,可最后還是沒舍得。我指著毫無生機的屏幕一頓哀哉嗚呼亂叫,老兄啊,你該不會專挑在這個時候給我玩死機吧?

  我特別后悔,曾瞬走之前不久還說要給我換個手機,說我的手機總是信號不好,打著打著就斷線了,他找不到我,不太放心??晌夷菚r并沒覺得怎樣,重新開機就OK了,還有,只要我能給他打出去就成,其實,大多時間也都是我在找他,而非他來找我。

  可是現(xiàn)在呢,迷路加上死機。我只得超耐心的將手機又重啟了一遍,不過幸好還是打開了的,屏幕剛恢復(fù)正常,就有一個短信鉆了進來,竟是風(fēng)行的,他說,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在“春風(fēng)里”等你。

  哇塞!我立刻心里暖暖,兩眼冒光了。這臺詞,竟令我在孤單、寂寞、冷的夜晚,找到了一種被人寵愛的幸福感覺。我再打回去的時候,還是無法接通。算了,就憑風(fēng)行這句話,我就算爬也要爬回到“春風(fēng)里”。

  小的時候我就是出了名的路癡,在逐風(fēng)林里丟了不知多少次,不過每次都是曾瞬給我找回來的。他說,小豬,你該不會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吧!我那時候就喜歡抱著曾瞬的胳膊耍賴,我說哪有,即便是,也是你的幸福,不是你的痛苦。害的曾瞬嫌棄咧嘴,拉倒吧,誰還不知道你?沒長腦子的是不?路牌都不會看,還有,方向也辨不清。

  那又怎么樣呢?我都還沒抗議,爸媽把那么好的優(yōu)良基因都傳給了你,你不要的才傳給了我。

  曾瞬又好氣又好笑的說,說你迷路,你倒時還委屈了。

  我憋著嘴不再理他。

  最后曾瞬沒辦法,只要教我看太陽,觀月亮來辨明方向。

  那個時候我年紀小,且逐風(fēng)林也就那么大點的彈丸之地,別說分什么東南西北了,我就算什么都不記得,但只要沿著最主要的中心馬路一走到底,我就能找回家。而那時候賴著曾瞬接,其實也不過是想和同學(xué)們顯擺,我有個長得好看且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哥,虛榮心爆棚而已。于是,他教我的那些,我根本就是裝裝樣子,左耳負責(zé)聽,右耳負責(zé)丟。我在心里還一直都在抗拒接受我不喜歡的新鮮事物,尤其是和曾瞬有關(guān)的,還理直氣壯的給自己說辭:明明可以賴著曾瞬的,又為何偏要強迫自己受苦去學(xué)?!

  哎,還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事因經(jīng)過始知難”啊!

  我從沒想過曾瞬會不在我的身邊,更沒有想過會有今天,我要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大城市里摸索著獨行。我找不到出租車,更找不到可以問詢方向的人。抬起頭遙望著天際那輪此刻和我一樣形單影只的寂寞月亮,邊走,還邊感嘆著,如果,當初我能夠再認真一些,如果當初我不那么的依賴曾瞬一點……

  我已經(jīng)從原地出發(fā)了,憑借著當初曾瞬給我惡補的那點幾乎被我全部丟掉的殘存記憶。不知是因為心里的原因,還是因為風(fēng)行的那句“我在‘春風(fēng)里’等你”刺激到了我,成功的激發(fā)出我辨別方向的潛能。我順著月亮的“指引”,以踩著自己影子的方向作為目標,開拔前進。

  我越走腳步越是輕快,不一會兒就走進了一片老舊小區(qū)。我停下腳步四處環(huán)顧了下,這建筑似曾相識,好像是我在林鳶車上趕往“霓光”時路過的,若真是如此,那方向大抵應(yīng)該是對了。

  一時高興,嘴上沒忍不住竟溜達出歌來,是最近某個火熱電視劇的插曲,我邊哼著還邊喜滋滋的想,看來這生活沒了曾瞬,只要風(fēng)行還在我就巋然不倒!

  可歌沒哼上幾句,耳朵里就出現(xiàn)了某種不和諧的雜音。聲音不大、微弱、細如蚊嘶,卻更在這靜謐安詳?shù)囊估镲@得異常緊張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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