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面,閃過從爺爺書上看到過的一個詞。
脫口而出:“這是,鬼剃頭!”
“鬼剃頭?”
聽到這個名稱,三人又是一抖。
陳龍問我:“順兒,這鬼剃頭,是個啥東西??!”
我心知這事兒有些不對勁,但決定藏著。
笑著回答:“其實,只是一種病,我們民間稱是鬼剃頭而已,頭發(fā)連帶著頭皮最上一層脫落,但一般來說,這種病不算什么,既不傳染,也不致命,而且可以治愈?!?p> 聽我這么說,三人這才松了口氣。
李根生滿臉幽怨:“娘的,我還從沒得過這病,夠倒霉的。”
陳龍和陳虎接連發(fā)笑,場面又恢復了輕松的氣氛。
但我心里,卻是懸著的。
鬼剃頭一般是沒有連帶著頭皮脫落的,連帶著頭皮脫落的情況極少。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我看李根生的頭皮,那哪兒是脫落啊。
看起來,反倒是很像被人硬生生的扒了下來。
遇到了鬼剃頭這事兒,李根生立馬就出門,去把頭給剃成了光頭,為了避免頭頂那疤的尷尬,還去買了一頂帽子來戴。
中午吃完飯的時候,我把陳龍留了一下。
陳龍疑惑的看著我:“咋了,順兒,你是有啥話要跟我說?”
我笑了笑:“也沒有,就好奇,我昨天聽到你說,暑假的時候有人從我們寢室跳下去,這事兒是什么情況?”
陳龍的臉色立即嚴肅了。
小心的看了四周一眼:“其實,這事兒啊,還得從上一屆的大三,這一屆的大四說起?!?p> “怎么說?”
“在大四那一屆,有個男的,從小被家里逼著讀書,就因為一次沒考好,居然被家長找到學校來,當著同學的面打了一頓,最后那男的承受不住那種壓力,暑假都放假了,他沒回家,就在寢室里面自殺了?!?p> 說到這里,陳龍的臉色都有些害怕:“聽說他自殺的模樣,可慘了,居然用刀把自己一身都劃了,尤其是頭上,當時家長去辨認的時候,人都差點認不出來?!?p> 陳龍看著我,放低了聲音:“順兒,你說,老李那事兒,該不會是……”
我搖搖頭:“哪兒有那么邪乎的事兒,就鬼剃頭,我都說了,我只是好奇跳樓那事兒而已?!?p> 我表面鎮(zhèn)定,其實心里已經(jīng)亂了,搞不好,那事兒真有可能。
我和陳龍回到寢室里面。
發(fā)現(xiàn)陳虎和李根生居然正提起一只雞。
我好奇:“你們哪兒弄來的雞?”
李根生嘿嘿笑道:“這蠢雞,我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情況,剛才在外面飛著,不知道怎么的,撲騰到了我們寢室陽臺,叫了兩聲后,忽然僵著不動,我和小虎就把它給逮了,今晚能加餐了。”
我表面上沒說什么,心里更緊張。
動物能夠看到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譬如貓,牛,雞,狗這些。
但相對來說,牛和雞,狗,是比較克這些東西的,連雞跳進來都被嚇住,可想而知,這東西多厲害!
下午五點多,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我鉆出寢室,跑到了學校外附近的一個超市。
糯米,香燭。
五谷驅(qū)毒,糯米可生陽火,鬼屬陰,之所以常晚上現(xiàn),除開晚上陰氣重,還因為晚上陽物極少,方便行動。
香燭,雖無驅(qū)鬼的作用,但是,能夠引魂。
常人肉眼無法看見,只能以各種特殊的方法,譬如,像牛眼淚。
香燭引魂,也是其中一種。
“順兒,你這是干嘛呢?”
陳龍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耳邊。
我嚇了一跳:“哦,買點東西,沒干嘛?!?p> “你這是,糯米,香燭?我靠,你小子,肯定有事兒瞞著我是不是?”
我苦笑一聲,怕是再瞞,也瞞不下去了:“也沒有,就是,感覺心里毛毛的吧?!?p> “跳樓,鬼剃頭那事兒,是不是?”
“算是吧?!?p> “不過,你居然懂這些?”
陳龍好奇的看著我。
“哪兒啊,鄉(xiāng)下的一點土法子,我也就求個心里安穩(wěn),這事兒,你可和他們說。”
“知道知道,尤其是老李,跟他說,那小子怕會被嚇得晚上不敢睡?!?p> 晚上,已經(jīng)十二點五十多。
夜屬陰,最陰之時,便是凌晨一點到三點,四點雞鳴,預示天明,陰靈盡退。
我看了一下三人,都已經(jīng)睡著了。
我當即點燃了香燭,糯米已經(jīng)捏在手中,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驅(qū)邪這種事情,我理論知識倒是不少,可卻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爺爺說過,鬼怪的事情,能不惹,就別去自找麻煩,除非是遇到了自己頭上,否則千萬別碰。
人力豈能與怪力相斗?
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室友出事兒吧。
凌晨一點到。
我看到我面前的香線飄了起來,這次沒再找上李根生,而是朝著陳龍的位置飄了過去。
當飄到了陳龍的位置過后,我看到香形成了一道人的影像,那影像,正對著陳龍的頭頂。
拉著陳龍的頭發(fā)就是一劃。
陳龍的頭發(fā)當時就被劃掉了一大片。
我連忙大吼一聲:“給我住手!”
同時,糯米已經(jīng)被我高高舉起,隨時要扔出去的模樣。
香形成的影像立即散掉,那東西離開了……
“順兒,大半夜的你吵什么啊。”
三人打著哈欠朝我看過來。
我只是盯著陳龍的頭頂少去的頭發(fā),看剛才那東西的動作,怕再一下,就要砍陳龍的頭皮了。
陳虎和李根生,也下意識的順著我的目光向陳龍看過去。
兩人的睡意頓時驚醒。
指著陳龍。
“你,你的頭發(fā)!”
“什么?”
陳龍疑惑的摸了摸自己頭頂,當摸到那一頭的寸頭后,驚恐逐漸爬滿臉龐:“??!我的頭發(fā),怎么回事!”
他向我看過來,聲音慌張:“順兒,你一定知道,是不是,這到底發(fā)生過了什么!”
再瞞下去,對他們?nèi)齻€沒好處。
我嘆了口氣,臉色凝重:“撞邪了?!?p> “撞邪?是不是那家伙,對了,他叫郭明,是不是郭明!”陳龍驚忙問。
我說:“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他了?!?p> 陳虎和李根生也渾身冒著寒意的看著我。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他應該沒有害人的意思,否則,老李昨晚就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