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深處,有一片空地,離公路并不遠,黑色鵝卵石鋪墊的小路一直延伸至此,上面還風雅的嵌了些彩色的鵝卵石。
小路連接著一棟由草本植物搭建的小屋,像是新建的,還殘留著木工切刨的新鮮痕跡,保留著草本獨有的清香。
房間里只有簡單的擺設(shè),找不到任何現(xiàn)代工業(yè)品,連個照明的工具也找不到,不過整理的井井有條,估計是并沒有太多的東西,所以看起來并不會顯的雜亂。
但客廳的木制茶幾上堆放著散亂的資料,將茶幾捂了個嚴實,和這簡單整潔的環(huán)境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
“麗莎,你是不是昨晚看完資料,又沒收好?”
茶幾旁,單旭陽舉著一塊破破的看起來就很臟的抹布,愁眉不展的看著茶幾。
“嗯?我忘記了?!?p> 從臥室走出來的麗莎揉著惺忪睡眼,打著哈欠,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這都第二次了,這可是我忙里忙外才布置好的房子,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勞動成果?”單旭陽鄒著眉頭說道。
麗莎被單旭陽的訓斥激怒了,瞬間清醒,“你忙啥了忙,明明就是我那朋友布置的,你可一點忙也沒幫上?!?p> “你好像也沒做什么,搞得好像你出了多大力似的?!眴涡耜柾嵬崮X袋,用鄙夷的小眼神瞥了一眼麗莎。
“誰說的,我可是用了一包柿種…”
“你等會兒?”單旭陽愣了愣,甩著手里的抹布,一副土匪逼問的氣勢,“一包柿種?”
麗莎眼神開始躲躲閃閃,時不時瞥瞥在她臉前晃來晃去的臟兮兮的抹布,不耐煩的說道:“你別拿著那塊破布在我臉前晃悠。”
“那你說說,柿種是怎么回事?”單旭陽收起抹布,雙手環(huán)在胸前,一副等待麗莎交代的樣子。
“你也知道,楚楚她喜歡吃柿種。”麗莎不敢看單旭陽質(zhì)問的眼神,怯怯的盯著單旭陽手里的抹布。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我記得你從我這里支了一筆傭金。”單旭陽意味深長的笑笑。
“對…對啊。”麗莎將手伸進了褲兜,取出一張揉的皺巴巴的收據(jù)遞給了單旭陽,“不信你看,這是收據(jù)。”
“收據(jù)?沒想到她還挺專業(yè)的?!眴涡耜柦舆^單據(jù),可皺巴巴的單據(jù)上早已辨別不出任何字跡,“你確定這是昨天的收據(jù),怎么變得這么皺?”
麗莎小眼珠一轉(zhuǎn),“當然了,哦,對了,昨天下了點小雨,收據(jù)給打濕了。”
“下了點小雨?我怎么不記得?!眴涡耜柖⒅謸?jù)看了半天,又用余光偷偷瞥了瞥麗薩,正好看到她在偷瞄自己,就在視線觸碰的一瞬間,麗莎立馬裝作淡定的看向了別處,她的不自然讓單旭陽起了疑心?!罢娴模俊?p> “嗯嗯,真的,你不是說要打掃房間嗎?快動手吧?!丙惿瘮]起袖子就搶過了單旭陽手里臟兮兮的抹布。
“你這是抹布?確定不是拖把上拆下來的?”麗莎非常嫌棄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抹布。
“就這條件,沒什么可挑的?!眴涡耜栕ミ^抹布,抖抖上面的灰屑,重新遞到了麗莎臉前。
“這是?”麗莎看著臟兮兮的抹布,眼睛盯著被抖出來的碎花邊,一眼就在腦海中復原了它的本來面貌。
麗莎一把搶過抹布,急忙在茶幾上鋪平,慢慢的展現(xiàn)出本來的樣子。可它已經(jīng)面目全非,被剪成一道道布條,而且已經(jīng)擦拭過很多東西了,上面沾滿了灰塵,變得漆黑,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隨即火冒三丈,“這不是我的裙子嗎!”
單旭陽心里一沉,自己可能攤上大事兒了,“我先去把收據(jù)收起來哈?!?p> “站?。。。∧阍趺茨苡梦业娜棺赢斈ú际??”
麗薩揪起臟兮兮的裙子,氣憤的質(zhì)問著單旭陽。
“我看你丟在了凳子上,以為你不要了?!眴涡耜栆荒樓敢獾目粗惿?p> “你這是還賴上我了?你看看著破屋子里有放衣服的地方嗎?不放板凳上,難道放你腦袋上?”麗莎氣憤的將抹布甩在了單旭陽的臉上。
“你這是嫌棄這個木屋,后悔跟著我了!?。 眴涡耜柍断履樕系哪ú?,狠狠丟在地上。
“對,我真后悔,跟著你風餐露宿,連個像樣的房子都住不上?!丙惿彩菤忸^上,一股腦的將氣話說了出來。
“那你走啊,散伙??!”單旭陽指著門口吼道。
“走就走,不稀罕??!”麗莎直接摔門而出。
聽著房門劇烈的碰撞聲,單旭陽將地上的抹布從窗戶丟了出去,“走了就別回來?!?p> 可屋外沒人回答,可見麗莎已經(jīng)走遠了。
單旭陽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突然感到冷清,少了麗莎的身影讓他感到了一絲空虛。
“那個小滑頭,總是給自己制造麻煩,走了也好。”
單旭陽從木柜里取出一個杯子,然后繼續(xù)翻找著什么,可找了半天,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她給收拾到哪兒了?”
單旭陽繼續(xù)在柜子里摸索,終于在角落里摸到了一個塑料袋,他小心翼翼的拽了出來,輕輕打開,里面雜亂的放著幾袋速溶咖啡,還有一個紙包,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鼓囊囊的。
接了杯水,直接將整包速溶咖啡倒了進去,隨便攪拌了幾下,遞到嘴邊,“怎么味道不一樣?”
放下杯子,整理著茶幾上的資料,有幾份資料被麗莎復原裙子時,上面的污漬轉(zhuǎn)移到了資料上,已看不出具體信息。
“這個麗莎,唉,向局里重新要幾份吧?!?p> 咚咚!??!
一陣清脆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讓人聽著很舒服。
“還知道回來!!”
單旭陽打開房門,只看到一位外賣小哥?!澳愫?,這是您點的芭菲,請簽收一下?!?p> “芭菲?”
單旭陽一愣,搖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點任何東西。
“沒錯的,地址就是這里,而且這地兒還真不好找,要不是導航可靠,我估計就迷路了。”外賣小哥風趣的說道。
“抱歉啊,我確實沒點過什么東西。”
“請問是麗莎小姐是住這兒嗎?她應(yīng)該是在我們店里訂了一年的芭菲,是我們的VIP客戶。”
“VIP?麗莎?一年份?哦,是住在這兒。”
“那就麻煩你簽收一下。”
“哦哦,好?!?p> 送走外賣小哥,單旭陽便打開了包裹,除了那杯特大號的芭菲,還有一張冰手的單據(jù),估計是芭菲的冷氣滲到了單據(jù)上,重新回溫后,沒一會就濕透了。
“這個單據(jù)怎么這么眼熟?!?p> 單旭陽急忙取出麗莎交給自己的單據(jù),放在一起比對,無論從紙張還是墨水的顏色,模糊的筆跡也能基本對上,而且會變得皺巴巴的原因也在剛才找到了。
“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