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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武大圣

鎮(zhèn)武大圣

昨夜未語 著

  •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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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1-2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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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民

鎮(zhèn)武大圣 昨夜未語 2614 2019-11-26 12:00:00

  深秋,涼意如霜。

  夜幕慢慢拉開,不遠(yuǎn)處的群山,漸漸朦朧成一團(tuán)團(tuán)灰黑色。

  山腳之下,星星點(diǎn)綴著幾十戶人家。

  這是大青山下,微不足道的小村落,王家村。

  大青山山頭林立,地勢起伏,山民擁有田地稀少,大部分都靠著在大青山里采藥、打獵為生。

  隨著黑夜來臨,王家村靜謐無聲,整個村落黑燈瞎火,燈油金貴,不是尋常人家能夠點(diǎn)起的。

  嘆息聲從其中一間破敗的屋子傳來,屋頂是用圓木做支撐,茅草捆扎在一起鋪蓋,四周的墻壁是由黃泥混雜著稻草和竹條組成,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裂。

  在門口靠右側(cè),有一個土灶臺,黃泥砌成,表面上涂抹了一層薄薄的石灰,灶臺上架著兩口鍋,一大一小,小的那口灶火正旺,一股濃烈的藥味從鍋中傳來,氣味刺鼻難聞。

  門口靠左邊,黃泥土的墻上被釘著幾根手指粗細(xì)的硬木條,木條上掛著水壺、背簍、草帽和幾串細(xì)細(xì)的煙熏肉條,墻角落里則放置著一口泥陶燒制的水缸。

  正中間則放著一張小木桌,木桌上放置著竹蔑編織的篩子,篩子上面擺了一些曬干的草藥。

  屋子的最里面,放置著兩張木板床,緊挨著在一起,床上的被褥黑漆漆的,又薄又硬,其中一張小的床上睡著一名十一二歲的男童,臉色蠟黃,縮在被窩里,不時有寒風(fēng)從泥墻上的縫隙灌來,冷的他蜷縮著身子,瑟瑟發(fā)抖。

  爐灶口火燒的正旺,給茅屋里增添了一絲暖意。

  王老田坐在爐口旁的木凳上,不時的向灶臺里添一根干柴,黝黑四方的臉上滿是褶皺,沉悶不言。

  借著灶臺底下的火光,王婆娘嫻熟的縫補(bǔ)著一件滿是補(bǔ)丁的外衣,嘴里不停的唉聲嘆氣,臉上布滿了愁苦。

  “娃他爹,二娃這病怎生得這么嚴(yán)重,醫(yī)師不是說只是感染了風(fēng)寒嗎?二娃都昏睡了半個多月了,身上時冷時熱,他不會就這么沒了吧?!?p>  “今年草藥難尋,價錢又不高,你去大青山里采藥,攏共就掙了五六兩銀子,二娃治病花了四兩多銀子,還不見好轉(zhuǎn)。眼看著隆冬將至,年底就要來臨,黑風(fēng)寨的征稅還沒有著落,今年這個大年怎么熬過去...”

  “大妹年初才去鎮(zhèn)中倪家當(dāng)丫鬟,沒攢多少錢,前幾日已經(jīng)托人帶了二兩銀子,也幫襯不了家里了?!?p>  王婆娘嘆著氣,手上沒有停歇,絮絮叨叨的說著家里的艱難。

  黑風(fēng)寨是大青山里的山匪,在大青山里就是規(guī)矩,山腳下十幾座村落山民采藥、打獵都要向其每年繳納二兩銀子。

  只要給了銀子,就不會來侵?jǐn)_山民,否則黑風(fēng)寨輕則來人打砸抄家,重則讓山民家破人亡,那幫土匪可是殺人不眨眼,又因?yàn)槔细C在大青山里,道路崎嶇,易守難攻,官府也奈何不了,幾次剿匪都無疾而終。

  對大青山腳下的山民來說,黑風(fēng)寨比豺狼虎豹更為可怕,他們?nèi)藬?shù)眾多,武藝高超,下手又狠毒,老實(shí)巴交的山民根本不敢反抗。

  爐火還在燒著,屋里的藥味越來越濃,王老田當(dāng)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只是個采藥的山民,有什么辦法?

  這幾年里,草藥越來越難找,多數(shù)都要去大青山更深處才有些收獲,可大青山更深處...那是他們這些沒有武藝的山民可以去的嗎?那是要人命的!

  縣城里的藥堂收購的價錢不變,忙碌一年也攢不下幾個子。

  家里還有二兩多的銀子,可是上交給黑風(fēng)寨的銀錢必須存著,要不然黑風(fēng)寨會要了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二娃的命雖然重要,也重不過一家子的性命。

  王老田看著小床上躺著的二娃,嘆了口氣,大床上還有一個三丫頭,年僅八歲,因?yàn)樘炖?,三丫頭將整個人蒙在被子里熟睡。

  “娃他爹,要不,將三丫頭賣了吧…賣點(diǎn)銀子,二娃也能有個活路。”

  王婆娘神色哀愁,三十多的年齡,發(fā)絲上已經(jīng)有幾根白發(fā),臉上更是蒼老了許多。

  她尋思了好久,才想出了一個法子,雖然對不起三丫頭,但為了二娃,還是值得的。

  “閉嘴!三丫頭能賣嗎!”

  王老田大怒,手指著王婆娘,咬牙罵著,憨厚的臉龐竟有些猙獰:“賣給人牙子,娃還是自己的嗎!簽了賣身契,命就是屬于人家的了!”

  王婆娘當(dāng)然明白這個理,簽了賣身契,就劃入了奴籍,被賣到心善的人家,還有一口飯吃。被賣到?jīng)霰∪思?,主人家即使將你虐待打死,頂多陪點(diǎn)銀錢了事。

  況且三丫頭生的清秀,人牙子多半會把她賣給春樓妓院,那里更不是好去處。

  可是二娃子病了,需要救命錢,不賣三丫頭又該怎么辦?

  但凡有一點(diǎn)辦法,王婆娘也不想賣三丫頭,三丫頭也是她十月懷胎所生的,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娃他爹,三丫頭畢竟是個女娃,家里就二娃子這么一個男娃,二娃是要給咱們家傳宗接代的,可千萬不能這么沒了的!”

  王婆娘哭著,嘴唇蠕動:“這就是命,是三丫頭命不好…”

  望著自家婆娘哭哭啼啼,王老田沉默了,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婆娘說的對,這就是命!

  許久之后,王老田抬起頭來,狠心咬牙說道:“三丫頭俺絕對不會賣的,喝完這副藥,把藥停了吧,二娃子...就讓他挺著吧,挺的過去就挺,挺不過去就是二娃子命不好!”

  “二娃子昏過去半個多月了,也請藥堂醫(yī)師看過了,俺也盡力了…”

  王婆娘聽到王老田這么說,不由得哭的更傷心了,這是要放棄二娃了??!

  她放下手中的活計(jì),起身走到爐灶旁,小鍋里的湯藥已經(jīng)熬制好,揭開鍋,刺鼻的苦味隨著熱氣騰騰的水汽彌漫了整個屋子。

  把湯藥盛起,裝進(jìn)木碗里,王婆娘端著藥來到二娃的小床邊。

  二娃面色蠟黃,額頭上高燒不斷,小臉因疼痛而緊皺,惹得王婆娘一陣愛憐,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滴落在二娃的臉上。她將二娃摟在懷中,一勺一勺的將藥喂進(jìn)二娃嘴里。

  “苦...苦死我了…”張鵬飛在睡夢中,只感覺腦袋昏沉,嘴巴里似是被灌了黃連一般,苦澀難擋。

  他感覺身體提不上勁來,無比虛弱,眼皮子更是難抬,讓他不能睜眼看清楚外面的情況。

  “二娃!是你在說話嗎?你感覺怎么樣!”

  王婆娘聽到二娃嘴里的呢喃,驚喜萬分,抬起頭沖著王老田喊道:“娃他爹,二娃...是二娃在說話,二娃要醒了!”

  王老田一怔,連忙來到床前,二娃...要醒了嗎?

  “二娃?二娃是誰?是在叫我嗎?”

  張鵬飛恍恍惚惚的想著,感覺渾身上下都是酸痛感,外面好冷。

  他不是出了車禍,癱瘓?jiān)诖矄??他的身體早就沒了知覺,為何還能感覺到疼痛?

  他是死了嗎?

  死了也好,成為了一個廢人,早就應(yīng)該去死了,他的存活除了拖累父母還有什么用!

  他就是個廢人!

  家中還有弟弟替他盡孝,他死了,父母的負(fù)擔(dān)會輕許多吧…

  張鵬飛腦海里想著,耳朵里卻傳來一陣陣焦急的呼喚聲,熟悉又陌生。

  到底是誰在呼喚他,張鵬飛想睜開眼睛看看。

  下一刻,他眉睫微動,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借著灶臺里還未熄滅的爐火,昏暗中,一個農(nóng)婦坐在床頭,哭腫著雙眼,驚喜的看著他。她將自己摟在懷中,右手上還端著一只木碗,難聞的味道從木碗里傳來。

  旁邊還站著一位面皮黝黑的漢子,穿著一件麻布衣,上面打滿了補(bǔ)丁。

  見到二娃蘇醒。

  王老田滿是褶皺的臉上,布滿了驚喜,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

  大青山王家村里的一家貧苦山民傳來了久違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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