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櫟很生氣。
要是現(xiàn)在頭上戴著假發(fā)套,估計怒氣都能將假發(fā)套沖飛,然后留下一個“怒氣沖發(fā)套”的成語。
與祁櫟結識這么久,藍柯他們見到的祁櫟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
遇到什么好處,也不爭不搶,更是完全沒跟人紅過臉,就像是一個老好人。
可老好人不生氣則已,一生氣,那可是誰都按不住的。
現(xiàn)在祁櫟就是一副隨時都要暴起殺人的樣子,看向胡斐的眼睛,幾乎都是要冒火。
“祁櫟,你先冷靜一點?!?p> 藍柯拍拍祁櫟,說:“你先別著急,喝點茶?!?p> “這叫我怎么冷靜?。俊?p> 祁櫟回頭瞪著藍柯,兩眼中滿是血絲。
他是這個世界的人,喪尸的出現(xiàn),將這個世界推入深淵當中。
正如他所說的,他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做夢都想。
現(xiàn)在罪魁禍首就在他的面前,讓他冷靜,怎么可能嗎。
藍柯又拍了拍祁櫟,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都會盡力幫你,但你也冷靜一下,看清現(xiàn)在的局勢?!?p> 祁櫟點點頭,再度看向胡斐。
毫無疑問,身受重傷的喪尸之王陳笑,此時能安穩(wěn)的坐在這里喝茶,全然是因為有胡斐在。
陳笑似乎對胡斐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相信胡斐擁有能夠對付他們?nèi)康膶嵙Α?p> 雖然胡斐不顯不露,但祁櫟也不至于傻到認為胡斐真的徒有其表。
這必然是一個實力極端強橫的喪尸之王。實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藍柯也十分清楚這一點,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對付胡斐。
不然的話,他能在這里不緊不慢的喝茶?
早就渾身冒火,大喊大叫著去殺喪尸,強搶世界點了好不!
藍柯他們這邊沒有把握對付胡斐與陳笑,同樣的,這兩位喪尸之王也沒有把握將藍柯他們這意中人一舉拿下的實力。
既然都沒有把握,那就先觀望唄。
所以,就有了此時兩方人慢悠悠的喝茶對峙的場面。
再好的茶,喝多了也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無聊在滋生。
就在藍柯覺得或許悶著腦袋打一場,或許更好的時候,他頭上的房頂突然被炸開。
“轟!
土石亂飛,煙塵橫生。
不著調(diào)的聲音透過煙塵,從天空之上傳下:“喪尸之王在哪呢?出來受死吧!你的世界點就由大爺我來繼承吧!”
等到煙塵全部散去,兩個身穿黑衣,臉上帶著動物面具的家伙就出現(xiàn)在藍柯等人的視野當中。
“這兩個笨蛋!”
祁櫟無語的扶著額頭,都不忍心看。
那兩個黑衣人自然也看到了站位涇渭分明的藍柯等人與喪尸之王。
猶豫了一會兒,戴著猴臉面具的黑衣人開口道:“不還意思,找錯地方了。劉老四,還愣著干嘛,快走?。〈恋今R蜂窩了。”
“不準走!”
藍柯大喊一聲,火焰已經(jīng)從掌心飛出,纏繞向空中的黑衣人。
可是,有一人的速度比他還要快上兩分。
胡斐飄然飛起,像是一朵云煙,趕在藍柯前面就抵達黑衣人面前。
“把我家炸了之后,連個說法都不給,就想逃嗎?”
胡斐面色冰冷,聲音沉重的像是剛從冰箱里掏出來一樣。
漆黑的毒氣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如有形質(zhì)一般,向著兩個黑衣人高速纏裹上去。
“劉老四,快跑!”
“知道了!”
毒氣驟然合攏,然而那兩個黑衣人的身影卻是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在最后一刻,他們傳送離開了。
“哼,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
胡斐的臉色仍不好看,可以看出他的怒火根本就沒有熄滅。
兩個黑衣人來了一遭,簡直就像是一場鬧劇,一場馬戲。
然而,這確確實實的創(chuàng)造了一個機會,讓藍柯等人見識到了喪尸之王胡斐的實力。
那一看就讓人覺得脊背發(fā)涼的黑毒煙氣就算了,那快如鬼魅的速度才是真正讓人覺得頭疼的。
“棘手啊!這個家伙不好招惹?!?p> 藍柯壓低聲音對祁櫟說道。
祁櫟沒有說著,只是沉著臉點點頭。
藍柯又對祁櫟道:“哎,你可別犯傻了,咱們?nèi)穗m然比較多,但能打的基本就咱倆,真要打起來,怕是不好受。關鍵是這個叫胡斐的家伙,看上去也不是非要咱們的命不可,要不,咱們先撤,然后找機會再說?”
祁櫟瞥著他,問:“那陳笑呢?現(xiàn)在基本就是到嘴邊的肥肉了,你不想吃?”
“當然想,但沒那副牙口,怕是連命都搭進去。”
藍柯哀嘆一聲,對慕塵道:“你不是老跟著我們嗎?行了,這兩個喪尸之王都讓給你了?!?p>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p> 慕塵苦笑,藍柯沒有牙口吃的東西,他有那本事能吃下去嗎?
最后,慕塵也嘆息一聲:“這個胡斐看樣子是下定決心要保護陳笑了,不可能給我們機會,要不,就算了吧,時間還較充裕,我們也可以尋找其他的目標。”
“可以啊,我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其他人的想法呢?”
藍柯聳聳肩,眼睛卻是看向祁櫟。
祁櫟瞪了藍柯一眼:“你們都不打算出手了,我會傻乎乎的送死嗎?”
藍柯笑了笑:“我不是怕你被仇恨沖昏頭腦嗎?”
“嗨!”
祁櫟嘆息:“算了,之后再說吧!”
說著,他便自顧自的轉身離開。
而喪尸之王胡斐一直漂浮在空中,冷眼旁觀藍柯他們交流妥協(xié),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就算祁櫟轉身離開,也不見他阻攔。
藍柯拍拍藍如意的腦袋,對藍如意、程歌、樂樂說:“你們先走,我在后面?!?p> “嗯?!?p> 三人跟在祁櫟之后,向著莊園之外走去。
在他們之后,慕塵也跟著離開。
藍柯站在原地,一直看著胡斐,為他們殿后警戒。
雖然胡斐并沒有表現(xiàn)出阻攔的意思,但還是不能對他完全放心的敞開后背。
胡斐對著他笑了笑,問道:“這就走嗎?不再留一會兒?”
“算了,再待在這里,我怕我會做出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出來。”
藍柯看向一直坐著不動的陳笑,舉起手,對他惡意滿滿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