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宋塵風不免覺得有些尷尬,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天師,如今陛下正在看書,希望天師還是不要打擾陛下才是?!?p> 傾歌站在一旁,聲音不大,卻帶著冷意。
“那好,臣先行告退?!?p> 宋塵風起身在南宮琛面前俯首行禮,之后便退出去了,而傾歌作為聽竹宮的主人,自然是跟著天師出去了,出去送送他。
別天真了,傾歌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跟出來是因為她看到天師剛剛的眼神,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要說。
到了門口,宋塵風并沒有止住腳步,似乎無意問傾歌什么了。
“宋天師,你若是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傾歌出都出來了,自然不想白跑了這幾步路,于是她開口叫住了宋塵風。
戴著天師帽,身穿道袍的白衣男子止步,轉(zhuǎn)身看著傾歌,他的目光中看不出來任何一絲的情緒。
“既然傾貴人看出來了,那本天師也就直說了。本天師想要知道,近日陛下可有身體不適?”
“沒有?!眱A歌一副讓你失望了的表情。
“那陛下為何不上朝?”
“那天師有沒有想過,陛下為何要上朝?”傾歌反問。
“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國泰民安,上朝表現(xiàn)了陛下關(guān)心朝政,一心為國操勞?!?p> “天師所言有理,不過天師有沒有想過,有人規(guī)定陛下就必須要上朝嗎?陛下乃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想必也沒有人要求陛下必須上朝吧?難道陛下不上朝就是不關(guān)心朝政,不為國操勞?陛下上不上朝,不應(yīng)該是天師過問的吧?”傾歌出語咄咄逼人,這每一句話似乎都在說天師有罪。
“傾貴人誤解臣的意思了,臣沒有要過問陛下為何不上朝的意思?!彼螇m風笑了笑,笑的很牽強。
“是我誤會天師了,希望天師莫要怪罪,天師慢走?!眱A歌平淡道。
主人已經(jīng)下達了逐客令,只是宋塵風卻并沒有離開,而是雙眼定定的看著傾歌,眼神中帶著幾分的疑惑。
傾歌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她直直的對視上了宋塵風的目光,道:“天師為何盯著我一后宮女子看?”
宋塵風立刻將自己的目光移開,問道:“傾貴人,本天師與你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天師果真是貴人多忘事,上次天師在后宮御花園的法壇,我們可還是說過話的?!?p> “不,我說的不是上次,或者是以前,更久遠些?!?p> 傾歌笑了笑,眸光帶著幾分深沉,“怎會?我在入宮以前,可一直在青樓里當舞姬,若是見過,那也應(yīng)該是在青樓里吧,本以為天師不去那種地方,可我竟然忘了,天師…”
“本天師早已斷絕七情六欲,自然是不會去那些風流之地,許是本天師記錯了,本天師就不多留了?!?p> “天師慢走?!?p> 宋塵風轉(zhuǎn)身離開,他走在路上,一直回想著傾歌那張臉。那張臉舉世無雙,驚艷無比,只要是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更何況她那眼神,讓他覺得更是熟悉,這張臉在他的記憶中出現(xiàn)了不止一次,他一定見過這個女人,只是他實在是記不起來究竟是什么時候見過。
傾歌關(guān)上了宮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還真是驚訝,明明都重生了,她與宋塵風應(yīng)當是素不相識的,沒想到這個宋塵風的記憶中竟然有她,天師果然是天師,能夠通古今,知天命啊,她以后可是不得不防著點。
傾歌回到了屋子,只見屋內(nèi)已經(jīng)變得一片狼藉。
茶杯碎在地上,書皮子與里面的紙是分開的,書皮子在地上躺著,書扔在桌子上,被分成了兩半,里面的椅子歪歪斜斜的。
傾歌有些憤怒的看著這一切,剛打算開口質(zhì)問,忽然一個黑影從她的腳邊閃過,躲在了她的后面,而南宮琛正像犬一樣的趴在地上,虎視眈眈的看著傾歌身后的黑影。
書架上面的書散落了一地,就連那畫著蘭草的屏風也都歪斜了呢。
“嘯天,不許跑!”
“嗚嗚…”嘯天仰起狗臉,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在祈求傾歌保護它。
“阿琛,你這是干什么?”
傾歌選擇了直接質(zhì)問南宮琛,因為她相信,以嘯天的能力,恐怕還沒有這么大的力氣也本事。
“傾兒姐姐,嘯天它不聽話,它搞破壞,我要抓住它!”南宮琛瞪著嘯天。
“這里都是嘯天搞成了這幅樣子嗎?還是阿琛自己不聽話?”
南宮琛頓時就變得眼淚汪汪了,他看著傾歌,“嗚嗚…傾兒姐姐不相信我,這里分明就是嘯天干的,它想要逃出去,被我給攔住了,所以它就搞成了這幅樣子…”
南宮琛像個孩子一把哭泣著,確實是很惹人愛憐,不過,傾歌覺得南宮琛這是在推卸責任。
“阿琛,做錯了事就要勇于承擔責任,怎么能推卸責任呢?”
然而,傾歌話音未落,她余光一瞥,看到一個黑影直接從宮內(nèi)的院子里越過了宮墻跳了出去,跳出去時不小心撞到了一片瓦,那瓦片當場就被撞飛了。
傾歌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她剛剛真的是見識到了,原來嘯天不僅僅是長的兇神惡煞,它也是武功過狗,那墻上的瓦片,就連用手掰都掰不下來,沒想到這嘯天竟然給撞飛了。還有,它跳那么高,這還是狗嗎?是飛狗吧?
“嗚嗚…傾兒姐姐冤枉我…阿琛沒有…”南宮琛哭的更兇了,他趴在桌子上,哭的死去活來。
傾歌也意識到,原來是自己誤會南宮琛了,趕忙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阿琛,是傾兒的錯,阿琛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好!嗚嗚嗚…”
“傾兒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南宮琛停止了哭鬧,他抬眼看著傾歌,弱弱問道:“傾兒姐姐做的飯,好吃嗎?”
“當然好吃,你現(xiàn)在不哭傾兒就給你做?!?p> “好?!蹦蠈m琛抬起手擦干了眼淚,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那咋們現(xiàn)在去御膳房,我們繼續(xù)玩那個游戲,好不好?”
“嗯好?!蹦蠈m琛乖巧道。
說實話,傾歌從未給南宮琛親自下廚過,上一世也沒有。
紅酉禾
忽有飛狗身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