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擂臺里面的是一個與時光差不多年紀的少年,他不屑一笑,撿起地上的橫刀,指著時光道:“記得拿你邀功之人,名叫第五陽!”
臺上看不到里面情形,羅修恨得牙根癢癢。銀甲走到他身前,低聲說道:“將軍,沒想到這小子自己送上門來,我就趁此機會除掉他,已經(jīng)十年沒有敵手了?!闭f這話時,他看了眼尚棄。
“小心些?!绷_修點頭道。
擂臺之中,安靜了下來。羅修對尚棄笑道:“尚將軍應該知道我這手下詹蠻的厲害吧?”
“你不用嘲笑我,單打獨斗我還真不怕他?!鄙袟壓┬Φ?。
場中麟威衛(wèi)不再繼續(xù)向里面沖,看著往臺上走的詹蠻,都大驚失色。
“快看,詹頭兒要出手了?!?p> “嘶,這三息之間便可以結(jié)束戰(zhàn)斗吧?”
“用不著,當年執(zhí)徐國邊境,詹頭兒一人奇襲,一人斬對方八十余人,毫發(fā)未傷。”
眾軍士面露興奮之色。
詹蠻一躍進入擂臺下,臉上獰笑,對著時光道:“威風耍夠了?”
時光看著躺在地上的第五陽,緩緩道:“擂臺之上,你看羅修時,并無崇敬之色。我出手時,你淡定自若,連阻攔的意思都沒有,仿佛我的速度都在你掌控之中。你這樣的人,我不信羅修那個草包能指揮得了你,我才你是赤奮若神將的人?!?p> 詹蠻面露驚色,遲疑片刻才笑道:“好,好,怪不得你如此肆無忌憚,你在賭李戎的為人?”
時光不屑道:“這不是賭,這是兩全之法,你不會懂的。”
說完,時光一只手扯下身前最大的那根承重柱,詹蠻頭上的擂臺大面積坍塌。
詹蠻一抬腳,便消失在原地。一息之間,便已經(jīng)距時光一尺之遙。速度之快,竟然不比黃正學差多少!
可時光卻不是當日那個時光了。
二人同時伸手,詹蠻的手更快更長!他已經(jīng)碰到時光胸口時,時光的手才剛到他的大臂下方。
可詹蠻頭上的木頭卻更快更狠地擊中他的手臂!
詹蠻吃痛,剛要錯身,時光哪給他機會,抓住掉下來的木塊對著他的胸口猛擊五次。這個動作就像一個土匪惡棍打架時連捅五刀一樣,不是很瀟灑寫意,但很有用。
銀甲輕而易舉被破開,血迅速染紅了他的里衣。
咚!一道人影從擂臺中飛出,狠狠地摔在地上。
“怎么可能?”有軍卒高呼。
“不可能!”連羅修、尚棄都拍桌而起。
他們二人很清楚詹蠻的本事,打斗的聲音從下面?zhèn)魃蟻聿贿^三息,赤奮若國能做到的恐怕要是神將級的人物!如果真是時光打敗的他,那么他當真是習武之人里,天才中的天才。
而神將那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國之重器,被稱為圣兵的存在。
幾名麟威衛(wèi)連忙將詹蠻攙起,剛想說什么,便被詹蠻打斷道:“扶我回去?!?p> 詹蠻沒有看臺上羅修兩人,也不再說話,在軍士攙扶下離開了校場。
羅修不再像之前般輕松的模樣,臉色陰沉道:“尚將軍,放火燒擂臺,若他出來,立刻亂箭射死?;蛘哒{(diào)兵,拆了此臺?!?p> “不可!今日你本就暗中使詐在先,若再發(fā)生燒擂臺的事,神將那邊你怎么交代?”尚棄當即反駁道。
“那你說怎么辦,時間拖得久,我們已經(jīng)很丟臉了,總不能你我二人下場擒他吧。”羅修本來將尚棄在眾人面前不能為時光說情的情況算計在內(nèi),可沒想到時光的本事遠超他的想像,現(xiàn)在自己也陷入被動。
“要我說,這事就容他過去。你當眾耍些詭計,我剛剛不便阻止,現(xiàn)如今事已至此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如果不要臉,你就把責任推到詹蠻身上?!?p> “我的臉面能是那個小子能夠相提并論的?就算陷害他又怎么樣?不管我是用明的手段還是暗的手段,他都得受著?!绷_修惱羞成怒,將尚棄罵他不要臉的憤怒全部歸咎于時光身上。
一聽這話,尚棄呵呵一笑,不再說話。
羅修臉色變了再變,最后只得同意尚棄的辦法。他喊道:“眾人聽令,撤銷圍剿,詹蠻與肖恒有舊,因此陷害無辜,現(xiàn)事已查明真相,還那位年輕人青白?!?p> 時光在擂臺下,聽到這話,還沒有動。他不知道對方是暫時束手無策的緩兵之計,還是誘他出去,群起攻之。
就在眾軍士準備收隊之時,一名男子從場外直接飛了進來!
騰空距離足有二三十米,落在擂臺邊上,雙掌猛然拍出。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兩張的威力以摧枯拉朽之勢,瞬間便將擂臺連接的所有木樁、木板、石板轟碎!碎塊裹挾著擂臺下的所有人向遠處飛去。
周邊的地面都有些顫抖,很多麟威衛(wèi)摔在地上。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當即朝那人單膝跪下。
“參見神將!”
時光當然沒有受傷,只是如此大的威力,不想暴露修行者身份的他必須裝作摔倒。
來人實力驚為天人,恐怕就算不是修行者,武道也臻至化境。自己若是使用元氣,怕是會露出馬腳。
時光躺在地上,遠遠打量來人。只見那被稱為神將之人,目炯雙瞳,劍眉倒豎,面如白玉,身高九尺,寬肩細腰,在時光所見之人中,是長相最英俊的一個。
“參見神將。”羅修和尚棄也來到神將近前單膝跪下。
神將點點頭,問道:“怎么回事?”又指了指時光,接著道:“是他要反?”
“屬下無能,驚擾了神將?!鄙袟壔氐馈?p> “直接說?!彼穆曇艉芷胀ǎ牪怀鍪裁锤星?。
“是,”羅修連忙接過話頭,“左翼上衛(wèi)詹蠻和此人有仇,陷害與他,哪成想年輕人氣盛,不肯罷休,屬下不查,才鬧成這樣。”
神將看向尚棄,問道:“是嗎?”
尚棄清了清嗓子道:“不是?!?p> 羅修身子一抖,心道你他娘的害老子啊,不是你說要推給詹蠻嗎?
“肖恒死前與那年輕人有矛盾,羅修懷恨在心,又礙于我保護那年輕人,因此當眾陷害他,他的這番說辭是我方才教他的?!?p> “你!“
“你什么你,你也不想想,神將若是不知此事也就罷了,李將軍當面問起,你說詹蠻與那人有仇,你瞞得了嗎?“
尚棄沒管羅修鐵青的臉,接著道:“你羅家中庭的人雖然個個人面獸心,倒也人人心思縝密,哪像你這下放余杭的嘍啰,腦袋都不好使!“
神將沒管兩人斗嘴,而是說道:“哦?這么說,就是這少年捉到的十幾名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