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低沉、緩慢、鏗鏘有力中帶著歲月的滄桑:
,嗯“民生多苦,生生世世,無窮無盡,今日所見,滄海一粟,以儆效尤,愿君謹記,好自為之?!?p> 在這個蒼老男聲響起的瞬間,妖嬈眼前一暗,她似乎獨自置身于一個圓圓的高臺之上。
高臺底部鋪的是暗黑色的石頭,妖嬈一看之下,感覺與外面的山門應該是同一材質(zhì)的大石。
周圍欄桿也是由那暗黑色的石頭雕砌而成,剛才在外面還是天清日朗,這高臺上的天空卻是灰蒙蒙的,讓那欄桿顏色顯得更加暗沉。
天空上還不時閃過一道雷電,這情景讓妖嬈覺得有點像凡間要下雨之前的景象,當然更像妖物渡劫之前的異象。
總之,這天象讓你一看就知道要變天。
高臺不是平的,由四面往中間凹,類似于漏斗形。
妖嬈試探性的往前邁了一步,結果令她大吃一驚,她居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一直往高臺中間滑去。
她一路上試圖蹲下來抓住周圍的石頭,好阻止自己的滑行,但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無濟于事。
而且在這個詭異的高臺上,她居然動用不了妖力,心神連接也給切斷了。
妖嬈大急,因為就在她不停往前滑行的時候,她已經(jīng)看清高臺中央那個深黑色的地方,原來是個洞口。
離的越近,洞口的森寒之氣便越甚。
危險,危險,妖嬈過人的直覺不停的提醒她。
這樣的地方,出現(xiàn)這樣的高臺,中間還有一個這樣的洞口,妖嬈哪里還能猜不出來這是什么地方?
可是就算她知道又能怎么樣呢?她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唉,我可是第一個被誅掉的妖精?還是凡人?但不管是什么,神仙被誅后還能轉(zhuǎn)世投胎當個凡人,我卻是要魂飛魄散的啦。
妖嬈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仍然在努力試圖穩(wěn)住身體。
可惜她離洞口越近,受到的吸力就越大,她往洞口滑行的速度就越快。
越來越近,妖嬈感覺自己一伸手,都要摸到洞口了。
完了,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真冤啊,是我的體質(zhì),跟誅仙臺犯沖嗎?!
就在她放棄抵抗的時候,那個滄桑男聲也說到了最后四個字“好自為之”,這四個字在妖嬈腦海里不斷回響,“好自為之、好自為之、好自為之……”。
同時妖嬈眼前再次閃過一道白光,妖嬈只覺得眼前一花,再一亮。
她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文斐竊笑的眼神。
天,她居然被傳送出來了,她沒掉下那誅仙臺。
看見文斐強忍笑意的臉,妖嬈明白了,原來剛才那讓她驚慌萬分的遭遇,只是體驗式的告誡而已。
可惡的文斐,只是大概提了提不要怕啥的,什么細節(jié)都不說,合著在這等著看笑話呢。
妖嬈怒從心頭起,跳起來一腳踹在文斐屁股上,“說,你是不是在外頭看笑話看的樂死了?”
當然她也沒有用全力,畢竟確實什么危險都沒有,文斐真拿自己當朋友才會這樣逗自己,妖嬈還是分的清的。
但朋友嘛,我也拿你當朋友才會踹你一腳的,哼哼。
文斐夸張的“哎喲哎喲”狂叫起來,反正周圍沒人,配合一下,消消小妖嬈的氣而已嘛,他又不真的少塊肉。
“你冤枉我了,我哪里能看到里面的景象呢?”
“真沒看到?”
“真沒有,你應該試過,心神聯(lián)系被切斷,妖力仙力神力都無用,這樣我怎么能看到里面景象嘛。”
文斐說的有點道理,妖嬈心里已經(jīng)信了,但是她還有個問題要問清楚:“那我出來的時候你賊笑什么?”
“我哪有賊笑,我那是和煦的微笑好不好?”
文斐本想否認,看著妖嬈又抬起了右腿,擺出一副你不老實我就再踹你一腳地架勢來,趕緊又改口:
“哎呀,我那不是想著你第一次進去,又什么都不知道,肯定要嚇一跳手忙腳亂的,我就那么輕輕笑了一下嘛?!?p> 看妖嬈臉色還沒變好,文斐趕緊接著自黑:“我其實不是笑你,我是回想起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就算知道是假的也惶恐不安,特別可笑,我是笑我自己來著?!?p> 這還差不多,妖嬈見好就收,放下右腿,坦然自若地承認:“我是嚇死了,還以為自己要魂飛魄散了呢?!?p> “那你有沒有哭鼻子?”文斐眼睛發(fā)亮。
妖嬈的女童形象有迷惑性,他雖然沒看到眼淚,但下意識地想著小女娃害怕都是要哭的,說不定出來之前擦干了。
哼,我的原身可是足足一百歲出頭的老年人了,見多識廣,怎么會隨便哭泣呢?再說遇到真正的危險,哭泣有什么用。
妖嬈鄙視地看了一眼文斐:“你的意思是你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哭了?”
文斐胸脯一挺:“我是男子漢,怎么會哭呢?你不要把我跟那些娘娘腔相比?!?p> “那你說你第一次進去表現(xiàn)的特別可笑,說給我聽聽,怎么可笑法,讓我好好笑一笑?!?p> 妖嬈雙手叉腰,仰頭望天,張大嘴,夸張的“哈哈哈”連笑了三聲,“喏,就這樣,說出來,讓我樂一樂,壓壓驚。”
“那你就要失望了”,文斐得意的一笑,“我什么失態(tài)的表現(xiàn)都沒有?!?p> “哦,那就是說,你嚇傻了。”
妖嬈總結,然后得意的雙手叉腰,仰天“哈哈哈”大笑了三聲。
這該死的兔子,居然猜中了,文斐臉上飄過一絲紅云,他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有一點點被嚇到而已。”
“你就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妖嬈拍拍自己心口,“我剛才可是有七分被嚇傻了?!?p> “你這不算什么,有那膽小惜命的仙人,出來的時候腿都軟了,扶都扶不起來,那才真是好笑。”
文斐回想起以前看到過的事,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哦,那么膽小,還來這里干嘛?總不是跟我一樣被你騙來的吧?”妖嬈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文斐。
“我在他們面前,可是冷若冰霜但又風度翩翩的美少年。”文斐提醒妖嬈注意,自己哪里會是干這種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