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依然是之前的那個山洞。
山洞中燃起了火堆,夜間野獸多出來狩獵,在這個岐北山脈,如果沒有地方過夜,將會是一件很難受的事。
陸翔倒是不怕,但他不能保證女子不會被路上的毒蛇咬了,除了人工呼吸,他不會其他的醫(yī)術知識,所以決定夜里就在這里過夜。
哥布林有很強的領土意識,小隊之間,并不會隨便亂竄,之前住在這里的哥布林,又被陸翔一個人團滅,這里是目前來說最安全的地方。
哥布林隊長被綁了起來,嘴巴塞上布條,扔在角落里面。
陸翔和女子面對面而坐,火堆上架起了一個橫著的木棍,用來烤東西吃。
女子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男人搗鼓著。
陸翔撿回了哥布林的刀,這刀雖然質(zhì)量不行,切開動物皮肉還是能做到的。
旁邊,幾只兔子在跑動著,每只兔子挑了只后腿綁在一起,向不同的方向跑。
“這些小兔子也太可愛了趴!”女子愛心泛濫,走過去,又是摸,又是給它們喂青草。
陸翔剛磨好刀,抬頭回復她:“小兔子這么可愛,你待會兒不要吃了好不好?”
女子突然怒了:“男人的腸胃粗糙,女人的腸胃柔軟,這么可愛的小兔子,我怎么能讓它們死在男人的肚子里面呢!我不僅要吃,我還要多吃!”
陸翔沉默了一會兒。
女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當她們想做某件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可以想出一百個理由來向自己解釋。
這個時候你只需要說“沒錯,你是對的”,就夠了。
“對了,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呢!我叫陸翔,從陸地上開始飛翔的……”
“是在陸地上拉翔的陸翔嗎?”女子眼睛亮晶晶地問。
陸翔還能說什么?
只能默默無語的點頭。
“我叫莫憂離,是個好聽的名字吧!我爹給我取的,寓意是……”
“是莫要擔心,滾就行了的意思嗎?”陸翔微笑著說。
莫憂離在原地呆了半分鐘,歪著腦袋思考,突然恍然大悟般跳起來。
“靠,原來還有這樣一種解釋,我還以為是不要憂傷不要分離的意思。怪不得我離家十年,給家里寄了無數(shù)信件,我爹都沒有給我回過一封信!”
陸翔懵逼了一會兒。
自己就隨口一說,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層故事。
開玩笑的話戳到別人傷口上,感覺有些不自然,他急忙岔開了話題。
“對了,我之前聽你跟跟哥布林說,等你封印解除,就要把他們腦袋一個個砍下來。莫非你是某個大宗派的大人物,因為被封印才會被哥布林抓住,實際上,你不僅有強大的實力,還有權有財!”
說到這里,陸翔期待地看著她,哪有主角不傍大佬的,大佬出現(xiàn)在主角變強之路上,拉主角一波,這才是正常操作。
“其實是我唬他們的,要是他們?nèi)f一被我唬住,不就會放我走。”莫憂離雙目流露出一絲狡黠,并為自己的聰明伶俐得意。
陸翔把剝了皮洗干凈的兔子肉放在火上烤,心中無感。
哥布林來這里就是來燒殺搶掠的,他們今天能殺了你,還會留你到明天嗎?也不知道這女人怎么想的。
哥布林這種生物,把大部分感情都留給了搶奪資源和殺死敵人,沒有長遠的戰(zhàn)略目標。
一旦防守軍被打敗,哥布林沖進境內(nèi),在北國,就是生靈涂炭,恐怕沒有家族可以避免,連皇室也不能。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陸翔問。
“我是什么人?”莫憂離撓了撓后腦勺,表現(xiàn)的很疑惑:“這個該怎么跟你解釋呢,在我的記憶里,很多年以前,我是大家族家長的女兒,嗯……私生女,當時還小,他們把我關起來,也不讓我接觸外人,具體是哪個家族,我不記得。后來,我娘一死,我被趕出來,成了流浪的孤兒,在云城漂泊了十來年的樣子。”
“那你被抓來這里……云城也被攻破了嗎?”陸翔有些詫異。
哥布林從來不會搞潛入擄人的破事,云城里的人被抓,最大可能就是哥布林已經(jīng)占領云城。
云城并不屬于北國,貌似是一個隱世的老前輩帶著他的家族建立起來的家園,因為那個家族的庇護,后來,很多人都在云城安居立業(yè),它漸漸發(fā)展成一個大城池,不比北國任何一個城小。
這些年,包括北國在內(nèi)的很多的國家,不斷地相互征戰(zhàn),但是很少有軍隊敢開到云城城下。
如果云城都守不住的話,那么,北國估計也守不了多久。
“哦,這倒是沒有,城主府說要搞‘清潔城市’,給流浪兒安排了很多院落居住,并且搞宵禁,不讓他們夜里在街上流浪,我不喜歡這種沒有自由的生活,就離開了?!?p> “……”
莫憂離離開云城之后,便是四處流浪,在她看來,流浪者和乞丐是有區(qū)別的,她并不喜歡向別人要飯。
岐北山脈里面有很多傭兵,他們接下任務之后,狩獵妖獸、尋找靈藥、探索寶物,只要做成了一筆大的,就足夠吃很久,聽說來這里的人,很多是帶著夢想的。
她就來到了這里。
“所以,之后你就被哥布林抓了是嗎?”陸翔大致了解了她的經(jīng)歷,點點頭。
“對,當時我趴在泥潭里,準備狩獵一只鱷魚,都怪這些綠皮怪物,把鱷魚都嚇跑了?!蹦獞n離氣呼呼的。
是個狠人!
陸翔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看莫憂離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涌起敢去惹鱷魚。
這么說來,哥布林抓了她,反而是救了她!
陸翔把一只烤好的兔子腿遞過去,這里沒有什么佐料,只能將就著吃。
莫憂離喉嚨滾動著,咽了咽唾沫,接過來。
岐北山脈流浪的日子不好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痛痛快快地吃過肉。
“說說你唄,你是來自哪里的?”
“我嗎?”陸翔咧了咧嘴,他的經(jīng)歷,準確來說是他前身的經(jīng)歷,但是沒有這么曲折:“我是北國帝都……噓!”
陸翔說著,突然噤聲。
黑暗的山洞中,似乎有東西在靠近。
不僅僅是一個,而是很多個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