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爹怎么勸說,顏清溪就是不肯去,顏鴻鳴只能無奈的離開了。
然而一轉(zhuǎn)身,顏清溪就心情不好了,連毽子也不踢了。
“小姐,您不玩了?”梅心見她坐在一旁的秋千上沒有繼續(xù)跟她們踢毽子,有些奇怪。
幾個丫鬟對視一眼,停下來湊到顏清溪面前,“小姐,是老爺剛才說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嗎?”
顏清溪搖頭,“我爹說,景文軒病了,讓我去看看他?!?p> “您是擔(dān)心郁王世子的病情嗎?”月香以為她是牽掛景文軒才不高興的。
顏清溪當(dāng)即否認(rèn)道,“我才不是擔(dān)心他,我就是覺得他那么大個人了,怎么這么點打擊就受不了了呢?從丞相府回去就生病了,現(xiàn)在看起來像是我造成的一樣?!?p> “那這么說小姐還是擔(dān)心他??!”梅心說出了大實話。
顏清溪瞪了她一眼,再次強調(diào)道,“我沒擔(dān)心他!”
梅心吐了吐舌頭,擔(dān)心就擔(dān)心嘛,小姐還不承認(rèn)。
“那小姐要去探望郁王世子嗎?”月香詢問她的想法。
“昨天鬧成那樣,我去不好吧,太尷尬了。”顏清溪還是不太想去。
另一邊,蕭府也得到了景文軒一病不起的消息,其實是景文軒故意透露的,不過就算他不故意說出去,按照他們郁王府和蕭府的關(guān)系,也是很快會得到消息的。
蕭夫人立馬帶著蕭希致前來探望,“嫂子,阿軒之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重病不起了呢?”
郁王妃一直在掉眼淚,明明之前大夫都說沒事了,結(jié)果才一個晚上,就病得更重了。
“大夫說是受到了極大地刺激,還有之前的傷沒有痊愈,又復(fù)發(fā)了!”
蕭夫人十分擔(dān)心的道,“阿軒他受什么刺激了?”
提起這件事情,郁王妃是又愧疚又難過,但是為了自家兒子,還是想和蕭夫人說清楚。
“嫂子,你之前囑托我辦的事情,怕是不能答應(yīng)你了。”
蕭夫人疑惑,“什么事情?”
“丞相府二小姐的婚事?!?p> 郁王妃一開口,蕭希致立馬就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怎么提起這件事情了?難不成阿軒的病,跟這件事情有關(guān)?”
郁王妃點頭,“軒兒之前跟我說,他喜歡一個叫阿若的女子,說服我和王爺去丞相府解除婚約,哪里知道,這個阿若,就是丞相府二小姐,軒兒當(dāng)時就不想解除婚約了,但是那姑娘不想嫁給他,軒兒就一病不起了……”
蕭希致沒想到,表哥之前說退婚的事情,居然是真的!他為了清溪,竟然連先皇賜婚都敢退!
蕭夫人看了一眼蕭希致,左右為難起來,阿軒是她侄子,但她的親兒子希致也是非那姑娘不娶啊!
“嫂子,我知道這件事情是對不住希致,但是我也不能看著軒兒就這樣一直病下去??!”
蕭希致?lián)屜乳_口道,“姨母,這件事情,其實我跟表哥早就商量過了,公平競爭,所以我不能讓出清溪,不過您放心,我不會看著表哥纏綿病榻的,我現(xiàn)在先去看看他,然后咱們再想辦法?!?p> 說完就跑去景文軒的院子里去了,他其實有些懷疑他表哥在用苦肉計,還是先去看一眼確定真假好了。
景沼一直守在院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蕭希致來了,連忙進(jìn)來稟報,“主子,表少爺來了!”
景文軒趕緊扔了手里的書,抓過藏在被子里的革囊,里面裝著冰塊吶,能讓自己的手變得冰冰的,更像大病之人。
“快,扇風(fēng),把藥味弄大一些!”
景沼聽話的拼命給藥罐子扇風(fēng),一瞬間,屋子里充滿了濃重的藥味。
景文軒臉上早就抹了粉,讓自己臉色“蒼白”,蕭希致太不好騙,還專門讓丫鬟出去買了無味的脂粉。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等著蕭希致上鉤了!
“主子,您就喝藥吧,不喝藥病怎么能好呢?”景沼跪在床邊苦苦哀求道。
景文軒“虛弱”的擺了擺手,“喝藥也治不好的,還喝什么?”
為了凸顯自己的“虛弱”,他還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
蕭希致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哀傷的畫面,屋子里的藥味濃得嗆人,難道表哥真的生病了?
他抬腳走進(jìn)去,朝景文軒道,“表哥,我來看你了。”
景文軒“虛弱”的起身,有氣無力的道,“是希致啊。”
看到景文軒臉色發(fā)白,嘴唇上幾乎沒有什么血色,蕭希致對景文軒“病重”信了幾分,卻還是有些懷疑。
“表哥,你怎么突然病成這樣了?”
景文軒虛弱的笑了笑,“沒什么,就是心里堵得慌,我其實沒什么事的?!?p> “表少爺,大夫說我家主子其實病得很重,他只是不想讓你們擔(dān)心才這么說的……”景沼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景文軒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蕭希致搬了椅子坐得近了一些,景文軒又咳嗽了幾聲。
“我聽姨母說了,你是因為清溪的事情難過吧,要不然,我去找清溪,讓她來看看你?”蕭希致開始了試探。
景文軒搖頭,“我這個樣子,不想讓她看見,希致,你千萬別去找她,等我好了,我自己會去的。”
景文軒生怕蕭希致真的去找顏清溪,激動地拉住了他的手,因為情緒過于激動,他不斷地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冰涼冰涼的,完全不是正常的溫度,蕭希致這下子確定景文軒是真的病了。
如果表哥在裝病,那么他開口要去找清溪來看他的時候,他肯定會很高興的同意,但是他沒有,反而擔(dān)心清溪見到他虛弱的模樣,手又這樣冰涼,看來是真的病了。
“表哥,你好好休息,好好吃藥,好起來才能跟我公平競爭?。 笔捪V?lián)牡膭竦馈?p> 景文軒是他親表哥,現(xiàn)在又病得這么重,他自然是很擔(dān)心的,不能因為表哥也喜歡清溪,就賭咒表哥啊。
景文軒點頭,“我不會把清溪讓給你的,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景沼,把藥給我?!?p> 景沼連忙把黑乎乎的藥汁遞給景文軒,景文軒接過去,一飲而盡,看到表哥連平日里敬而遠(yuǎn)之的苦藥都喝了個干干凈凈,蕭希致自責(zé)不已,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表哥,你好好養(yǎng)病,我改天再來看你。”蕭希致叮囑了一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