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設(shè)在花園中,婢女領(lǐng)陸歸塵和慕錦瑜落座之后告禮離開,接續(xù)接待引客入座。
陸歸塵習(xí)慣性的想打量四周還有今日前來的各位小姐,周身鄰座的還好些,尚能看得清面容,但略一遠些看到的只有模糊的輪廓和顏色,再遠一些人和狗估計都分不清楚。
因此,陸歸塵便盯著案幾上備好的果盤和糕點,也不吃,反倒是剝開一個香蕉,又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戳了起來。
“哎,你看她做什么呢?”
“是沒認識的人所以自娛自樂吧……”
“她是不是那個從宮宴上出丑的陸家小姐?”
“這就是陸家小姐啊,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
竊竊私語夾雜著嬉笑聲傳入耳際,別說陸歸塵聽力沒問題,就算有問題這不算低的談?wù)撝暼粝肼牪坏侥堑糜卸嗝@。
不過陸歸塵渾不在意,慕錦瑜一開始聽得眉頭直皺隱見怒氣,扭頭看到陸歸塵輕松自若的模樣那股氣悶勁兒又散了去。
慕錦瑜偏頭湊過來,道:“你不生氣?”
陸歸塵神色依舊,盯著眼前的香蕉戳的認真,“氣什么氣?嘴長在她們身上,吃的咸蘿卜多了難免要碰碰嘴皮子減緩一下饑渴,也當(dāng)運動減減多年枯坐春閨養(yǎng)下來的膘,是好事。”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兩句話——‘咸吃蘿卜淡操心’和‘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陸歸塵:“聰明,不愧是最好看的小蟲子。”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慕錦瑜和陸歸塵的對話就是平常的音量,一直“默默”關(guān)注兩人的各家小姐們都能聽得到,一時間又是羞又是惱,想罵又不敢罵,最后只能指責(zé)。
“不知我們有何得罪這位小姐的地方,小姐要如此羞辱與我們!”
陸歸塵:“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
陸歸塵:“那我認識你么?”
“不識!”
陸歸塵:“那既然你我素不相識,我緣何要羞辱于你?你是長得有我好看值得我嫉妒,還是見我長得好看心生嫉妒?”
慕錦瑜憋笑。
“嘖,我方才說誰了?我是指名了還是道姓了?做什么要把自己往那位子上按呢!”
陸歸塵自始至終眼皮都沒抬,始終認真的戳著香蕉,“哦,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癔癥了,癔癥可小可大,但總歸是病,我學(xué)過幾年醫(yī)術(shù),雖然學(xué)藝不精但診個癔癥還是綽綽有余,你們誰想試試?”
陸歸塵左右打量著香蕉,一邊說著,一邊放下簪子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根銀針,繼續(xù)往香蕉上戳。
“你!”
“莫要動氣,對肚子里的小生命不好!”陸歸塵道。
“你血口噴人,女兒家的清白豈容你胡言亂語!”聽這聲音,應(yīng)該是拍桌而起。
“都說了癔癥不好,我哪里有毀你清白,我的意思是說你因積食腹部容易產(chǎn)生雜氣,易怒會傳染給那些‘氣’,然后它們就像是有生命一樣折磨你的肚子,最后遭罪的還是你——”陸歸塵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