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這樣子，倒像是累了倦了，頗有些生無可戀的姿態(tài)。
“唔~”陸歸塵思忖片刻，能怎么養(yǎng)？
“給吃給喝，偶爾帶出去溜溜彎，就這樣養(yǎng)出來的唄！”
說著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氤氳有些濕潤，顯然還沒完全清醒，“我告訴你啊表哥，這兩個小東西我還真沒有刻意去養(yǎng)，就是經(jīng)常把它們放到一塊，那時候它們還小，應(yīng)該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品種，大概就好奇對方和自己怎么長的不一樣吧，后來被我養(yǎng)熟了，又開始互相看不起。”
“再后來，我出去闖蕩，經(jīng)常把這兩個留在蒼溪山，偶爾回來就發(fā)現(xiàn)八角喜歡盤在人參的頭上，倒是也不老往我跟前湊了，就喜歡躥出去作弄人?！?p> “作弄人？”魏毓卿聞言眉梢輕挑，燃起了幾分好奇心，“那你倒是說說它們都干了些什么？”
它們干了些什么，不用細想回憶就能給你說出一籮筐來。
是以陸歸塵張口就來，“這兩個，小心眼又記仇，還喜歡欺負新人?！?p> 人參不滿的沖陸歸塵汪了一聲，似在不滿陸歸塵的說辭。
陸歸塵理都沒理它。
“就一年前吧，我才平了個山頭……啊，不對，是我才勸降了一窩土匪，帶著這些從良的草寇回到蒼溪山，那時候人參在樹底下睡覺，有個人不小心踩了他一腳，當(dāng)時它就圍著那人轉(zhuǎn)了一遭也沒什么反應(yīng)。”
“那人也沒放在心上，可就在不久后，這兩個合起伙來嚇唬人家去了。”
“那都干了什么？”魏毓卿道。
“別急，聽我慢慢說?！标憵w塵懶洋洋沒骨頭似的撐在桌子上，半瞇著眼，“半夜三更，一個跟著人家進了茅廁，嚇得人家茅廁都沒上完就往外跑，另一個堵在門口見人家出來張口就汪汪的叫，還作勢要咬人的樣子，把人家嚇得不輕。”
“還有呢？”
“還有就是動靜鬧得太大，把附近的人都吵了起來，等人多了，人參叼住褲子不松口，直到脫了人家褲子才罷休，落了人的面子?！?p> “這還不算完，把人家嚇了一通以后，它還往人家腿上留下點氣味記號才接著回去睡覺?！?p> “噗——”
魏毓卿笑出了聲，“聽你這么說這兩個是小心眼又記仇，不是不報，而是暗戳戳的找機會報復(fù)？”
“可不?！标憵w塵點頭道，“就我對它們的了解，一開始引而不發(fā)，是因為對方人多勢眾，它會審時度勢，后來提前埋伏到茅廁去，八成是觀察了那人好幾天，對他的習(xí)慣摸清了以后才下手。”
“那它們這是成精了吧！”
魏毓卿覺得又好笑又愕然。
“成精？”陸歸塵掀掀眼皮看看角落里因為她的不理而用屁股對著她的一狗一蛇，聽到她說話，人參的耳朵一下子豎起來抖了抖。
陸歸塵勾了勾唇角，故意道：“成精算不上，也就是有點小聰明罷了?！?p> 陸歸塵看到人生的耳朵耷拉下去。
“不過它們在我眼里是最聰明的動物?！?p> 八角一下子精神了，尾巴搖得歡快。
魏毓卿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還不是成精了嗎！
“表哥，我跟你說啊……”
門外，白芨聽了片刻，果斷轉(zhuǎn)身離去。
看陸歸塵這架勢，分明是還沒怎么清醒過來，照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她這時候是最能說的，如果不能堵住她的嘴，或者是懟過去，就得聽著她一直叭叭個沒完沒了。
她來的不是時候，也奉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