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看見彼岸有花盛開,點綴在渾黃的幽泉,其葉似熒熒鬼火,其花是忘卻的塵世。
“它還是它嗎?”
說話的燃燈,三千年過去,他已經(jīng)蒼老到極點,如同腐朽的老木,留有一點葉片,也如一棵枯死的菩提古樹,在將所有的生機孕育著一顆后世再現(xiàn)的菩提之子。
聽到燃燈的話,她變得有些迷茫。
它還是它嗎?
她不知道,燃燈微微搖頭嘆息。
它若是它,那便從未消散,它若不是它,那它又是誰呢?
它是不是它。
答案在心底。
“它還是它!”
她的聲音很清冷,但這一瞬間卻多一絲的暖意,多少年來,她忽然抓到了一絲的希望!
她已經(jīng)將這朵神明花完全看透。
它不曾明滅過,依舊是曾經(jīng)那一朵花。
“那我還是我嗎?”
燃燈忽然問道。
她回眸看去,古佛身上散發(fā)金光,又仿佛涅槃一般,他是燃燈,他也是阿彌陀佛!
佛祖對她一笑,自己站起身來,宇宙之間便立起了一尊大佛,降魔杵發(fā)出六字真言,整個西漠紛紛念起阿彌陀佛。
這一日,有多少人成佛了。
這一日,佛祖遠去,登臨了一座如擎天之柱的山峰。
他為女帝解惑,女帝亦為他指長生。
這年狠人一萬兩千歲,她尋到了青銅仙殿,然后將‘自己’留在其中。
又過一千年,有一個白衣女子行走在東荒,手持吞天魔罐,逆天證道。
狠人回眸看去,和青銅仙殿里的白衣身影對視。
“你不是囡囡,我也不是……”狠人大帝幽幽道。
青銅仙殿中的白衣女帝邁出古殿,整個北斗古星都在抖動,不少地方山崩地裂,連禁區(qū)都不能意外。
陳魚若有感應(yīng)伸手從圣崖上召來一根釣竿,而后怒吼道:“給我定!”
釣竿揮舞,便仿佛舞動了時光,黑潮退去,而后有冷哼聲傳來。
“大成圣體,你還能堅持多久,哈哈哈哈!”
……
從青銅仙殿中走出的女帝身影,映照了九天十地,那幾個暗處埋伏的準帝哪里還敢停留,斷臂準帝連手都不要了,連忙遁入了星空深處。
女帝亦不在意,她將面上的鬼臉面具取下,見到的是一雙無神的眼眸,她的手上戴了一枚青銅指環(huán),她留戀的摩挲了一會,終究還是放下了。
轟!轟!轟!
天地間有萬千大道在轟鳴,世人皆感悲意,似乎是某個重要存在逝去了,不少地方居然傳來了祭祀之聲。
“大帝!”
九環(huán)山上,荒對狠人吼著說道:“我在這里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狠人輕輕一笑,雙眼亦慢慢失去神輝,在她的身前出現(xiàn)了一個三歲大小的小姑娘,穿著一件小棉襖,扎著一對羊角辮。
狠人冰冷的對荒說道:“別讓我,出去禍害世人……”
她一步邁下了九環(huán)山,坐在了兩塊巨大石碑中間,九條九色仙金熔煉的鎖鏈從四周深處,將她桎梏在這里。
一股莫名的荒蕪氣息自她體內(nèi)傳出,頃刻間覆蓋了周圍三百里。
所過之處,皆為尸骨,前一秒尚是精神雄壯的生靈,下一秒?yún)s完全老朽了。
荒將出小姑娘抱起來,然后行走到三百里外,將她放下,他在她耳邊輕輕呼喚:“囡囡,醒來了……”
青銅仙殿的白衣身影僅僅出世片刻,卻讓這天地都要崩開,她取下了鬼臉面具,她的肉身也漸漸蹦碎,一道微光融入鬼臉面具中,一閃而逝。
青銅仙殿亦墜入大地,再無蹤跡。
九環(huán)山三百里外,小姑娘醒來了,她揉著眼睛在呢喃道:‘哥哥,囡囡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咦,這個面具是哥哥做的嗎,囡囡好喜歡……”
這個小姑娘,搖搖晃晃的從一塊石碑前走過,走向外面的的世界。
那石碑上赫然以大成圣體之血寫著:“荒古禁地!”
“大帝的元神已經(jīng)離去,不死山中的那人恐怕再難堅持了……”
——
ps:給我的《凡塵仙紀》求票啊,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