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的吧……”柳青云的眼前猛然一黑,她聲音顫,小手抖,一句話用了半天才一字一字說出。
“今日是處刑的日子。”周天劍淡淡道,他指了指北面一道白色令旗,那里就是關(guān)押囚犯到刑場的必經(jīng)之路。
“你騙我的是不是……。”柳青云的嘴角強起笑容,她看著那道白旗,面色越來越蒼白,“我又不是柳州人,我又不管他們……”
“那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在宮中指不定幾十年后你就知道今天的事了?!敝芴靹σ恍?,柳青云的臉色終徹底如死灰。
“我,我?!绷嘣铺鹦∧?,毫無血色的小臉加上空洞無底眼神這才是真正的絕望,“我……”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無神的大眼驟然多了一絲寒芒,她望向周天劍俯身踏前,腰間白光閃閃,“我這就殺了你救父親!”
柳青云身上竟然還藏著利器!宮中可是不準帶這些東西的,鬼曉得她怎么能拿出一柄短劍。
二人九尺的距離短劍就占一尺,柳青云劍出鞘,勁風蕭瑟,之前的拳打腳踢簡直就是兒戲!
殺了周天劍,就可以救大家——這是父親說的話,綁上鐵鏈時說的話!
她才入宮十天,她才認識周天劍兩日,誰又能猜到再有半個時辰她與父親就要天人兩隔?
“殺!”
她出劍的速度比說話快了無數(shù)倍,周天劍的脖子與劍尖只差毫厘,而那個“殺”還在慢悠悠的追趕。這劍可比聲音還快,試問誰能躲開?
劍已至,他儼然不動,而那柄劍亦是分寸不移。
聽聞空手接白刃。
兩根纖細的手指鉗住了短劍就是如此。
“你現(xiàn)在殺了我也沒辦法阻止劊子手?!敝芴靹ζ降卣f著實話。
柳青云聽不進去,緊咬牙關(guān)拼命地想要把劍拔出來,但每一分的用力都讓她越發(fā)絕望,周天劍不是沒練武嗎?為什么力氣這么大!
嘗試了多少次柳青云已經(jīng)不知道了,她失魂落魄的,直直地就撞在地上。
她拔不出劍,殺不掉周天劍,更不能阻止劊子手。她感覺不到生機。
“你為什么不再問我一遍為什么帶你出來?!?p> 柳青云機械地看著他,嘴一咧,遵從周天劍的意志問道:“為什么帶我出來?!?p> “幫你?!?p> “幫我?”她無神的雙眼里似乎多了一絲火苗,越是無助,就越是容易充滿希望,不管是不是謊言……
“柳州的人,或許對我還有用?!?p> 周天劍說著一些的柳青云不理解的話,但這都不重要,柳青云從周天劍臉上看到了自信的表情!
“真的嗎?”柳青云蹦了起來,這時她才感受到剛才一屁股坐地上的疼痛,只是這會兒的激動蓋過了傷疼!
“真的?!敝芴靹Υ饛?fù)道,他拉著柳青云的小手頓時走的飛快,很快白旗幟下面。
此地是一個站點,到刑場還有些路程。
“你有什么辦法救我爹……柳州的人啊?!绷嘣破惹械貑柕?,差點沒把自己父親名字報上,“有官兵護送我們肯定打不過的?!?p> “官兵護送?”周天劍一笑,神秘莫測。
“難不成是民兵?”柳青云順著他的語氣想了想。
“禁衛(wèi)?!?p> “啊?那不是比官兵還厲害!”周天劍平淡的話讓她差點沒跳起來,禁衛(wèi)可是軍隊里最最頂尖的高手,一打五十不成問題,打他們這種小孩一打幾百沒問題!
“不一定?!敝芴靹粗h處,只是笑了笑。
踏踏踏,馬蹄聲短促有力,一個與白旗齊平的“殺”字血令高舉半空。鳴鑼起鼓的響聲吸引了眾多人群。
“今天處死柳州貪官嗎?”有人問了句。
“是啊,那個柳萬里是個巨貪。家里的畫每一副都價值連城呢!”有人回應(yīng)。
“那真該殺!”
三言兩語間,一堆人已經(jīng)把柵欄圍了個里三圈外三圈。
“你才該殺!”柳青云看著前面的人,一臉殺機,今日份的她徹底褪去了小孩的模樣。
周天劍撫平柳青云褶皺的麻衣,強行拉著她一步步從人堆里鉆過去。
“你別攔我??!”柳青云大叫著想要一泄憤怒。
“沒攔你。”周天劍說道。
“沒攔我你……”柳青云猛然抬頭,這里似乎有點熟悉……是那個他們搶飯吃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