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賈掌柜賜座?!?p> 大頭拍拍手,門便順勢打開,一把腐朽搖搖欲墜的木椅就給端了上來。侍衛(wèi)將其放在賈掌柜身邊,更扶著他坐上,無力的人碰上無力的椅子,稍有動彈就得分崩離析,椅毀人倒,所以,賈掌柜只能正襟危坐。
這樣的坐姿是很難分開精力再編謊言的。
賈掌柜苦笑,他是真的不敢了……
“謝殿下賜座,恕老頭我冒昧,敢問,殿下的生母是……”
“穆王妃?!贝箢^不假思索地就報上他四哥的名字。霎時賈掌柜就驚得目瞪口呆,他還想再跪拜,但被身后的侍衛(wèi)強行摁在了椅子上。
“是小穆王吶,啊……”
“好了,先說說我二哥事吧?!?p> “是,是……”賈掌柜長舒一口氣,小穆王,可以說是皇宮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權貴了,所謂子憑目貴,穆王妃是前任宰相之女。朝堂向來分兩個派系,趙大人派與宰相派,當今周國圣上為了平衡兩派以及鞏固地位故而取了穆王妃,恩愛有加也相敬如賓,也是奪嫡大熱門,畢竟只要他娘一聲令下,怕不是大片朝野轉眼就入了派系,再不濟,奪嫡輸了,也不會有殺生之禍……
這樣的話,賈掌柜的性命就有了極大的保障,再也沒有遮遮掩掩,他娓娓道來了。
“小穆王。京城情況現(xiàn)今恐怕有些微妙……”
“繼續(xù)?!?p> “太子殿下身染重病,危在旦夕,實際上是二皇子下的毒,是咱們北國的蟲毒……”
“意思是我二哥與北國勾結,你也是棋子的一環(huán)了?”大頭笑了笑,賈掌柜卻搖頭否認。
“并非勾結,而是結盟啊,二皇子自知出身低微,無人跟隨,如果要掃除障礙難如登天,故而,他欲圖在京城發(fā)動政變,奪得皇位,就算后來有人入京要報仇,他也可以說,都是周氏天下誰當皇帝不是皇帝?”
賈掌柜算是明事理的,也不枉他能混到這個位置。
“二皇子與北國阮氏協(xié)議允許舞雪樓開遍大周,不管斂財還是做什么都不管,這個價格誘人,故而,北國皇室就出手了,我等也就出現(xiàn)在此,既是隨時準備幫他叛亂也是當做北國奸細……”
“今日之毒,并不是老臣下的,而是上頭的人下毒,飛鴿傳書命我搜刮城里藥物造成混亂,這意味著……皇城里可能要……”
“如果不出所料,二皇子會假擬圣旨說陛下病危召天下所有皇室回去,一起趕盡殺絕!”
“……”大頭挑眉,在柴房內(nèi)踱步良久,轉身再問,“你的上頭是誰?”
“這……呃……”賈掌柜咬咬牙,想說,又不想說,但細想都已經(jīng)叛變了還有啥不能說的呢。
“此人……不知姓名,只知他在周國身居高位,而且與我北國也關系匪淺,據(jù)此人所言,他的下一步是控制軍隊……”
“哦?哼哼……”大頭氣的不輕,原來自家還有個這么大的內(nèi)鬼,“我大周境內(nèi)里現(xiàn)在高官有哪些?”
“五洲太守,三大將軍,王宰相,以及在野的趙大人!”身后有侍衛(wèi)立馬報上,一共十個人,就算拉過來全殺了也花不了多長時間,可問題是,政變已在悄然中發(fā)生了,花不了多長時間也不夠了。
“賈掌柜,你還有什么秘辛全部說出來,我不但保你性命,更給你往后余生榮華富貴!”大頭蹙眉托腮,最后還是將目光全交給了賈掌柜,此人,才是破局的關鍵。
“謝殿下,謝殿下……”老頭大喜,也從腦海里拼命尋找著所有可能的線索。最后他一拍腦袋,大喜過望。
“殿下,我想起來了,此人說他要去天守城一趟!與那個什么……李將軍相談要事,而且柳州太守正在那里,老臣猜測定是與政變有關!”
俯首稱臣,賈掌柜識相的很,找了個機會從侍衛(wèi)身邊脫離,跪地拜見。大頭笑了起來,為他的所作所為鼓掌,本來想給這位掌柜的大賞特賞,但一轉念,他就有了個極好的計謀。
命人將他扶了起來,大頭與之四目相對,幽邃的瞳孔凝視著賈掌柜,讓人不寒而栗。
“好啊,賈掌柜那我派你去天守城看看,如何?”
“?。俊辟Z掌柜愣了。
“哈哈,此城已被完全封鎖,除了你我,任何人可都不知道你的叛變吶。這是你的投名狀……”
“這,我,可是……”
“來人啊,給賈掌柜備好千里馬,即刻出城!”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