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踏著月光而來
莊園內(nèi)。
陸重霄與葛葉行走在一條幽徑上。
“葛長老,你為何會來這里?”
葛葉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
“有點不放心少宗主一人,我便斗膽留下來,想看看少宗主究竟要做些什么?!?p> 陸重霄聞言,眸光淡然,掃視葛葉一眼:
“葛長老想要跟著本少宗,可以?!?p> “但須要遵從本少宗的命令,不可阻撓?!?p> “一切以少宗主馬首是瞻?!?p> 葛葉斂去笑意,鄭重道。
陸重霄點點頭,便望著前方一座高樓。
那是一座觀星樓,頂層極大,至少能夠容納三百人。
他此刻已經(jīng)記起此世所有記憶。
這座莊園,這座觀星樓,本應都是他陸家的。
但是他陸家,卻已因為那個女人,覆滅。
而陸家留下的偌大家產(chǎn),被那個女人當做嫁妝,陪嫁入徐家。
那個女人,名詹素云。
對幼時的他極好,以此騙取他此世父親的信任,嫁入陸家,美其名曰照顧他。
然后借著父親信任,與三大家族聯(lián)手,一步步侵吞他陸家的家產(chǎn)!
甚至于,他此世生母,也是被詹素云暗害而亡!
陸重霄再未覺醒記憶之前,對于這所謂陸家,其實并沒有什么感覺,一切只是為了系統(tǒng)獎勵罷了。
但是當那一幕幕記憶在他靈魂深處浮現(xiàn),陸重霄終究做不到心如止水。
陸重霄仰頭看向那觀星樓最高處,燈火通明,眸光平淡,心間,卻泛起陰郁。
“詹素云,是不是以為陸家覆滅,便再無人能治你了?”
葛葉聽著陸重霄的低語,終究還是忍不住勸道:
“少宗主,以您今時今日之地位,一言出,小小黑巖城,又有哪個能翻起半點浪花?”
“何須少宗主親自下場?”
來時,葛葉已經(jīng)聽過云韻說出事情始末。
聽時,葛葉無比震驚,他沒有想到,當年宗主與少宗主,竟然經(jīng)過這等事情。
也讓他更加困惑的是,為什么才斗師的少宗主,現(xiàn)在便如此迫不及待的來復仇?
就少宗主回宗之后的表現(xiàn)來看,完全不像是這等無腦之人啊。
無奈,葛葉只能跟來,有云韻在,葛葉不覺得這黑巖城能翻起什么浪花,但是對于陸重霄親自報仇,也不看好。
陡然間。
陸重霄向他淡淡一瞥,葛葉竟然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本少宗剛剛說過的話,葛長老是忘了么?”
“未忘?!?p> 葛葉幾乎是下意識的,猶如反射般的躬身道!
剛剛陸重霄給他的感覺,竟然好似直面宗主一般,僅僅是回眸一望,便予人如淵似海般的深沉壓迫感。
少宗主這離去的時日,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葛葉震驚的望了陸重霄一眼。
只是此刻,葛葉已然不敢多言。
既然少宗主,執(zhí)意親自下場,那又如何?
還是那句話,云韻在這座城中,便已是定局!
時至此刻,葛葉仍舊不相信陸重霄有著一人復仇的實力。
此刻,陸重霄摘下斗竺,露出那張俊美臉龐,踏步向觀星樓走去。
身形單薄,卻似巍峨山岳。
行走之間,清貴無雙。
那是一種勢,淵渟岳峙。
這,令人難以置信。
這不應該出現(xiàn)在一位年輕人身上。
所以,當陸重霄踏入頂樓時,便引得全場矚目。
徐寒秋正無事可做,美眸環(huán)顧間,當注視到那身影之時,便再也挪不開。
朱唇微張,眸光呆滯。
這,是他?
廖靈書亦是怔怔無神,無言以對。
徐東來靜靜站著,神情從容,看不出喜怒。
但是熟悉他的人,已經(jīng)知道,他這副神情,便已不喜。
這場宴會的發(fā)起者,是他徐家,受萬眾矚目之人,也應是他。
自陸家覆滅,那個喪家之犬下落不明,便一直如此,十年。
在場還有三族之人,以及受邀而來的各方強者,此刻,目光盡是落在這個年輕人身上。
三族之一,蘇家二公子,蘇陽侯靠在座位上,意態(tài)慵懶,看著陸重霄道:
“這是哪家請來的天驕?”
“嘖嘖,這氣勢,你看徐東來那副臭臉色,被人搶了風頭,不爽了?”
蘇陽侯三言兩語,便在寂靜之中,激起無邊浪潮。
眾人皆是看向徐東來。
徐東來卻并未如眾人所愿,向那道身影發(fā)難,而是從容笑道:
“諸位都是貴客,今日相聚一堂,不是來干瞪眼的。”
說著,徐東來拍了拍手,臺上,便有一位司儀出現(xiàn)。
“諸位,宴會第一日,是舉行拍賣會,以悅來賓。”
“我徐家拿出一枚青冥壽丹,作為開場禮?!?p> 徐東來笑著說完,便重新回到座位上。
而他這一番舉動所展現(xiàn)出來的氣度,也讓無數(shù)人贊嘆。
“不愧是徐家天驕,黑巖城年輕一輩第一人,如此氣度,當真是實至名歸?!?p> “不錯,此子將來,必成大器?!?p> “…………”
唯有蘇陽侯撇撇嘴:
“明明心胸狹隘的要死,偏偏又裝的要命。”
旋即,蘇陽侯便看向陸重霄,雙眼微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時。
陸重霄已經(jīng)落座,葛葉站在身后。
雖是角落,卻還是牽動著無數(shù)人的目光。
任憑眾人如何注視,陸重霄依舊不為所動。
今日排場雖大,卻與那日返回云嵐宗之時,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觀星樓頂層,月光灑落,便足矣照亮一切事物,是以只是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些許月光石。
而青冥壽丹被展現(xiàn)在臺上,綻放著淡淡青光,也讓在場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
“這便是那枚能延壽十載的青冥壽丹?這徐家好大的氣魄,光這一枚丹藥,便下了血本了吧?”
“血本?你怕是不知道,這青冥壽丹,徐家得來全不費功夫,是那位詹夫人陪嫁的嫁妝。”
“詹夫人?”
“就是那詹素云,這可是位手段狠辣的人物,一手將陸家覆滅,這青冥壽丹,也是當年陸家的耗費極大代價,方才弄來的?!?p> “只是如今,卻都淪為陪襯了。”
那人將聲音壓低,小聲道。
“陸家,曾經(jīng)的城主府,現(xiàn)在已是這黑巖城三大家族的禁忌,誰敢提,誰敢碰,便要遭受滅頂之災。”
一言一語,陸重霄聽的極為清楚,再看向臺上那枚青冥壽丹,竟是笑了笑。
雖是笑,卻泛著刺骨寒意。
第一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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