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請自來
怎么都沒有想到沈含章滿臉儒雅,說出來的話卻是這般霸道,別說是菊香了,就連蕭韻也有些意外。
不過蕭韻意外也只是短短一瞬罷了,聽見沈含章這樣說,當(dāng)即便道:“如此,便請王爺搭把手了。”
沈含章沖蕭韻挑眉,還沒有等她做出什么反應(yīng)來,便朝著暗處一揮手,登時便出來一個黑衣男子,二話不說便上前拿起杯子掰開菊香的嘴巴往里灌。
這種媚藥見效很快,基本上剛剛下肚,菊香臉上便出現(xiàn)了異樣的暈紅。
“帶下去吧,本王記得這里有暗娼門,送去便是。”
“是。”
見他這般處理方式,蕭韻心中并未有絲毫撥動,“王爺這般處置,還未曾問過我的意思呢?!?p> “蕭大小姐會不同意?”沈含章似乎是有些意外,挑起眉頭看向蕭韻。
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蕭韻給自己倒了杯沒有問題的茶水,“那畢竟是母親的人,回去的時候總得有個說法才行?!?p> 如若不然的話,按照楊氏的做派,斷然不會讓她好過。
雖然蕭韻并不害怕楊氏的暗手,可又有誰會喜歡麻煩呢?
“大冬日里出門在外,難免有個三災(zāi)八難的,掉了個丫頭有什么打緊?”
處理一條人命在沈含章口中,就像是掉了什么不值錢的玩意兒似的,半點不放心上,雖然知道他的意思,可蕭韻卻還是不自覺地脖頸一涼。
“王爺好手段?!?p> 蕭韻不置可否的挑起眉頭,看向沈含章道:“不知王爺來找小女子,所為何事?”
三兩步上前去,沈含章也不指望蕭韻能夠伺候他,自顧倒了杯茶潤喉,“上次蕭大姑娘給本王的藥方很是不錯?!?p> 別的不說,至少蕭韻這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醫(yī)術(shù)十分高明,“本王毒發(fā)的時候少了許多,此番特意前來,為的便是要請蕭大姑娘再為本王診一次脈?!?p> “請王爺坐好?!?p> 蕭韻伸手示意他將手腕露出來,細(xì)細(xì)把過脈之后,沉吟了一會兒道:“王爺中毒多年,短短兩月之間能將毒素清理掉十之一二已是大幸,接下來解毒之事,徐徐圖之才是上上之法?!?p> 雖然沈含章身體看上去很是健壯,可實際上已經(jīng)被毒素侵蝕的幾乎虛空,這個時候若是強(qiáng)行解毒,只會適得其反引得毒性愈發(fā)強(qiáng)勁,嚴(yán)重的,還會要了他的性命。
蕭韻想了想,道:“若是條件允許,王爺近日來多多動動,好生強(qiáng)身健體一番,我這里給王爺開上一方補(bǔ)藥先吃著,將身子調(diào)理健壯了才好解毒。”
那百草枯之毒,哪怕是習(xí)武多年的健壯男子,一中一解也得去掉大半條性命,更何況是中毒多年的沈含章?
這個時候若是想要保住沈含章的性命,要做的便是慢慢來,一絲一點的將毒素抽離,一蹴而就不是好辦法。
深深的看了蕭韻一眼,最終沈含章緩緩點頭,“多謝蕭大姑娘了。”
“王爺也莫要謝我?!彼麄冎g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交易罷了,“前兒王爺答應(yīng)我的事情,如何了?”
沈含章還是第一次遇見有女子在他跟前這般大膽,不禁有些危險的瞇起眼眸,“已經(jīng)給你辦妥當(dāng)了,只不過,你而今要去松陽,若有好戲,你怕是看不著了?!?p> “只要能讓那楊氏好看,我便是看不著好戲又有什么打緊的?”
蕭韻輕嗤一聲,楊氏所作所為,讓她已恨之入骨,而今只不過是借由沈含章之手討點利息罷了。
見她如此,沈含章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口中卻依舊不饒人,“本王還當(dāng)你真將楊氏當(dāng)做母親看待呢。”
對楊氏一口一個母親,當(dāng)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忍得下這口惡氣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笔掜崯o所謂的聳了聳肩,“這世上誰沒有不想做,可卻不得不做的事情呢?王爺您說是也不是?”
聽她這話,沈含章不禁啞然失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越是跟她相處,沈含章便越是覺得此女有意思的很,不同于他見過的所有女子。
“你此遠(yuǎn)去松陽,一路上山高水遠(yuǎn)怕是危險重重,本王將夜北留給你,這一路上,他會護(hù)你周全?!?p> 怎么都沒有想到沈含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蕭韻微愣,怔怔的看向他,似是有些感動。
見她如此,沈含章頗為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道:“本王只是擔(dān)心你死在了半路,沒人來為本王解毒罷了?!?p> 知道他這是死鴨子嘴硬,蕭韻有些好笑,可卻也并沒有拆穿的意思,輕笑著微微頷首道:“是,王爺只是憂心自個兒的身子罷了?!?p> 她越是如此,沈含章便越覺得不自在。
“若是被人看見本王在此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本王這便告辭,夜北轉(zhuǎn)眼便來。”
沒有看沈含章惱羞成怒的想法,蕭韻起身,對他福身道:“恭送王爺?!?p> 前腳沈含章走,后腳懷香便忍不住推門進(jìn)來。
“姑娘,您怎么……”
沒等她把話說完便像是被掐住嗓子似的,驚呼道:“姑娘,菊香怎的不見了?”
懷香三兩步上前頭去往茶樓外頭瞧,見下面沒有尸體這才松了口氣。
驚異不定的看向蕭韻,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她自是去了她該去的地方?!笔掜崙醒笱蟮钠鹕恚瑳]有跟懷香多解釋的意思,對于菊香的去處,她只給出了一句答復(fù)。
“菊香偶感風(fēng)寒,荒野之間缺醫(yī)少藥丟了一命,回去記得請求夫人好生安撫菊香親人。”
怔愣了好一會兒,懷香總算是回過神來,不敢多問,“是,奴婢記下了。”
心中滿是忐忑,跟在蕭韻身邊,有好幾次都開口想問,可在出聲之前又險險的止住了聲音。
懷香心里好奇得很,卻又不敢問出聲,實在是憋壞人了。
沒有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又聽見蕭韻道:“好生料理箱籠,一會便上路吧?!?p>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懷香怔然道:“咱們剛付了客棧錢啊!”若是這就走了,豈不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