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舟好不容易送走了霍夫人,正準備回去休息,一回頭就看見了傅憑站在門邊看著他。傅承舟一把抱起他,摸了摸頭,笑著說:“阿憑怎么了?不找姐姐找哥哥了?”
傅憑天真的笑著點了點頭,傅承舟倒有一絲欣慰,看來傅憑的病是一天天在好起來,脾氣再也不似之前那樣古怪了。只是不能說話,苦了這孩子。抱著走了一段,就瞧見了傅子衿,傅子衿正滿院子再找傅憑,結(jié)果沒想到傅憑去找了傅承舟。
“阿憑,你怎么去找哥哥也不和姐姐打個招呼,害得姐姐擔心的要命?!备党兄郯迅祽{放了下來,讓他到子衿那兒去。
“子衿,我看阿憑如此,應(yīng)該是好了許多,再過些日子指不定就沒事兒了。不如就別長途跋涉的去月河了,秦嵐翕指不定看了也說沒事。”傅承舟說道。
傅子衿想了想,也是,最近這阿憑的確實和之前相比正常了不少,也許真的就只是大病過好有些不適應(yīng)了,也就點點頭答應(yīng)了??善@傅憑聽到了月河和秦嵐翕的名字,有些激動,拉著傅子衿的手臂不停的左晃右晃,又趕忙打著手勢給傅子衿看。
“我想去月河,我想去秦家?”傅子衿跟著傅憑手上的手勢,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出來,“阿憑這是?”傅子衿一頭霧水的看向傅承舟。
傅承舟也是一頭霧水,便挪了兩步到傅憑的面前,柔聲問道:“阿憑,是想去月河?”傅憑點了點頭。
“那阿憑告訴師哥,為什么嗎?”傅承舟繼續(xù)問道。
傅憑眉眼低垂,似乎在想些什么,用手勢一個字一個字的比劃出來。傅承舟并不懂手語,就求助了傅子衿。傅子衿看著傅憑打完手勢,也并不理解,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他說月河有他的親人。”
傅承舟和傅子衿顯然都有些不是很明白這話的意思,傅憑是傅子衿的親弟弟,是傅子衿看著從產(chǎn)房里抱出來,從小一起長大的,傅家就是他唯一的家,可現(xiàn)在他又說月河有他的親人。
“子衿,師娘是月河秦家的?”傅承舟看著傅子衿問道,在他的記憶里他一直都不知道師娘的名字叫什么。
傅子衿搖了搖頭:“我記得娘的姓氏是唐,并不是秦?!?p> 話剛說完,傅憑突然開始抱住頭看上去十分痛苦。
“阿憑,你怎么了?”傅子衿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給嚇到了?!鞍{!”
傅承舟趕忙將自身的靈力輸入到了傅憑體內(nèi)。此時的傅憑被傅子衿抱在懷中,使勁地掙扎,整張臉大約是因為疼痛,五官都開始扭曲在一起。但是無論傅承舟注入了多少,似乎都絲毫不起作用。傅憑的痛苦絲毫沒有減輕一點。
直到傅憑自己承受不了,暈了過去。
“阿憑!阿憑!”傅子衿喊著弟弟的名字,驚慌無助的拉著傅承舟的袖子,哭著問道:“大師兄,我們該怎么辦。”
傅承舟替傅憑將額頭上的汗輕輕擦去,嘆了口氣:“既然如此,秦家看來是必去的了。”
這兒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孤孤單單的一個靈魂四處游蕩。熟悉的聲音再次在“傅憑”的耳邊響起:“你忘記了我是怎么和你說的?!备祽{緩緩的睜開眼睛,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脫離了那個孩子的身體回到虛無狀態(tài),也重新?lián)碛辛苏f話的能力。而那個聲音正是當初帶他而來的書簡。
“秦家和傅家到現(xiàn)在是還沒有相遇的。你居然妄想讓他們在這個時間線上就開始有交集。我看你是徹底忘了我是怎么和你說的。”
傅憑低下了頭,一語不發(fā):“我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叫秦思憑了。思的就是這個憑兒吧。”
“這都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帶你回到這個時間的歷史中來,并沒有讓你改變?nèi)魏我粋€時間點,不然你就會徹徹底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次只不過是一個小懲罰?!迸暰従彽氐纴怼?p> “你不是我娘的記憶。我?guī)煵谥性f的柳葉鎮(zhèn)的書簡也是你吧?!备祽{,不,秦思憑抬起頭向著四周說道:“你到底是誰,你一定不是我娘的記憶!”
四下無聲,寂靜的如死寂一般。再無回應(yīng),一道光閃過,秦思憑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傅憑去的身體里。
“阿憑,你醒了!頭還痛不痛,人還是舒服嗎。”傅子衿見傅憑醒了,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讓人去告訴了傅承舟。
傅憑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個不尷不尬的笑容,用手語說道我沒事。讓傅子衿不用太過擔心。傅承舟這邊也去趕了過來。一進屋就摸了摸傅憑的額頭問道還有沒有事,確定了沒事時候。傅子衿和傅承舟便開始商量何時啟程月河,去尋秦嵐翕。
這回傅憑反倒搖了搖手,用手語比劃道自己不想去了,若是真的去了,怕是自己就不行了這類云云,將傅承舟和傅子衿說的有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但是為了避免剛才那樣的情況發(fā)生,兩人還是選擇尊重傅憑的想法,暫時將去秦家求醫(yī)的事情往后推了。
這事過后,傅子衿和傅承舟兩人就更加擔心傅憑。傅子衿想著若是自己不能帶阿憑去秦家,何不把秦嵐翕請過來。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被傅承舟給打破了。
“秦嵐翕從來不離開龍煙山莊,不要說是我們?nèi)フ埩?,就算是師父去請,也未必請的出來?!备党兄蹏@了口氣,忽然靈機一動又想到了一個人:“有一個人,或許他能幫我們。”
“誰?”
“萬俟蘭。萬俟氏族中有通靈長老,只是非本族之人,一般都不愿通靈治病。可是若是萬俟氏族的大小姐去幫我們說這個情,也未可知?!?p> “萬俟蘭?那不是小白的?”傅子衿回憶了一下,這不是小白等著去提親的媳婦嗎。
“所以啊,這回我們倆都得靠著小白了?!?p> 晚間用過飯,傅承舟就帶著傅子衿去了傅葉白的院子里。自從他從萬俟氏族回來終日里就看著手里的小簪子發(fā)呆,練功的時候也在那兒不出聲的傻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怎么了,前前后后已經(jīng)有四個師兄弟來找傅承舟悄悄的說二師兄是不是受刺激了,得趕快請醫(yī)生。至于這小簪子,不用動腦子就知道這是萬俟蘭送給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