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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微風乍起

第三章憶往昔(二)

每一次微風乍起 閑來寫青山 5704 2019-11-29 16:57:28

  這個周末,林溪難得回了趟家。老屋因為住的少,看上去很是有些破敗了。因為房子里死過兩個人,村里的人對這里還是多少有些忌諱的,路過時,大都繞開她家的門口。

  林溪在回村的路上碰見了村長的小兒子,滿腦肥腸的,看著讓人反胃。他喊住了林溪,說道:“林溪,你快18歲了,到時候村里就會取消你的五保戶資格,長成這個模樣,還是挺招人的,你這樣吧,嫁給我吧,保證你衣食無憂?!?p>  林溪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頭躲著他走開了。林溪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已經(jīng)到了下午。她從村口買了幾個雞蛋和一包掛面,又在田里扯了幾顆小菜,煮了碗面,吃完,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林溪坐在昏暗的燈光下做著題,村長的小兒子站在墻外邊,露著頭朝林溪笑著說道:“林溪,今天上午說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你可要抓緊回復(fù)我呀,哥哥我現(xiàn)在可是被你迷地暈頭轉(zhuǎn)向的。”林溪連忙把燈關(guān)了,跑到房后的墻邊上,喊道:“胖嬸,胖嬸,你在家嗎?”

  胖嬸早就聽到了動靜,走到林溪的門前,看到村長的小兒子,說道:“哎喲,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呀,還不快走,我喊人了啊?!?p>  村長的小兒子灰溜溜地走開了,胖嬸看著林溪,訓(xùn)道:“你去招惹他做什么,不好好待在學校,跑回來找虧吃呀。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p>  林溪紅著眼眶,聽完胖嬸的訓(xùn)斥,才說道:“我沒招惹他的?!?p>  胖嬸嘆了口氣,“你長這個樣子就招惹他了,以后沒事不要回來了,你看看你,哪里還像個鄉(xiāng)下妹子,省得別人說三道四的。”

  胖嬸看著這個破敗的院子,“等下你跟我到家里把狗牽過來,你栓在屋里頭,別睡的太死了,應(yīng)該沒什么事的。”胖嬸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地說道。

  有了狗的陪伴,林溪覺得安全了許多,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吃過早飯,她把狗還給了胖嬸,來到了章校長的家里。

  林溪在章校長家里坐了一會,和他聊了下最近在學校的一些情況,便離開了。路上,經(jīng)過一個拐角時,她聽到了章校長老婆正和別人聊天,“你男人,你還是要看緊了,林家的這個小丫頭,每次一回來必定會到你家,這個小丫頭片子可是長的越來越出息了?!?p>  “我信得過我男人的,只是個小輩而已。”章校長老婆說道。

  “你還是別太大意了,你男人為她費了那么大的力,難道真的無所圖,你就是太傻了,隔壁村的海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林溪有那么一瞬間,想沖去扇她們兩耳光,可她卻只能靜靜地站著,任由她們議論。

  林溪本打算回學校的,可此時卻猶豫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讓她對現(xiàn)在的生活充滿了厭煩,她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急切地想要找到解決的方法。

  俞點媽媽的話、村長小兒子猥褻的話語尚在耳邊,林溪在床上輾轉(zhuǎn)難以入眠,想著以后的出路。書是沒法讀了,雖然自己的成績很好,也應(yīng)該能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可是上學的費用哪里來呢?即使解決了學費問題,后面還有更多的問題等著自己,真是受夠現(xiàn)在的處境,必須盡快地自立才行呀。

  目前,林溪手上沒有多余的錢,唯一值錢的可能就是這棟老房子了。林溪讓胖嬸把自己出售房子的消息散了出去,可過了兩天了,依然沒人上門來詢問。林溪急于出手,把價格一壓再壓,以2000塊錢的價格賣給了鄰村一個收廢品的。

  林溪去了趟學校,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下,和孫老師告別后,揣著2000塊錢坐上了開往江城的大巴。

  已經(jīng)找了20天工作了,毫無收獲。身上的錢交完房租,基本上所剩無幾了。這20天里林溪的三餐都是饅頭和白開水。天氣越來越熱了,今天走了一天,滿身的汗味。林溪聞了下身上的味道,朝住處走去。

  洗完澡后的林溪蹲在路邊上大口的喝著水,遠處霓虹燈閃爍,城市的夜生活才剛開始,林溪望著遠處的霓虹,想起這些天的經(jīng)歷,不禁眼圈微紅。

  盛昌平喝得醉醺醺的從林溪旁邊經(jīng)過,沒有留意旁邊的臺階,以一個狗啃食的姿勢跌倒在了林溪的面前。

  盛昌平抬頭望去,一個瘦弱的女孩正看著自己。許是剛洗過澡,頭發(fā)還濕漉漉地,小鹿般清澈的眼神,不知所措地望著自己,待自己看向她時,她很快地恢復(fù)了平靜。

  看著她這個樣子,盛昌平有些惱怒地說道:“小妹妹,你看見我摔倒了,也不知道扶我一下嘛,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p>  林溪忙起身去扶他,于是盛昌平聽見了她肚子打鼓的聲音,不禁哈哈大笑,有些流氓姿態(tài)地調(diào)侃道:“小妹妹,哥哥請你吃飯,好不好?”

  林溪不理會他的調(diào)侃,也學她一般,像個太妹似的答道:“那就多謝哥哥的好意了,哥哥你就跟個及時雨似的,我已3天沒吃飯了。”說完便扶著他向路邊的一家小飯館走去。

  盛昌平有些哭笑不得,但又覺得有趣,任由她攙扶著進了去。

  飯館很小,只有3張桌子,但收拾的非常干凈。林溪利索地點了一桌子的菜,在老板娘驚訝的目光中狼吞虎咽的開吃。

  一旁的盛昌平看著她的吃相,嘴巴長的老大,很久都不曾合上似的。吃飽喝足后,林溪喊了聲:“老板,剩下的全部打包。”說完林溪腳步輕快的出了飯館,邊走邊不停地打著飽嗝。

  盛昌平笑嘻嘻的付了錢,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樂趣一般也跟著走了出來。

  林溪一直記得她和盛昌平的初次相遇,從他看向自己的第一眼起,林溪便覺得他是個外表冷漠,但內(nèi)心卻極度渴望關(guān)愛的人。

  盛昌平也一直記得他和林溪的初次相遇,那時的林溪瘦弱的讓人心疼,尤其是那雙眼睛看向你的時候,莫名地讓你想去探索下她眼底的星辰。

  兩人在小飯館吃完飯后便分道揚鑣了,頗有些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味道。然而緣分終究是一個奇怪的東西,終會讓兩人再度重逢。

  兩天后,林溪在江城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簡稱江城分公司)門口看到了招聘置業(yè)顧問的啟示。招聘啟示寫的讓人有些激動,月入過萬,無年齡、學歷要求,只要五官端正、機靈、踏實、能吃苦耐勞。

  林溪看到時直呼蒼天有眼呀,這不就是寫的自己嘛,充滿自信的來到了辦公室,在經(jīng)過了一系列的面試,眼看就要錄取了,人事經(jīng)理看到她的身份證時猶豫了,林溪未滿18歲,還差3個月。

  林溪無奈,軟磨硬泡的時候,忽然看見了遠遠走來的盛昌平,“哥哥,這里,這里?!?p>  盛昌平順著聲音望去,一個學生裝扮的小姑娘真臉期待地看著自己。那雙眼睛讓盛昌平一下子認出了林溪,看到她見到自己的表情,盛昌平的心里竟生出了絲絲的喜悅。

  盛昌平笑著看著林溪,說道:“小妹妹,又見面了,你怎么在這里呀?”

  林溪連忙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他,一臉認真地說道:“你去幫我說下嗎,或者給我做個擔保,好嗎?這個城市,我只認識你。”

  盛昌平待她說完,說道:“你先不著急啊,我去幫你問下,你在這里等我一下了。先喝點水,小許,去吧臺那些糕點給她?!?p>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林溪順利地進入了江城分公司,實習期三個月。待入職手續(xù)辦完,林溪算是正式在這個城市留了下來。

  林溪的生活漸漸地不如了正軌。公司提供制服和三餐,這為林溪解決了很大一部分問題。本來,她還準備向盛昌平問下,看能不能預(yù)支些工資的,現(xiàn)在看來也不用了。

  唯一不足的就是住的地方離公司遠了些,坐車要20分鐘,每天來回要花費4塊錢。自從能吃飽后,林溪的體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看著錢包中僅剩的幾十塊錢,林溪決定每天早上跑步去公司,晚上再跑步回來,就當是鍛煉身體了。離發(fā)工資還有幾天呢,堅持下就好了,林溪在心里鼓勵著自己。

  林溪把全部的熱情投入到了工作中,她每天不停地背資料、看沙盤,下班也不著急回家,借用辦公室其他同事的電腦,把整個相關(guān)行業(yè)的知識系統(tǒng)地梳理了一遍。休息的時間就去別的樓盤踩盤,學習別人的銷售技巧,認真地觀察客戶的反應(yīng)。2個月后,林溪順利地轉(zhuǎn)正了。

  3個月后,林溪看上去于剛來時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變化,雖然還是很瘦,但是臉色看上去紅潤了不少,好像還長高了些,盛昌平再見到她時,便調(diào)侃地問道:“林溪,你是不是長高了些呀,是不是公司的伙食很好,你每天只知道吃呀?”

  林溪點了點頭,說道:“我是長高了些呀,盛總,謝謝你呀,公司的食堂飯菜真的很可口,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飯菜了?!?p>  盛昌平笑出了聲,還有人因為這個一本正經(jīng)地道謝的,說道:“嗯,喜歡吃就好,能吃是福,好好工作。”

  林溪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好好工作的,你就等著看我的業(yè)績吧,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林溪自信地說道。

  盛昌平走近了些,林溪的身高剛好到他的下巴位置,他很想去摸下她的頭發(fā)鼓勵她一下,剛要抬手,忽然意識到不妥,手停到了半空中,最后輕輕地拍了下林溪的肩膀,“好好干,我看好你哦?!?p>  2006年江城分公司成立,江城作為華中地區(qū)最大的城市,南北交通的要塞之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當時中國的房地產(chǎn)市場剛開始呈現(xiàn)火熱之勢,市場還處于供不應(yīng)求的局面。富裕了的中國人民,投入了巨大的熱情置業(yè),炒房團也應(yīng)運而生,市場前景大好。

  江城分公司開發(fā)的第一個樓盤,位于城區(qū)邊緣,最初周邊的配套很不齊全,只有兩條公交線路和一個普通小學。隨著政府規(guī)劃的不斷出臺,周邊將陸續(xù)建設(shè)地鐵、學校、政務(wù)中心、醫(yī)院,等到規(guī)劃公之于眾后,這里立刻成了置業(yè)者的首選。

  盛昌平跟隨母親在宋家生活了16年,原名叫宋昌平,隨宋家平字輩。等他母親病逝后,他才回到了盛家。在盛家待了幾個月后,便被盛榮信送到了國外,在美國念完預(yù)科,順利地考入哈弗商學院,修完本科的課程后,順利地在華爾街當了一名金融分析師。

  盛昌平并沒有回國的打算,更沒有回盛家的打算。在他24歲的時候,盛榮信大病了一場,他才匆匆地趕回來。

  盛榮信對這個半路撿來的親兒子,滿是愧疚,在病床上,拉著盛昌平的手,老淚縱橫地勸說他留下。盛昌平那里見過這種陣仗,他的母親自小便對他很是冷淡,雖極力教導(dǎo),于母子關(guān)系上卻是很淡的。在盛榮信第三次拉著他說自己時日不多時,他終于點頭,答應(yīng)留下。

  盛昌平進入榮信集團營銷部,成為了一名普通員工。他的能力很快便顯現(xiàn)了出來,他對市場的把控能力、政策的制定能力和執(zhí)行力方面,遠遠地超出了他的哥哥盛昌明。

  半年后,盛昌平調(diào)到了集團的運營部,一系列年度方案制定出來后,盛昌平又一次地讓眾人刮目相看。

  盛榮信很是欣慰,高芳菲卻有些慌了。本來,盛昌明作為盛家唯一的兒子,將會毫無爭議地繼承盛家所有的財產(chǎn)?,F(xiàn)在,冒出來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盛昌平,高芳菲坐不住了。

  高芳菲已經(jīng)吹了無數(shù)的枕頭風,又在公司里面或明或暗地針對盛昌平,和盛昌平的關(guān)系水火一般。

  盛榮信考慮了許久后,把盛昌平委派到了新成立的江城分公司。為了安撫盛昌平的情緒,直接委任他全權(quán)負責江城分公司的日常事務(wù),擔任分公司總經(jīng)理。

  高芳菲雖對這個安排不是很滿意,卻也無可奈何。目前,只要盛昌平不在總公司,她終有辦法把他徹底地趕出盛家,來日方長,能把宋凌那個賤人趕走,自己也同樣能趕走她的兒子。

  在盛昌平的努力下,江城分公司的經(jīng)營漸漸地步入正軌,尤其是進入07年后,已經(jīng)開始實現(xiàn)了盈利。

  林溪轉(zhuǎn)正后,銷售業(yè)績也是直線上升。她把最大的熱情投入到了工作里,每天不停地接待著各色的客戶。一天下來,嗓子都是啞的。林溪的努力換來的是豐厚的回報,她轉(zhuǎn)正的第一個月,她成為了公司的銷售冠軍,當月的工資達到了2萬元。

  盛昌平看著林溪的銷售數(shù)據(jù),讓他吃驚地是林溪的成交率,在她手里,每接待10個顧客,成交可達到3個。盛昌平看著數(shù)據(jù)笑了起來,感嘆道,摔了一跤,摔出個寶貝來。

  盛昌平埋頭看數(shù)據(jù),不知不覺地已經(jīng)快10點了,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向營銷中心走去。此時,營銷中心依然是燈火通明,林溪正在接待顧客。盛昌平找了個離她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他看著林溪,正輕柔地和顧客說著什么,眼睛里亮閃閃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顧客看上去有些猶豫,林溪并不著急,帶著客戶又去看了一遍樣板房,在沙盤旁邊講解了許久,有拿出很多的政府規(guī)劃報告給客戶。接近11點的時候,成交鑼聲響起,林溪又成交了一套。此時的售樓部里,只有吧臺的一個服務(wù)員、幾個保安和盛昌平。

  等顧客把成交協(xié)議簽好,林溪在財務(wù)室收完定金,已經(jīng)12點鐘了。那個顧客看著林溪,說道:“小姑娘,你如果離職的話,來我公司吧,這是我的名片,工資好商量的。”

  林溪笑著說道:“謝謝您的看重,如果有需要,我一定去找您?!绷窒杨櫩鸵恢彼偷搅送\噲?,看著他開車離去,才回到營銷中心,拿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休息。

  看到盛昌平這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林溪很吃驚地問道:“盛總,你怎么過來?”

  盛昌平抬手看了下時間,說道:“下班了吧,走吧,我送你回去。路上聊了,時間有些晚了。”說完,抬腳就往門外面走。

  林溪一路小跑地跟在他的身后,盛昌平聽到她高跟鞋和地面碰觸發(fā)出的滴答聲,不禁嘴角上揚,稍微地放慢了些腳步。

  此時已是深冬,空氣中滿是寒冷的氣息。盛昌平脫下了外套,給林溪披上,說道:“你可是鎮(zhèn)司之寶,可別感冒了,走快些了,上車就不冷了?!?p>  林溪跟在他身后,走到公司時,額頭竟然有了細微的汗,林溪感嘆道“腿長了不起呀,這一路小跑,我都出汗了。”

  盛昌平看著她額頭的汗,笑了起來,說道:“林溪,你餓嗎,我們?nèi)コ孕〇|西吧。”

  林溪看著外面濃重的夜色,說道:“太晚了,去我那里,我給你下碗面吧,晚上還是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

  盛昌平一臉開心地載著她,朝林溪的住處駛?cè)ァA窒淖√幨莻€老舊的小區(qū),樓道里的燈一閃一閃的,看著相當?shù)卦幃悺?p>  盛昌平小聲地問道:“林溪,你晚上回家不害怕嗎?”

  林溪抬頭看了眼燈,說道:“這有什么好害怕的,它不是亮著嗎,它愛閃就閃吧,我又管不了?!?p>  盛昌平聽到她的回答,笑了起來,是呀,它只要能照亮黑暗就可以,愛閃就閃吧。

  林溪開了門,徑直朝廚房奔去。盛昌平站在客廳里打量著林溪的住處。房子很小,屋里除了一個沙發(fā)一張飯桌和一個書柜外,就再沒有其他了。盛昌平被滿書柜的書籍吸引了,都是和房地產(chǎn)銷售有關(guān)的。他隨手抽出了一本,翻了幾頁,每頁上都有備注。盛昌平感嘆地說道:“真是個愛學習的好苗子呀。”

  面條很快就做好了,很家常的雞蛋面,林溪笑著遞給了盛昌平,說道:“我的廚藝實在是不好,你將就著吃吧?!?p>  盛昌平大口地吃著,邊吃邊說道:“嗯,不錯,味道蠻好的,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p>  林溪看他吃地開心,很是高興,坐在他的旁邊,也跟著吃了起來。

  盛昌平吃完,說道:“林溪,作為上司呢,你的工作方式我很欣賞。可是作為朋友,我卻不建議你這樣工作,注意身體,好好保重自己?!?p>  林希眼圈微紅,看著盛昌平,說道:“謝謝你,盛總,我會注意的。您也是一樣的,不能總是說別人,自己卻不注意?!?p>  盛昌平笑了起來,道:“好,我們互相監(jiān)督了,你還小,又是女孩子,真的要注意,不要總是熬夜?!?p>  林溪點了點頭,盛昌平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便起身告辭,道:“林溪,好好休息?!?p>  林溪等他走出了樓梯,才關(guān)上了門。簡單地洗漱后,倒頭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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