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漫步走在海灘上,看著天邊的月關,林溪說道:“正則,我最近就準備把花店搞起來了,我不想老是待在家里,太容易胡思亂想了。你說好不好?”陸正則摟著她,答道:“這個隨你了,不過不要太累了,陸齊光已經幫你物色好了店員和貨源,你只要負責經營就好了。裝修的事情也交給他吧,反正這方面他最擅長了。”
林溪聽他這么說,笑著問道:“這樣不好吧,他是大哥,我們這樣讓他做這做那的,他不會生氣吧。”
“不會的,他不敢,我們的媽媽會修理他的,不用擔心?!标懻齽t一臉壞笑地說道。
林溪呵呵地笑了起來,不解地問道:“大哥,對我們實在是太好了,完全超出了一般兄長該做的,我能知道原因嗎?”
陸正則有些賣關子的說道:“這個嘛,好吧,告訴你了。那年暑假我12歲,我大哥14歲,他偷偷地帶我去網吧玩,結果碰上了小混混打架斗毆,我替他挨了三棍子外加一刀,你說他敢對我不好嗎?”
林溪看他說的輕松,想必當時肯定是很兇險的,“那事后是怎么處理的呢?”林溪問道。
“還能怎么處理呀,小混混被抓了起來,我在醫(yī)院躺了半個月,陸齊光在家被關了半個月。自此以后,我大哥就和變了個人一般,雖然還是有些玩世不恭,卻再也沒有讓父母操過心?!标懻齽t想著過往,慢慢地說道。
林溪理解了陸齊光對家人的那份守護之心,扯著陸正則的手臂,說道:“你看,要不我們讓大哥再給我們介紹些客戶可好,你說,要不要給他些提成呢?”
陸正則哈哈大笑起來,“提成還是算了吧,他也不缺這點,每個月讓他從這里定些花吧,反正他每月都會買不少花給嫂子的,不用給優(yōu)惠,原價給他就可以了。”
在家里的陸齊光連著打了3個噴嚏,對著白蘇說道:“不會有人算計我吧,這噴嚏打的?!彼麆傉f完,電話響了,一看是陸正則的,他哼了一聲,道:“看來是正則呀,剛才估計在怎么想著算計我呢。喂,什么事呀?”
陸正則把林溪近期想把花店開起來的想法告訴了他,說道:“大哥,麻煩你了,幫忙把花店設計下,順帶著把店員也給培訓下,林溪現(xiàn)在不方便太過操勞了,如果方便的話,介紹些客戶給她了。”
陸齊光朝白蘇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笑著說道:“好,少爺,我會搞好的,保證讓少爺和少奶奶滿意。”
陸齊光掛了電話,白蘇沖他大聲的講道:“你什么意思呀,什么態(tài)度呀,好好弄,林溪身世夠可憐的了,我只要一想到她只有小白這么大就父母雙亡了,我就心疼地想流淚,我們對她好些是應該的。再說了,她的身體又是這個樣子,我們做大哥大嫂的,能幫就幫些了?!?p> 陸齊光長長地嘆了口氣,天呀,現(xiàn)在連白蘇也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了,這日子真是難過呀。
陸正則掛斷了電話,和林溪一拍手掌,笑著說道:“成功,他答應了。”
有了陸齊光的幫忙,花店的裝修進行的很順利,林溪去看了一次,非常地滿意。因為擔心裝修材料有毒,陸正則便不讓林溪再去了。
一個半月后,花店開業(yè)了,林溪看著裝修一新的店面,訓練有素的店員,不禁感嘆,自己這哪是當老板呀,還有比這更舒心的老板了嗎。
陸齊光給林溪介紹了不少業(yè)務,曾宸赫把他公司的用花業(yè)務全交給了林溪,盛昌平把榮信集團的所有用花業(yè)務也全交給了林溪,因為裝修別具一格,花店的零售業(yè)務做的也很好,當月,花店就盈利了。林溪看到這種情形,加大了鮮花的采購量并增加了高檔鮮花的定制業(yè)務。
花店并沒有花去林溪的很多心思,她的重心都放在了陸正則的身上。每天她和陸正則一起出門,順道去菜市場買菜,然后到店里。等到11點鐘,鐘點工阿姨過來做飯,林溪拎著做好的飯菜去醫(yī)院,開心地和陸正則一起吃完,再回到店里上班。陸正則下班后,會直接來花店,要么在店里吃,要么在外面吃,倆人的恩愛讓周圍的人羨慕的不得了?;ǖ昀锬莻€可愛的賣花小妹,更是揚言如果找不到陸正則這樣的男朋友,此生就不嫁了。
陸正則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每天都能看到笑嘻嘻的林溪,他愿意付出畢生的精力來換取眼前她的笑顏??匆婈懻齽t過來,林溪抱著一束鮮花向他跑去,陸正則抱住了她,抱住了自己心中滿滿的歡喜。
林溪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當她終于明白了陸正則的心意,當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怎能不勇敢。她從不怕世事艱難,她只怕愛人的心,飄忽不定。如今,她堅定地愛著陸正則,他亦如是,那么這世間便沒有了任何的阻礙,阻礙她走到他的身邊。她漸漸地開始放下內心對孩子的渴望,現(xiàn)在她有陸家的父母,有疼愛她的大哥大嫂,有喜歡她的小白,還有愛著她的陸正則,這些,讓她覺得無限的滿足與開懷。
林溪把吳嫂送的那個漂亮的襁褓送給了白蘇,一個月后,白蘇懷孕了。這天,白蘇來到了林溪的店里,扯了下她的胳膊,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我懷孕了,今天早上剛測出來的。就是你給我襁褓的那天懷上的。我回頭想了一下,這個襁褓我再送給你,興許是個好兆頭。”
林溪看著她可愛的大嫂,問道:“大嫂,你說是不是因為寶寶離我們特別遠,它的腿又很短,所以才要這么長的時間才來到我身邊呢?”
白蘇很是認真地想了下她的話,贊同地說道:“真的有可能呢,我生小白的時候落下了病根,本沒法再度懷孕的,可你看,他走了五年,終于又回來了?!?p> 林溪開心地給了白蘇一個擁抱,說道:“大嫂,我要送你一束花,等下喊上大哥和正則,我們一起吃飯?!?p> 四個人開心地吃完了飯,回去的路上,陸齊光看著還在傻樂的白蘇,說道:“傻媳婦,你闖禍了,我估計明天媽就會打電話來批評你了,你不知道林溪的情況嗎,懷孕了竟然第一時間跑去告訴她?!?p> 白蘇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懂個屁呀,這個孩子就是她送我襁褓的當天懷上的,那之后,我出差,你出差,我們就沒在一起過,因為這個我才告訴她的,回頭,我再把這個襁褓重新送給她。”
陸齊光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感嘆道:“女人的這個腦回路真是奇特呀,要是這樣,還去醫(yī)院干什么,誰生不了孩子,直接繡個襁褓不就得了?!?p> 白蘇有些生氣地說道:“她總歸還是要有個精神寄托才行,我說這些的時候,林溪很是相信的,她還說是因為寶寶離的遠,腿又短才遲遲沒有來的。”
陸齊光嘆了口氣,為林溪心疼,看著白蘇,很是鄭重地叮囑道:“老婆,你懷孕之后估計就不方便待在藥店里了,沒事多去林溪那里坐坐吧,她很是喜歡你,你多勸著些,這種事還是要看開的。”
白蘇點頭答應著,想著林溪,也是一臉的心疼。
陸正則聽到白蘇懷孕的消息后,很是擔憂林溪,可林溪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直樂呵呵的。從吃完飯后,陸正則坐在沙發(fā)上,假裝看病歷,卻偷偷地打量著林溪。
林溪早就覺察了他的目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依偎在他的懷里,說道:“正則,今天大嫂過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你真的不用太緊張我了,大嫂她也是之前身體有問題,才這么多年沒有再生孩子的,你看,大嫂她都能自然痊愈,我更要積極去治療呀。”
陸正則抱著她,嘆了口氣,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說動:“林溪,我們都不要去強求,好嗎?其實你想想,只有你我,我們過著一屋二人三餐四季的生活,真的很美好。孩子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p> 林溪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p> 2016年的年底,林溪做了第四次手術,手術結束后第二天,她像個沒事人一樣,早上和陸正則一起出門,中午去醫(yī)院送飯,下午待在花店里等著陸正則下班。
白蘇幾乎每天都會來花店里,她和林溪討論著一些懷孕、生子的體驗,更多的時候每次她講完這些,她都會去緊緊地擁抱下林溪,搞的林溪哭笑不得的。
“大嫂,你真的想多了,我沒有多想,你同我說這些,讓我覺得不久的將來,我也會同你一般,這樣懷孕、生子?!绷窒獱恐滋K的手說道。
白蘇又給了林溪一個大大的擁抱,眼淚汪汪地說道:“林溪,會的,一定會的。你還這么年輕,醫(yī)學發(fā)展也是日新月異,一定會的。林溪,我領著你去看個中醫(yī)吧,我們中醫(yī)、西醫(yī)都試試。因為陸正則他是主攻西醫(yī)的,所以他會更推崇西醫(yī),我們去試試吧?!?p> 林溪被她說動了,點了點頭。白蘇立馬掏出電話打了過去,說道:“陳爺爺,我是白蘇,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這里有個病人,想找你看看?!?p> 白蘇很快遞掛斷了電話,拿起包和林溪出了門。陳老中醫(yī)早已不再看診,因白蘇是他最喜歡的晚輩,她親自求他,想必這個病人和她的關系一定匪淺。
林溪和白蘇很快就來到了陳老中醫(yī)家,白蘇和他一番寒暄后,便把林溪介紹給了他。陳老中醫(yī)把了很久的脈,感嘆地說道:“姑娘,你的身體太差了,母本太弱了,即使順利懷孕,也很難坐胎的,先把自己的身體調養(yǎng)好了,再考慮懷孕不遲。我給你調養(yǎng)身體的方子,你去白蘇那里拿藥吧?!?p> 陳老中醫(yī)朝白蘇擺了擺手,白蘇趕緊地過來扶他,陳老中醫(yī)看著她說道:“你這個朋友,年少時應該是家人疏于照顧,使她長期受寒才導致了現(xiàn)在的樣子。去醫(yī)院好好檢查下病根在哪,再來我這里吧?!?p> 白蘇連忙從林溪的包里翻出了之前的檢查報告,遞給了陳老中醫(yī),老人家戴上眼鏡,很是仔細地看了許久,斟酌了一會,又寫下了另外一個方子,遞給了白蘇,道:“這個方子是配合西醫(yī)的治療的,每次做完疏通手術后,連續(xù)服用10天。你再看下方子,去給她抓藥吧?!?p> 白蘇抱著陳老中醫(yī)的胳膊,撒嬌地說道:“謝謝陳爺爺,她是正則的老婆,到時候要正則來謝你了?!?p> 陳老中醫(yī)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那個臭小子都不帶她來,顯然比不相信我們中醫(yī)能治療這種疾病。不過呢,看她的情況,治好不容易,莫要太過強求了,先吃吃看吧?!?p> 白蘇再三道謝,才和林溪告辭離開,轉頭來到了白氏藥房。白蘇自己親自給林溪抓了藥,挑挑揀揀弄了很長時間。
陸正則下班后來到花店,看到林溪辦公桌上一堆的中藥,問道:“林溪,你和白蘇去看中醫(yī)了?”林溪點了點頭,把今天和白蘇去陳老中醫(yī)那里看診的事情告訴了他,也把陳老中醫(yī)的話幾乎一字不差的全部復述了一遍。
陸正則陷入了沉思,是自己太過于相信西醫(yī)的手術治療了,卻忘了中醫(yī)的博大精深,他笑著,拉住了林溪的手,說道:“林溪,謝謝你?!绷窒獡u著他的手,問道:“為什么謝我?”
陸正則吻了下她的額頭,淡淡地說道:“如果不和我結婚,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是我,我真的好想每天給你的都是甜蜜,而不是這般的煎熬。”
林溪抱住了他,“正則,能和你一起,是我畢生所愿,任何的苦都不算什么。我現(xiàn)在也不強求,我們順其自然就好了,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我好好地把身體調養(yǎng)好?!?p> 店員看著膩歪在一起的倆人覺得很是辣眼睛,陸正則調侃地說道:“小文,你怎么還看得下去呀?”小文的臉一下子就羞紅了,大聲地說道:“陸醫(yī)生,我真的很不歡迎你來,你再這樣下去,我都找不到男朋友了。”
林溪問道:“小文,你找不到男朋友管陸醫(yī)生什么事呀?”小文跺了下腳,感嘆一聲,道:“老板,我整天的看見陸醫(yī)生這樣的,其他的真的看不上眼呢?!?p> 陸正則聽到后,哈哈大笑起來,猶如冬日的陽光,照射到心間。小文看著笑的開心的陸醫(yī)生,有那么一瞬間地迷茫,忙搖了搖頭,感嘆道:“真是不給單身狗活命的機會呀,老板,陸醫(yī)生,你們倆個真的要對我個人生活負責才行呀?!?p> 林溪和陸正則又是一陣大笑。林溪非常喜歡小文,初見她便覺得她是個朝著太陽長大的孩子,清澈善良,滿身溫暖?,F(xiàn)在呢,每天像個快樂的小蜜蜂般,每每見到她,林溪都覺得開心無比,這個大家的開心果的個人問題,林溪還是很上心的。
林溪和陸正則提過幾次,陸正則卻道出了這么一番話,“小文這種女孩子,對懂的人來說,如珠如寶,可對現(xiàn)在的小伙子來說,卻又會覺得她過于簡單了??傊?,我認識的同事當中,沒有一個能配得上她的性格?!?p> 林溪覺得他的描述很準確,小文的這種性格只有歷盡世事的人才會覺得彌足珍貴,那些毛頭小伙可能還真的不覺得珍貴,只會覺得她傻。
這天,盛昌平來到了林溪的花店,自林溪辭職后,盛昌平只在開業(yè)的當天來過,看見他過來,林溪感到很是驚訝。
“昌平,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林溪滿面笑容地問道。盛昌平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她面前,說道:“是這樣的,公司馬上要召開股東大會了,我過來通知你一聲?!?p> 林溪看出他的囧迫,走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說道:“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怎么還要你親自來通知我,想見我就直說嘛,干嘛還找這么蹩腳的借口?!?p> 盛昌平還沒從林溪的懷抱中緩過神來,楞了一下才說道:“還是老樣子,你呢,身體還好嗎,生意怎么樣?”
林溪看著他,笑著說道:“承蒙關照,生意還是不錯的,身體嘛,還是老樣子,看我,最近胖了不少吧?!?p> 盛昌平認真打量了她一下,是比之前胖了一些,臉上有了淡淡的紅暈,“胖點好,比之前還漂亮了。別想太多,也不要太過強求了。”盛昌平輕輕地說道。
林溪點了點頭,接過盛昌平遞給她的邀請函,看了眼時間、地點,說道:“到時我會去的,公司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要召開股東大會。”
盛昌平看了眼林溪的店子,不錯,想必林溪在這里上班,每天應該都會很開心的。他接著林溪的話題,說道:“我父親準備退休了,他準備把他手里的股份全部轉給我,到時在會上會公布,就這個事。”
“恭喜你呀,昌平,終于得償所愿了?!绷窒芍缘卣f道。盛昌平卻并沒有表現(xiàn)的很是開心,喝完一杯咖啡,便起身告辭了。
“昌平,帶束花回去了。小文,給這位先生包束花,淡雅些的?!绷窒f道。
小文很快就把花包好了,遞給了盛昌平,說道:“此束花名為心動,盛夏白瓷梅子湯,碎冰碰壁當啷響。我們店里買的最好的?!?p> 盛昌平接過一看,可不嘛,淡淡的紫色小花點綴在滿天星中,像極了心動時的卑微和忐忑。盛昌平朝小文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多謝?!?p> 小文臉一下子變的通紅,低頭不語。
等盛昌平走了,小文湊到林溪跟前,說道:“溪姐,剛才這位先生應該很愛你吧,眼神里都是掩飾不住的落寞?!?p> 林溪看著她,平靜地說道:“他對我來說,更像是如父如兄的摯友,我剛遇到他時,還未滿18歲,是盛昌平給了我工作,在我還不懂職場艱辛時替我規(guī)劃好了以后的發(fā)展。我只愿他幸福,可對他卻從未生過男女之心?!?p> 小文望向早已消失不見的盛昌平,哎,她有些同情這個叫盛昌平的家伙,她可是每天都會見證林溪和陸正則的恩愛,她每天都羨慕的不行,更何況是這個求而不得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