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既然你恢復好了,干嘛不留下她們啊?!?p> 方程見那女子已經(jīng)遠去,有些可惜。
“你當我狀態(tài)真的好到不行啊,就是嚇唬嚇唬他們,不然萬一她先比我恢復的快,咱們幾個人,可都危險了?!?p> 說罷,宋應星就讓其他弟子先回去養(yǎng)傷,方程扶著宋應星回到了他的房間。
“你剛才那番話,為何要對那女子說?”
“什么話?”方程不解。
“就是教他們?nèi)绾卧旆吹脑?!?p> 宋應星有些生氣。
“嘿,那些啊,我瞎掰的。”
方程說著,去桌子上拿起水壺,給宋應星倒了杯熱水。
“瞎掰?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啊。”
宋應星沒聽出來方程話里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可不是瞎掰么。老師,你覺得他們那群烏合之眾,能想到我說的這些?”
宋應星想了想,搖了搖頭。
“自古以來,但凡是農(nóng)民起義的,除了本朝太祖,可有成功的?”
宋應星依然搖頭。
“這就是關鍵所在了,由下而上的造反,為何不成功,老師您有沒有想過?”
宋應星赧然,平時他哪里是想這種東西的人。
方程倒是沒繼續(xù)追問。
“老師不會想這些,這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一個山野村夫,平時閑極無聊,就會想這些有的沒的,我總結(jié)了一下,有這么幾個原因?!?p> “說說看?!?p> “這第一,就是農(nóng)民起義沒有綱領。
農(nóng)民因為沒有文化底蘊,往往不會制定什么國策,沒有什么約束,起義方式就是搶搶搶,有點成績,就驕傲自滿,最終走向末路。
這第二,就是沒有經(jīng)驗?!?p> 方程正想繼續(xù)往下說,卻被宋應星打斷了。
“你這第一還勉強說得過去,這第二是個什么說法?”
“老師,您想想,自古以來,造反成功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地方豪強,就是門閥世家,要不就是軍中大將,都是有底蘊的有身份的人,他們會很自然的總結(jié)以前造反成功和失敗的經(jīng)驗?!?p> 宋應星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還有嗎?”
“有,接下來這第三點,就是沒有先進的領導。這些農(nóng)民造反,從來沒考慮過,他們造反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搶一片好地方憩息,還是為了推翻統(tǒng)治,建立一個理想國?
沒考慮過這些,他們到了后期,就會陷入迷茫,從而再次走上王朝爭霸的道路,成了,這皇帝換個人做,失敗了,抄家滅族。
所以說,這種起義沒有什么意義,就是糊弄糊弄人的,說不說這些,對他們影響不大。”
宋應星很震驚,自己新收的這個弟子,竟然能思考這么多,還這么透徹,自己看來真的是撿了個大便宜。
“老師,那紅花會勢力大嗎?”
“很大,但是就像你說的,不成氣候?!?p> 宋應星給方程詳細的講解了紅花會的構成。
這紅花會,是一個全國性的大組織。
兩京十三省,都有他們的堂口,今天來的就是紅花會江西的堂口,天心堂。
關于紅花會,宋應星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僅他知道的這些,卻是很有意思。
紅花會兩京十三省的堂口,明面上都受到總堂的管轄,不過實際上卻是各自為政。
就比如這天心堂,他們就奉行自由自在,對于未來推翻朝廷之后的國家的展望,也是輪換天子,天子之位,有德者居之。
很像后世的皿煮選舉,不過卻缺乏必要的zz綱領,所以讓方程感覺有些不倫不類。
再比如方程降臨的陜西省,那里的黃沙堂的理念就完全不同。
他們主張建立一個武者國度,極度壓縮修仙者和儒家的發(fā)展,以武立國,征戰(zhàn)八方,國家領袖比武決定,兒戲的一沓糊涂。
最有意思的就是南直隸的金鳳堂,金鳳堂也是中五省最大的堂口,加入的人也是最多。
金鳳堂的理念在宋應星看來很奇葩,他們想推翻大明之后,建立一個完全平等的國家,所有人的吃穿用度都由國家來發(fā)放,每個人干什么,都由日后由金鳳堂為主建立的朝廷決定。
這番理念,為金鳳堂拉到了很多的窮苦百姓,但是宋應星卻嗤之以鼻。
什么都由朝廷發(fā)放,那國家怎么發(fā)展?萬一有個災荒什么的需要撥款,難道要所有人都跟著受苦不成?不現(xiàn)實!
倒是方程聽后陷入了沉思。
“老師,這理論,是哪個金鳳堂的人提出來的?”
“這我可不知,只是我有朋友在南京六部,他之前閑聊的時候有和我說過,怎么?對這個有興趣?”
方程哪里是一般有興趣,簡直是太有興趣了。
這理論改一改,再潤色一下,活脫脫的就是gczy了,方程不清楚前世的大明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個紅花會。
要是有的話,抱著這個能誅仙滅神的理論,竟然在歷史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那就有點奇怪了。
不過明面上,他可不能把這些告訴宋應星。
方程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想緩解一下自己那顆躁動的心。
“小少年,既然感興趣的話,不如和我們走,我仔細講給你聽,咱們天心堂內(nèi)有小房間,有床,有美人,讓他們講給你好不好?”
方程大驚,竟然是剛才打傷宋應星的那女子又去而復返了。
“還是不要了,我怕你們那的美女身上有RTR病毒,還是圣人門前最適合交流感情了?!?p> “喲,沒想到小郎君你還是個會玩的,想在圣人眼前和我天心堂的女娃深入交流呢?!?p> 那女子雖不懂什么RPR的,但是好賴話她還是分的清的。
“小郎君,你要是不愿意走,奴家可要親自來請你走了?!?p> 那女子推開了房門,身上的傷竟然已經(jīng)全好,甚至還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妖女,你們紅花會原來還算正派,和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懶得搭理你們,沒想到你們竟然連邪法都敢碰,今日我宋應星就是搭上這條命,也要留下你這禍害?!?p> 宋應星見那女子看起來完好無損,認定她練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妖法,心頭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