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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聊齋開始收容諸天

第九章 第一步

從聊齋開始收容諸天 稀碎玻璃渣 2174 2020-01-12 09:00:00

  “只是一個多月沒來這楊柳縣城,為何突然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天幕逐漸陰沉下來,大日逐漸消失,楊柳縣城街道上的人也逐漸稀少了下來。

  一道身影卻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幕,走在大街之上,似乎有所感慨。

  他緩緩而行,仿佛沒有目的地,卻始終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黑暗之中的街道,陳閻怔了怔,整條大街上,此時此刻,竟然還有一處喧鬧亮燈之處。

  自然不是什么青樓地界,這楊柳縣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青樓那般是沒有的,最多也就一些暗娼妓館。

  陳閻目光所向,喧喧嚷嚷的,是一處并不大的小宅之中,門前旗桿上只寫著一個大字:

  ‘賭’!

  他怔了怔,隨后露出一抹笑意,想起了自己通過破界符前往的第一方天地,那個詭異之物:‘迷龍’!

  先前不覺如何,現(xiàn)在才知曉這些詭異的陰物邪物,都屬于這陰靈之屬!

  想來若是能夠培養(yǎng)起來的話,比起七夜應(yīng)該差不了太多!

  只有在稍稍接觸到自己這方世界的冰山一角之后,陳閻才能夠知曉酆都的作用之大,以及那穿越各個世界所能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不過每每想到這,陳閻從未有過過多的興奮之心,更多的,其實(shí)還是謹(jǐn)慎小心!

  所以他不容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現(xiàn)一絲可能將自己秘密暴露的可能!

  于是陳閻今日主動犯險,親身來到了這楊柳縣城!

  賭坊有些喧鬧,不過不是那些上了頭的賭徒的嘶吼,而更像是爭執(zhí)的吵鬧聲!即便在門外,陳閻也聽得清楚。

  這些家伙,上了賭桌,紅了眼睛,便不管不顧了。

  陳閻稍稍駐足,他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生前死后都不是!

  只不過這一次的主角,有自己認(rèn)識的一個人。

  賭坊的大門一下子被撞開,隨著一群人的哄笑聲之中,一道身影被不知道是被人踹了出來,還是被人丟了出來!總而言之,不是太好看。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下手重了一些還是怎的,那身影渾身蜷縮,臉色漲紅,身體如同一個蝦米弓起,在地上卻也怎么都起不來了。

  陳閻站在街道一旁,平靜的看著那一道身影,想了想,還是走了上去。

  少年漆黑的面頰上,滿是痛苦之色,臉頰的犬牙疤痕皺在了一起,如同嘶啞的野狗一般的聲音兀自低語:

  “你娘的,老子又不是給不起你們錢?”

  陳閻皺了皺眉,他剛剛雖然無法看到,那是能夠聽清楚里面的嘈雜,應(yīng)當(dāng)不過只是尋常的沒有賭資而已,何至于這般毆打?

  而且下手之人極為陰狠,這此時看似只是劇痛,實(shí)則日久天長下來,毀的,是人的命脈!

  他幫不了什么,陰氣無法幫助凡人醫(yī)治肉體傷勢,只會讓其更加虛弱。

  他也沒打算幫什么,就這樣無聲的站在那少年身后。

  足足過了好半晌,少年這才緩緩從地上起身,攙扶著墻根,剛要走動,冷不丁的被站在身后的陳閻嚇了一跳。

  “娘嘞!”

  少年被一屁股嚇到在了地上。

  陳閻露出了一抹笑容:

  “嚇壞了?”

  少年一愣,抻著門口的大燈籠,這才看清楚了此人的長相,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這是?怎的還來到這種地方了?”陳閻笑了笑。

  少年愣愣無言,只是呆滯的看向他。

  少年的眼圈突然紅了,豆粒一般的淚珠緩緩從眼角滑落:

  “陳……陳秀才,你怎么,怎么才來啊?三妞……三妞沒了?!?p>  淚瓣仿佛斷了線的珠子,從少年那還掛有塵土的面頰上滾落。

  陳閻沉默,看著少年,緩緩與在記憶之中一個月前于慶平河畔的那個少年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他嘆了一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少年有一肚子想要說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只能嗚咽著,他曾經(jīng)想過很多,這時候卻只能這般抽泣著。

  整個楊柳縣,只有這個陳秀才,是真正的認(rèn)識他們,真正知曉他們叫做什么名字,真正明白,如果他們死了,是真的沒了。

  不是那些死在路邊的野狗,死了都沒有人知曉是哪來的野狗,也不會有人在乎是哪來的野狗。

  是有人知道他們曾經(jīng)在這個世道過活過的。

  “我聽說了!”

  半晌后,陳閻這才開口道。

  少年擦了擦漲紅的臉頰以及臉上淚瓣,只不過與泥土混合之后,卻顯得更加埋汰了一些,他很努力的想要挑起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只不過很是艱難,與那張哭的有些抽搐的面孔凝合,一時間反而有些猙獰:

  “不過……不過,不過那之前的水神老爺聽說被打死了……”

  少年臉上笑容難看,宛如惡鬼,卻不給人以兇惡之相:

  “原來……原來水神老爺也會死。”

  “什么東西都會死!”陳閻平靜的開口說了一句。

  少年的笑容卻到底還是不見了,淚水洶涌而出:

  “可是它死了,三妞,三妞也活不了了,可是它突然就這么死了,我該怎么活?”

  陳閻驀的愣住了。

  良久之后,他一手伸出,揉了揉少年那臟亂的頭發(fā):

  “睡一覺吧,然后好好想,再想一個讓自己能活下去的理由,不管怎么說,人,始終都要活著的。”

  少年有些累了,陳閻手掌伸出的時候,困意疲憊便已經(jīng)籠上了心頭。

  陳閻伸出手去,嘆了一口氣,不過這次還是將其抱起,手指憑空寫了一個字,化作一道迅速無比的影子,回到了那處原本應(yīng)該屬于他的小院之中。

  他將少年緩緩放在床上:

  “睡吧,睡醒了什么都好了,不過以后記住了,那些欺負(fù)過你的,全都欺負(fù)回來!別怕得罪人,人活的像條狗,不是什么太寒磣的事,最起碼他們被狗咬過一口之后,下次怎么都會長記性。

  賭坊中有人想要要了你的命,不是縣里的那位青天老爺,便是那林家,以后別去了,別忘了?!?p>  他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陳秀才,你要干嘛去?入夜還要出門嗎?”

  少年似乎突然醒來,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卻仍然一臉關(guān)心。

  陳閻愣了愣,隨后回頭颯然一笑:

  “不是什么大事……”

  他腳步輕快,一往無前。

  在他心里,前去那知曉者才真正明白其器之重的城隍廟一趟,比回到這個小小的院落看上一眼,要輕松簡單不知道多少倍。

  況且也的確不是什么大事,

  也就只是他陳閻踏出邁開這方天地,這個世道的第一步而已。

  

稀碎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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