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小心翼翼捧著一團鳥窩狀的羊毛,里面是兩只濕漉漉的小雞顯然是剛孵出來的。
“還真孵出來了!”
看著滿臉驚訝的眾人,李莫得意的道:“那是,我李莫一向都是說到做到。”
樂兒撇了撇嘴道:“你這小雞不會是買來騙我們的吧?”
“去通知大家下一節(jié)算數(shù)課改了,就讓你們親眼看看這小雞到底是不是我孵出來的?!?p> 樂欣笑著搖了搖頭道:“樂兒是和你開玩笑的,你是她先生和她較什么勁?!?p> “這不是較勁,她可以質(zhì)疑我但不能沒有親眼所見就質(zhì)疑不用母雞孵不出小雞,孵化間就在那里短短幾步都不愿意去親自求證,而是為了質(zhì)疑而質(zhì)疑,這是態(tài)度問題?!?p> “姐,我只是...”
“李莫說的沒錯,你明明已經(jīng)從窗戶上看到小雞是孵化間里孵出來的卻還要質(zhì)疑,這確實是態(tài)度問題,去通知大家一起去孵化間吧。”
“快看,動了動了...”
“出來了,出來了...”
“原來小雞真的可以不用母雞就能孵出來...”
看著土炕上陸陸續(xù)續(xù)破殼而出的兩百多只小雞,樂欣擔(dān)憂道:“李莫,這么多小雞仔沒有母雞帶著出去覓食,全靠喂養(yǎng)的話糧食消耗很大的?!?p> “放心我早有準(zhǔn)備,你看這是什么?”
樂欣順著李莫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邊放著幾個半米高的大木箱子,里面裝著略微有些濕潤的泥土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臭味。
“你不會想告訴我讓這些小雞仔吃土吧?”
李莫拿著小鏟子在土里刨了刨道:“我倒是希望雞只要吃土就行,可惜啊沒有這種好事,你看這是什么?”
“地龍!”
“沒錯,這地龍很好養(yǎng)的只要喂些牛羊糞爛菜葉子什么的就行,半個月就可以長成,用這東西喂雞長得快下蛋還多,就算是冬天房間里生上爐子也可以養(yǎng)?!?p> “再加上你這個孵化小雞的法子我們就有吃不完的雞和雞子了?!?p> “劉老,你怎么來了?”
劉書吏笑了笑道:“那天樂欣去找我談杏子收購的事情時說你在用土炕孵小雞,算算時間今天也該有動靜了,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讓你孵出來了,有了這法子老夫也能天天吃沙蔥炒雞子了?!?p> 李莫搖了搖頭道:“這恐怕有點難度,沙蔥冬天可不好找?!?p> “你這孵小雞的法子難學(xué)不?”
李莫拿起桌子上放的一疊資料遞過去道:“該注意的我都記錄在上面了,接下來樂欣會帶著孩子們再做一遍劉老可以派人過來一起學(xué),如果劉老沒什么事的話我給孩子們上課了?!?p> “請便。”
“同學(xué)們注意了,這節(jié)課我們講如何養(yǎng)地龍?!?p> “先生這地龍還要養(yǎng)嗎?河邊有好多的?!?p> “很好有疑問就要提出來,現(xiàn)在誰來告訴先生為什么河邊有地龍我們還要養(yǎng)?”
“先生,是不是因為冬天河邊的地龍就沒了?”
“很好,回答正確,不過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沒有人知道其它原因?”
“先生,河邊的地龍還需要去挖養(yǎng)在箱子里就不需要了....”
劉書吏坐在院子里聽著孵化間里傳出來的聲音點頭道:“劉三手算是撿回來個寶了,先不說鹽的事,就這養(yǎng)雞養(yǎng)豬從明年開始大伙的日子就會好過不少?!?p> 蘇老點了點頭道:“這小子是挺能干的只是嬌貴了些?!?p> “嬌貴!怎么說?”
“出個恭都要用紙擦還嫌硬,你送來的那些紙大半進了茅廁。”
劉書吏愣了愣道:“奇人嗎總歸要有些講究,只是這紙我那里也不多了,好在去庭州賣鹽的商隊快回來了。”
“你在擔(dān)心庭州的局勢?”
“回鶻的那位可汗對我們的態(tài)度一直搖擺不定,擊敗吐蕃之后遲遲不肯讓出庭州,直接駐扎了一萬騎兵,這回鶻人怕是打著和吐蕃人一樣的心思。”
蘇老搖了搖頭道:“行了,回鶻人的事有都護大人操心,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這守捉城吧,過些日子就該秋收了,沙陀部的那些雜碎又該來劫掠了。”
“沙陀部在回鶻和吐蕃之間兩面下注還搖擺不定,他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p> “那是以后的事,駝鹿騎兵訓(xùn)練的怎么樣了,李守義該帶人回來了吧?”
劉書吏點了點頭道:“傳信說明天回來,最遠去了四百多里到了吐蕃人勢力范圍,現(xiàn)在有一百二十八騎駝鹿騎兵,母駝鹿和幼崽兩百三十八,母野豬五頭公豬兩頭豬仔三十八?!?p> 蘇老眉頭微皺:“傷亡怎么樣?”
“有幾個輕傷,不過有酒精和馬勃這兩樣?xùn)|西倒是沒什么大礙,都已經(jīng)痊愈了?!?p> “張鐵匠的那個耐火材料找的怎么樣了,如果能趕在秋收之前全部配上鐵甲,沙陀部的雜碎來了就別想活著回去?!?p> “我讓燒陶的牛達幫著去找了,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不過還需要在確定一下,蘇老你真相信李莫有辦法給全城配甲?”
蘇老笑了笑道:“既然不信你怎么還讓人去挖鐵礦,這些天運進城的鐵礦石得有幾萬斤了吧?”
劉書吏嘆了口氣道:“但愿他能吧,少死些人總是好的,這幾年年年辦喪事,我剛來守捉城的時候城里的還有兩千人才三年時間就只有不到一千八,在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們要么死光,要么成為別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人?!?p> “以前我大唐如日中天的時候?qū)④妭儗ξ饔蛑貧⒙具^重,前些年我大唐余威猶在還沒什么,現(xiàn)在北庭名存實亡就連沙陀部這樣的昔日走狗也敢撲上來咬一口,你說朝廷還記不記得我們這些人?”
“記得,怎么不記得,建中二年的時候不還遣使給我們每人連升七級嗎,李都護和郭都護還封了王?!?p> “你不說我都忘了,李守義這小子還有李都護留給他的王號呢,記得當(dāng)初他還經(jīng)常自稱小王爺,都護戰(zhàn)死之后他好像再也沒有自稱王爺了,怕是對朝廷失望了?!?p> “除了我們這些老人,在西域出生的年輕一輩沒有經(jīng)歷過大唐的強大心念朝廷的還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