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尋告別君陌,向小斯指的方向去了地獄崖,君陌以為葉傾尋真的是去找?guī)煾?,其實她是自己去采藥,有很多著名的藥都是逆勢生長,她就是要到懸崖上采藥。一個月前,百谷子突然叫葉傾尋研究二十四魅香的解法,本來不樂意,可研究過程中她居然對此產生了興趣,研究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解毒需要六味藥材,這六味藥材級難找尋,剛好有一味地靈府就長在懸崖峭壁上,這不聽說了地獄崖便來碰碰運氣,與其說是給百谷子采藥,不如說是為了炫耀她自己。順著山路,終于來到崖頂,果不其然,兩面懸崖上都有。
“不愧是地獄崖,這足有百余丈啊”葉傾尋捫著胸,做出害怕的樣子“該怎么到對面的懸崖呢?”突然她打了下額頭“笨死了,葉卿尋呀葉卿尋這么多年輕功白學了,還真把自己當白玉了”
“咻”的一聲,她已經穩(wěn)穩(wěn)當當的站在了崖對面,接著,在白綾一端拴上一塊石頭,再將其系在樹上,拉著另一端飛下了崖,像蕩秋千一般在兩崖之間來回采藥,放進懷里。突然,白綾被山崖上鋒利的石頭給割斷了“啊……”在重力作用下,葉傾尋的身體快速往下掉。
不行,我不能死,我還沒回家,我還沒見到娘親,我不能死,葉傾尋想著。
看見一樹枝,并用內力將白綾系上去。
這樣也不行,根本不會有人來崖邊,更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我得想辦法到崖底。
雖然還是正午,但入秋了崖底一片白霧,這山崖的確很深,葉傾尋把隨身帶的火折子點著扔了下去,發(fā)現(xiàn)崖壁便不是筆直陡峭的,偶爾還會有伸出來的巖石,剛好可以當臺階用,雖然相鄰的臺階近三四十米,葉傾尋掏出百谷子送的夜明珠“試試吧,說不定崖底能有意外收獲”她再次用內力解開樹枝上的白綾,打算接近伸出來的巖石,不知道的是崖底的人說葉傾尋是不是大型螢火蟲一上一下。
好像過了很久,天已經漸漸昏暗了,本來體寒的葉傾尋居然出汗了,“難得,十年了,記得練功那會也沒現(xiàn)在那么累”葉傾尋拭了拭額頭滲出的汗珠自言自語。
再次看向崖底,居然有暗光反射,證明離崖底不遠了,而葉傾尋也對那反光的東西好奇起來,便加快腳步,“咦,崖底那是,那是...那是水、水”葉傾尋嚇壞了,現(xiàn)在已是仲秋,江水還是涼的,而她最受不了的便是秋冬時的水。本以為能有什么奇遇,卻不想,原來崖下是一片大江
剛才受了驚嚇使得腳下巖石松動,她正打算換下方位原路返回時,突然腳一滑,沒站穩(wěn)“撲通”毫無疑問,他掉進了江里。
“好冷”葉傾尋感覺接觸江水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皮膚都如同開了花的冰樹,一寸一寸的從腳底直達心臟,心想這次真的完了!慢慢的她的意識在模糊,她的身體像與靈魂分開一樣正往江底沉去,突然她好像看到百谷子拿著他的白羽扇子向她走來,嘴里還說著:“怎么樣,不聽為師的話,現(xiàn)在好了吧”。又好像看到娘親“阿尋,來快來娘親這”娘親向她伸開了手臂,葉傾尋突然變成小時候的模樣正高興的向她走去,可是無論葉傾尋怎樣向娘親跑去卻始終接近不了她,哪怕她明明只是站著沒動,娘親,阿尋追不上你,葉傾尋似乎哭了,沒錯她能明顯感覺到停留在臉頰處的灼熱。“好了,啊尋,娘親不等你了,以后好好照顧自己,無論遇到什么,記得千萬要堅強,娘親真的舍不得你”娘親居然哭了,葉傾尋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不,娘親,你不要丟下我,娘親、娘親、娘親”。
“怎么樣了”
“這都一天一夜了,開始的時候還叫師傅,現(xiàn)在又叫娘親,你說她到底和誰親啊”
“正經點”
“哎,小姑娘,像是得了什么重病,活不久的”“不過也不好說”
“娘親”隨著我的一聲大叫,葉傾尋突然坐了起來
居然沒死,床榻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子,他似乎被我這舉動給嚇到了“小姑娘,你這蘇醒的方式有點獨特啊”似是嘲弄,又似震驚。
葉傾尋沒理他,而是看向離床沿不遠處坐在桌前飲茶的面具男子,看不出年齡,他那深不可測的眼眸正與她對視,讓她一度吃驚,這是要經歷多少才可以如此平靜得讓人懼而遠之。他一身墨色,如果不是有光,很容易讓人忽略。
一句“白玉”打破了葉傾尋的猜想,抬頭一看“君陌”,他在葉傾尋床邊站著,居然給忽略了,他眉頭緊鎖,生面男起身讓君陌坐到床榻邊,自己卻和面具男坐著飲茶,同時還不忘說幾句。
“我就說,你個小姑娘家家的,不安全,還有你是怎么落入單江的,沒找到你師傅嗎?還好他們兩個發(fā)現(xiàn)了你,不然這可如何是好”葉傾尋看得出他是真的擔心她“萬幸萬幸,你沒事”
怎么可能沒事,如此江水...葉傾尋心想“對了,不知是誰救醒的我”因為君陌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葉傾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轉換話題,畢竟他似乎便不是真的關心這些事情。
“諾”君陌的下巴向面具男的方向挑去,便以為是面具男。
“他?他若能救得了我,怎么還救不了自己?”沒錯我一眼就看出他身中劇毒。
君陌和面生男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白玉,只知道你師傅是大夫,難道你也會醫(yī)術,居然一眼就看出他的病情?”
“都說我?guī)煾凳谴蠓?,我都叫她師傅了,肯定是和他學醫(yī)啊”葉傾尋才不會笨到告訴你們,她是她師傅的病人。
“那,你師傅他在哪,能不能讓他給...”君陌看著葉傾尋盯著他看,后半句話硬生生的給噎著了,看得出,他對面具男的這個擔憂遠遠超出了剛剛對葉傾尋的擔憂,當然了,萍水相逢而已。
葉傾尋擺了擺手,不想說話,不是裝清高,而是剛才的的夢境讓她感到害怕,還有剛剛蘇醒確實疲憊。
“你這什么意思啊”生面男突然站起來沒好氣的質問葉傾尋。
“讓她休息會吧”面具男終于開口了,從他嘴里蹦出來的話毫無感情,他的聲音也極其冰冷。
“等會,我的藥瓶”
“我不信除了我?guī)煾福l還能令我蘇醒?”
那是葉傾尋續(xù)命的藥,怎可輕易落入他手。
“我的意思是,你...那是我專用的藥,沒有它,我會死的”感覺到面具男渾身散發(fā)的冷氣,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沒錯,確實是用你藥瓶里的藥丸救醒的你,可否告知師承何處,師傅是誰?”生面男還想打聽什么。
“無可奉告,你們還我順身所物,說不定他的毒我可以幫忙”葉傾尋指向已經打算離開的面具男,以為他會詢問解毒方法,卻不想他只是停頓了一下便離開了。
“好,還你就是了,不過,你的那些瓶瓶罐罐怕也救不了你這只白煞”
葉傾尋有點蒙心想:難道君陌告訴他們我叫白煞?便看向君陌。
君陌卻只是笑了笑“好好休息,你的藥我待會送來給你”
“他,還好吧”葉傾尋看得出他在忍耐,“他下次發(fā)病是什么時候”。
君陌不可思議的看著葉傾尋,白玉只怕不只是白玉“中秋”
“兩天,兩天能配出解藥嗎?”
“已經配了很久了”君陌有點傷神,居然有點惋惜的看著葉傾尋。
“咳咳咳...”葉傾尋又開始犯寒了,連君陌都感覺到來著她身上的寒氣“藥,先給我藥”
“好,你等著”
送藥來的并不是君陌,而是一個侍女,她們也沒有任何交流,她給了藥便出去了。
平常只用吃一粒便會好起來,這次葉傾尋卻吃了四粒,留下一粒,但是剛剛那個夢那么真實,讓她心驚直到很久才又入夢鄉(xiāng)...
當她再醒來已是第二日晌午,太陽出奇的好,伸了伸懶腰:“真沒想到,我葉傾尋竟如此命大”。
起身走進梳妝臺打算整理一番,“?。。?!”葉傾尋被面色蒼白如紙的自己嚇了一跳。
可是,好奇怪!驚叫聲并沒有引得任何人前來問候,“果然,這世上除了親人就沒人會在乎你的死活,包括君陌在內?!比~傾尋想著。
只是不知道的是,在外一直說著面具男的病情的生面人,想要進來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卻被面具男制止“死不了的”
“可是她,哦,我知道了怕是被自己給嚇到了”
生面男沒發(fā)現(xiàn)的是,搖椅上烤著太陽的面具男酌茶的嘴角淺淺上揚了一下,只是一下。
葉傾尋發(fā)現(xiàn)她的房間周圍特別安靜,心想難道他們都不在,并試著運運內力,讓自己趕緊好起來“明日便是中秋了,再不回去,老頭子得擔心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在床上打坐運功,沒多久,身體便暖起來了,“師傅說過,讓我學武,第一是自保,第二還是自保,第一是保護自己,第二是自己保暖。哈哈!”葉傾尋笑出了聲。
“她在干嘛,一會叫一會笑的、誒,幻離,你說她是不是這里有問題?”生面男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或許”面具男難的對他這種設想回應。
生面男做出驚訝的表情一直看著他。
許是過了好久肚子餓了,以為沒人,便自己出來找吃的,只是這個地方不小不大但是葉傾尋居然找不到廚房,更別說吃的了,就連人影,都看不到一個!好生奇怪。
葉傾尋在一個院子的小亭子里休息一番,打算離開時,忽然感覺到有人聲從左邊傳來,可是左邊除了一棵蕭條的柳樹,...原來如此,柳樹很大,如果是茂盛之時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柳樹后面有個圓形入口!她小心翼翼的走進,發(fā)現(xiàn)別具一番風格,外面是很普通的設計小院,有花有樹有亭子,這里就不一樣了,有小橋有流水有大樹,有荷花,還有人!
許是看到葉傾尋突然闖進來,他們有點吃驚,她向他們走近,本來還感覺面具男的不可思議,現(xiàn)在只剩下了生面男的大圓孔!
“你是白玉?”生面男走向葉傾尋試探的問了一下。
葉傾尋疑惑的皺眉,正想說誰是白玉,突然想起昨日君陌也在,立馬一笑。
“我是白煞?”
“哈哈,你今日不是也看到了嘛”
果然不是簡單的人,就一會的功夫就恢復常態(tài)了。生面男心想。
“我田山人,姓白,當名一個玉”說著便走向面具男,拿起他剛放下的茶杯,自己倒了一杯便坐在他旁邊的搖椅上。
只是葉傾尋沒發(fā)現(xiàn)生面男的瞳孔更加不可思議了,沒辦法啊,總共兩個茶杯,一個唄生面男捧著,這個剛好閑著,面具男的病又不是什么疫病,還怕他傳染。
“咳咳”生面男假裝咳嗽,在面具男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沒事,待會讓人給你扔了”然后就走過去靠在不遠處的樹上“在下柳寒音,他...”
“君殤”面具男冷冷的說道。
柳寒音,瑯越閣南樓樓主,瑯越閣共有東南西北四樓,東樓主要營生衣食住行,其樓主叫常品,人如其名,天下衣食他說上乘那便絕對上乘;南樓主要是醫(yī)毒,樓主便是眼前這位柳寒音,其樓醫(yī)毒之絕無人匹敵,但也有列外,比如說百幽谷;西樓就是妓院,樓主是誰不清楚;剩下的便是北樓,這個樓有點神秘,也不得知,最神秘的應該是瑯越閣閣主,是男是女姓甚名誰更是無人知曉。
看著眼前這個面具男葉傾尋開始還以為他是北樓樓主,后又以為他是背后老大,可是看到他這副病懨懨的樣子,誰知道能活多久,葉傾尋便肯定他只是柳寒音的朋友。
葉傾尋笑笑“聽師傅夸過柳樓主的醫(yī)術,只是這二十四魅香可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