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外面高高的掛著一輪圓月,本是這樣的夜,應(yīng)該是丈夫在妻子旁酣睡。
可是,年宅臥室里燈光照射下來,亮如白晝,一個女人白皙的指尖緊緊握著結(jié)婚證,漂亮的眼眸有著說不出的情緒。
顧妃夕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拿著手中的紅本本在看了,她望著照片里的兩個人,同是白襯衫,明眸皓齒,她在男人身旁則是笑靨如花,而男人英俊的臉上木然,甚至是連牽動嘴角的痕跡都不曾有過。
“別看了,他不會愛上你的,更加不會為你牽扯一絲一毫的情緒?!蹦腥说穆曇魝魅胨亩?,她只覺得吵。
她不敢轉(zhuǎn)過身,因為雪白的墻上掛著婚紗照,很顯然那婚紗照上的新娘子和紅本本的人是同一個人,可是站在眼前的男人,卻不是紅本本上的那個男人。
她將紅本本扔進了床頭柜的抽屜里面,對男人的充耳不聞,拖著長裙走進了了浴室,白皙的五個指頭圓潤,她將打開了閥門,水緩緩流下,玲瓏的曲線,膚如凝脂,澆濕她身上每一處,滾燙的溫度并不能讓她的心跟著一起滾燙起來。
顧妃夕已經(jīng)不能忍受了,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到頭呢?
年邵霆給的期限一年,也沒有剩幾天了。
熬過去便好。
她從浴室出來,長發(fā)濕著,見男人還在,裸著上身,肌肉賁張有力,臉上的刀疤一直沿著下顎,一旦說話,面部肌肉滾動,顯得更加面目猙獰可怖,她皺起一張小臉,漂亮的眼眸盡是不耐煩,“你怎么還在這里?”
男人并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盯著她瀲滟的紅唇,裸露在外泛紅的肌膚,喉結(jié)滾動,“我來看看你?”
“看我?”顧妃夕漂亮的眼眸帶著一絲厭惡,殷紅的唇揚起,“再來說一些傷人的話?”
面前的男人,是年邵霆在新婚之夜,給她找的男人。
與其說男人,不如說是年邵霆找來的替身,一個和他相似的影子罷了。
影子面色帶著難堪,張了張唇,想說什么,又被顧妃夕那厭惡的眼神給擊退回去。
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真像是一個可憐的動物。
讓人心生愛憐。
顧妃夕對這個影子,實在是沒有一點好感。
年邵霆為什么在新婚之夜找這么一個影子來,是有原因的。
因為他要為某人守身如玉,做一個冰清玉潔的男人。
顧妃夕望著倚靠在門框上的男人,偌大的房間內(nèi),四周早已不見影子的蹤影,他什么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年邵霆西裝筆挺,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不合心意,我給你找的人,太多話了?”
這男人正是顧妃夕的新婚丈夫,年邵霆。
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
做出的事卻是斯文敗類的。
顧妃夕從床上爬起身,來到她的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腕,言笑晏晏,“總比你好太多,至少懂我熱懂我冷,知道我想要什么?”
結(jié)婚那晚,她本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卻發(fā)現(xiàn),和她共赴云雨的人并不是年邵霆,而是一個陌生男子。
她哭過、鬧過、吵過,換來卻是年邵霆的冷漠和不屑一顧。
后來,漸漸心死,也想通了。
與其以淚洗面,還不如接受現(xiàn)實,好好和影子做夫妻。
年邵霆目光深沉,帶著冷意,似乎周圍的空氣凝固住了。
顧妃夕看著紅里透白的指甲,輕輕吹了一口,“我說錯了嗎?年邵霆,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賜?!?p> 年邵霆望著眼前這個女人,攀爬到了她的胳膊上,耳邊癢癢的,盡是她口中的溫?zé)嶂畾狻?p> “夠了!”他推開顧妃夕,“自重一點!”
閃光燈閃現(xiàn),鏡頭照射在他們兩人頭上。
顧妃夕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假面,重新挽住年邵霆的胳膊,而年邵霆深沉在望向她的時候,多了一絲寵溺。
大眾面前,聚光燈下,他們是恩愛夫妻。
顧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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