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皺起眉頭,向后退縮了一步,這人真是膽大,大街上就敢調(diào)戲她,絲毫不在意被旁人看去,想必平日里也是一貫風(fēng)流,名聲在外。她初來乍到對陽谷縣不熟悉,還真不知道有這號人物在,要是知道?,F(xiàn)在怎么辦,她可不想被這種色瞇瞇的人碰到,那只手就像一只豬蹄一樣,看上去就惡心。
西門慶被美色沖昏了頭,想直接把潘金蓮拽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得給美人尋個好去處。他瞥了一眼旁邊,知道這是解元公的新府邸,在門口放肆不太好,他心存僥幸,希望解元公還沒有住進(jìn)來。
他沒有看到,潘金蓮身后的陰暗處,一只大老虎走了出來。小花本想低調(diào)回家,可女主人受人阻攔,它作為看家護(hù)院的寵物,不能坐視不管。
“老......老虎!”西門慶被嚇得呆在了原地,他整個人僵住一動不動,伸出的手也凝滯在空中。
潘金蓮連連退后了好幾步,還好有小花在,這種男人就該直接剁了喂老虎去。小花,上!
老虎對付西門慶,連觀察都不需要了,直接就撲了上來,潘金蓮在后面喊了一句:“不要傷人性命?!?p> 要有作為寵物的自覺,要是小花傷了人,武松作為主人難免受些牽連,此事因她而起,潘金蓮不想多生事端。
老虎不發(fā)威,真當(dāng)它是病貓?小花挺久沒有捕獵了,在家里好吃好喝的日子過慣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它朝著西門慶撲了上去,快準(zhǔn)狠!
西門慶轉(zhuǎn)身就想跑,一步都沒邁出去,老虎就從背后襲來,把他壓在了地上,一腳踩在背上,那重量,西門慶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
就這樣,小花還是克制了力量的,要是它再放一只爪子上去,西門慶就會被直接壓死,死狀別提有多凄慘了。小花收了尖爪,避免在他身上捅出血窟窿來,只要這人識相,離它家的女主人遠(yuǎn)一點,小花可以考慮不吃掉他。
西門慶聽到背后有老虎的聲音,被嚇得渾身哆嗦,他被死死的按在地上起不來,老虎低下頭,像是在聞他身上的氣味,這動作莫不是要吃掉他?西門慶啊西門慶,讓你風(fēng)流,風(fēng)流到最后竟然被一只老虎給吃了。他聞到老虎的口臭,心里不由得惡心,就是這么一張臭嘴來咬死他嗎?
小花還對著西門慶咆哮了一聲,震的他腦袋發(fā)懵,耳朵嗡嗡作響,身上也籠罩著老虎口中的臭氣。
他忍不住涕泗橫流,竟是發(fā)出了求饒的聲音:“老虎不要吃掉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有沒有人來救救我,救命??!”他不知道小花通人語,只是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不由自主的說出這些話。
老虎一出來,一邊圍觀的人就多了起來,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老虎的存在,不似武松初來乍到時對這只老虎的驚恐,久而久之就真的把它當(dāng)做寵物來看了,像現(xiàn)在圍觀,離得這么近,也沒有人面露懼色的。有的人覺得老虎終究是野獸,這不是就來傷人了嗎。
也有人覺得是西門慶太膽小,怎么連個寵物都怕。
“別怕別怕,這是家養(yǎng)的老虎,不會真吃了你的?!庇袊^群眾寬慰西門慶,他們也不上來幫忙,只是嘴上說說。
潘金蓮得意一笑:“大官人以后還是不要隨便在街上調(diào)戲良家婦女了,免得真的葬身虎口,小花,我們走。”
她從西門慶的身邊走過,對地上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小花很聽話,把踩在西門慶身上的爪爪收了回來,跟著潘金蓮便要進(jìn)府邸去。
西門慶剛從虎口脫身,就又狗改不了吃屎,方才潘金蓮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那裙角飄出一陣香氣來,直勾的西門慶心神蕩漾。
他知道解元公養(yǎng)了只老虎,就是沒想到剛好被他給遇到了。他爬起來就要繼續(xù)追潘金蓮。
小花一甩尾巴“啪!”一聲把西門慶給抽飛了,煩人。
這次他徹底撲騰不起來了,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無法再起身了,看樣子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圍觀的百姓本來就對西門慶不滿,他仗著家中有些錢財就到處欺男霸女,合該有人來懲治他。百姓們紛紛指點:“不愧是解元公家的老虎,真是威風(fēng)霸氣!和咱們解元公一樣啊。”
“沒錯,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寵物,別人家都養(yǎng)貓貓狗狗,只有咱解元公養(yǎng)老虎,這老虎威風(fēng)起來,就是不一樣。”圍觀的人群是慢慢的散去了,但他們?nèi)詢烧Z的議論卻沒有停。
他們都覺得西門慶這虧吃的活該,解元公和老虎都很威武,以后有他們在,不愁鎮(zhèn)不住西門慶,連帶著陽谷縣的其他地主惡霸,都得一并乖乖聽話。這件事就這么傳了出去。
作為消息主角的西門慶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百姓們假裝視而不見,盡量避開走,偶爾有一兩個過路的也都是加快了步伐,從西門慶的身邊走過去。
有調(diào)皮的小孩拿了樹枝來戳他:“你死沒死啊,他們說你被老虎嚇?biāo)懒耍钦娴膯??你要是沒死就快點起來,這是解元公的府邸,一會兒大老虎出來要把你叼走。”
小孩不停的戳西門慶,武松現(xiàn)在是陽谷縣所有孩子心中的偶像,尤其是男孩子,他們都想長大后成為武松那樣的人。他聽大人說要是西門慶死了,武松會受到牽連,所以他一定要把這人戳活。
西門慶渾身癱軟,他哆哆嗦嗦的想要站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渾身無力,雙腿無法支撐,連感覺都沒有了,就像是廢掉了一樣,只能跪在地上直起上半身,他口鼻之間似乎還能聞到老虎的口臭,讓他一陣惡心。好好的老虎為什么不待在景陽岡上,非要到人住的地方來,都怪那個武松,是他把老虎帶下來的!
他惡狠狠的看著一邊的解元公府邸,和武松的梁子這算是結(jié)下了,還有那個美人,他親眼看到她進(jìn)了府邸,這下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