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漪離得遠遠的,見葉庭深側(cè)方的人,邁著款款的步子,走向了他,他微笑,眼里似乎有光,這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而他這束光的來源,是因為他側(cè)方站著的人,是個女人。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勁敵出現(xiàn)了。
隔得有些遠,聽不清他們的交談,蘇漪的腳步不受控制的朝他們走去,然后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的樣子,主動挽住了葉庭深的手,嬌笑的說道“庭深,這是你朋友嘛”
對面的女人,似乎對她的出現(xiàn)有些詫異,但只是一瞬間,下一秒,便換上了完美的表情,對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傅若水,嗯…”這個嗯字說得是真好聽,聽得蘇漪都覺得身上酥酥麻麻的舒服,沒人美眸向葉庭深的方向勾了一圈,似在暗送秋波,又像在確認,之后才又補充的說道“庭深的老同學(xué)。”
“對吧,庭深”復(fù)又朝葉庭深的方向添上了這么一句話。
葉庭深站起來,不著痕跡的稍稍拉開了與蘇漪的距離,說“是,她是我的老同學(xué)”
蘇漪多敏感的人,自然是發(fā)覺了他的疏離,她的心卻微微沉了下去。
“那這位是,庭深,不給介紹一下嗎?”傅若水朝葉庭深笑了笑,用眼神在蘇漪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略帶遲疑的問。
“這是我女朋友,叫蘇漪”葉庭深這個答案是等了許久的,才說出口的,并且,“女朋友”這三個字,說得還小聲,沒有底氣。
蘇漪松開了他的手,心里卻是沉了下去,一個男人,不敢在一個女人的面前承認你,原因是什么,她雖然傻,但大致也是猜得出答案的。
她不知道剛才哪里來的勇氣,如若是在平常,看到剛才的情景,她肯定是懦弱的站在他的身后,看他怎么做,而非走上去,直接牽他的手。
如果,她剛才沒有這么一出,那么,他怕是不會承認自己是他女朋友吧,至少在這個名叫傅若水的女人面前。
蘇漪只覺得心里像是有股子寒氣,輕飄飄的往上冒,這不是吃醋,而是不解,他為什么如此,連承認她的勇氣都沒有。
“我是一個人來的,不知道蘇小姐介不介意帶上我一起玩”傅若水本就長得極美,此刻,拉著蘇漪的手,微微嘟嘴,帶著小女生的撒嬌,可愛又不失性感,理智告訴蘇漪,要拒絕,但是,現(xiàn)實則是,蘇漪微微一笑:“好啊,當然可以,多一個人,更熱鬧一些”
說這話的時候,她往傅若水的方向移了一步,像是不經(jīng)意間,又像是遠離葉庭深。
葉庭深垂在腰間的兩只手,握緊,又松開,似乎動了動,但最終,卻是什么也沒做,面上,沒有任何一絲的尷尬,看著面前,迅速交好的兩人,他也只是在心里嘆了一句“人,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
“那麻煩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房間收拾一下自己,剛下飛機,都還亂亂的”
與蘇漪談了一會,傅若水將自己打量了一下,對蘇漪和葉庭深笑著說。
“好”葉庭深只是微笑點頭,蘇漪脆生生的應(yīng)了一句。
傅若水似乎怕他們久等,一邊朝電梯走去一邊說“我會很快的”
“不著急,你慢慢收拾”蘇漪一向是個體貼的人,今日自然也是一樣的。
進了電梯,傅若水還朝他們?nèi)馊獾男α诵Γ敝岭娞蓍T合上,蘇漪的笑容才消失在臉上。
越過葉庭深,在沙發(fā)上坐下,也不和葉庭深說話,徑直掏出了手機,玩起了開心消消樂,葉庭深自然是察覺了她的生氣,這件事,卻是他做錯了。
只是,他也沒想到,傅若水會出現(xiàn)在這里,剛才,傅若水叫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好在這里沒有單人沙發(fā),所以,葉庭深在蘇漪的身邊坐下,“你生氣了啊”
“沒有啊,生什么氣”面對葉庭深的詢問,蘇漪只是撇了他一眼,然后繼續(xù)將眼睛放回手機的屏幕上,淡淡的答道。
“而且,我為什么要生氣,你又沒有惹我”葉庭深在想如何開口的時候,蘇漪抬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棉衣“瞧,你還害怕我冷,給我準備棉衣了呢,我很開心的,為什么要生氣”
似乎真的是為了證實自己沒有在生氣,蘇漪還使勁朝他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未達眼底,在其眼底深處,顯現(xiàn)出來的是冰冰涼涼的寒意。
葉庭深不知作何解釋,他總不好告訴她,自己與傅若水的那段往事,那么剛才自己對她的疏離,又會讓她以怎樣的精神狀態(tài)去接受,只好將這一筆虧欠,記在了心底。
“離我遠一些,你買的棉衣質(zhì)量太好,別靠這么近,有點熱”蘇漪用手推了推葉庭深,其實,她只是忽然很討厭他的靠***時都是忍著自己的不適,接受她的靠近,今天,卻是不想這么做,所以,直接對他開口。
葉庭深當然不知道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而且也不知道她平素里的緊張緣于不喜觸碰,只當她是給自己一個臺階,更加用力的朝她擠過去,將她困于沙發(fā)的一角“我穿的薄,既然這棉衣這么暖和,那么就分我一點溫暖好了”
嘴里說著潑皮無賴的話,“哎呀,你干什么”
蘇漪死死的瞪著她,滿臉的不悅,眼睛里也是,葉庭深雙手將她抱了個圓乎,“抱媳婦”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傻相公說著傻里傻氣的話,配上他這副嘴臉,蘇漪內(nèi)心的不悅竟也慢慢的消失了。
“起開”蘇漪神情緩和,但是這畢竟是餐廳大堂,來來往往的人那么多,她可不想被眾人圍觀,所以掙扎的從他的懷里跳脫出來,站的遠遠的,雙手叉腰,粗粗的喘氣,他的手臂像是禁錮了鋼鐵一樣,太緊了,這跳出來,可花費了她不少力氣。
她本就是個臉皮薄的,此刻,面上已經(jīng)紅透了。見她如此,葉庭深心里稍稍的安定下來,也知道,如此這般,她定然是不生氣了。
她很好哄,不用太多的花言巧語,便可以將她哄好,這是他這么長時間得來的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