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機票,蘇漪才知道自己去的地方是哪里,誤打誤撞的,她竟然買了去往最北之地的地方。
據(jù)說在最北的地方有個村子叫做北極村,可以看見極光,往往冬日里,旅客是最多的,現(xiàn)在春節(jié)已過,人流量怕是少了很多,正符合她此刻的心情。
到達北方時,已經(jīng)是下午,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但四面八方,因為雪色的緣故,讓人覺得,天雖然已經(jīng)到達黑暗,但是,世界上仍然有光亮在閃閃照耀。
行走在陌生的地方,且早就聽聞北方人民熱情好客,大大咧咧,不拘一格,但是,當從機場乘大巴到北極村時,一個身材剽悍的中年男子,臉上有著時間刻下的風霜,一開口,夾雜著一股子大蒜味,用著北方的普通話,說“老妹兒,去哪啊我送你”
然后不由分說,直接將她的行李箱伸手拽過,臉上并無多大笑意時,蘇漪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被嚇到了,以為自己遭遇了搶劫一樣,連忙去追行李箱說“不用不用”
但是男子不聽她的話,而是繼續(xù)朝前走,蘇漪只得鼓起勇氣將行李箱拉住“謝謝,不用了”她板起臉,心里卻是慌亂得不行,但是又不敢表現(xiàn)半分,有時候,遇見惡人時,若是你表現(xiàn)得越是害怕,他越是得意,所以,蘇漪只得自己安慰自己,一切都會過去得,不必驚慌,這是一個法治社會,她不需要想太多,因為,那些網(wǎng)上流傳的不好的遭遇終究是少數(shù)。
中年男子見她神色嚴肅,施施然的撒開了手,瞧著蘇漪的模樣,良久笑了“老妹兒,是不是頭一回來北方啊,你不必害怕,我不是壞人,只是看現(xiàn)在天黑了,天氣又冷,所以想趕快招攬幾單生意后,好回家向老婆交代”說到老婆二字時,男子似乎有點羞澀,還用手抓了抓頭。
“可是也不能這樣強行做生意啊”聽他說完,蘇漪的直接告訴她,這個人不是壞人,但是她還是理解不了這種行為,所以將心里話直接說了出來,也不想拐彎抹角。
“我是有點著急了,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男子誠懇的道歉,蘇漪卻是心有余悸,見他這樣,加上,自己畢竟是在外面,人生地不熟,所以也沒在說什么,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沒事了,你去拉別的客人吧,我自己坐公交”
“我不會亂收價的”男子以為她不坐自己的車,是因為害怕自己訛她,孰不知,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不喜歡這種被人強行做決定的感覺。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想坐公交車”
見蘇漪的神情很堅持,男子放棄游說蘇漪,將她的行李箱扔在那里,然后自己又朝其他人走去,開始新一輪的詢問。
蘇漪自然是不想坐公交的,這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因為,天太黑,她找不到公交車站,她對方向感的把握向來是不精準的。
但是又害怕遇見剛才的那個情況,所以朝四方瞧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一家超市,她拖著行李箱朝超市門口走去,打算在那里看看自己接下來的行程,先給自己找個地方住下,畢竟,這里的后半夜可是能凍死個人,她可不想成為二十一世紀,一個文明溫飽的時代,成為一個因風餐露宿,無依無靠,凍死在街頭,說不定還會上一回熱搜。
在超市門口待了許久,直至找到地方,蘇漪才重新拖著行李箱朝路邊走去,攬下一輛出租車,將民宿的名字告訴司機,民俗的風格遠比她在照片上看的要喜慶的多,大紅的燈籠在民宿的入口處,不是一個,而是許多個串聯(lián)起來的那種,房子是鄉(xiāng)下的平房,剛下車,民宿內(nèi)便有人出來,是一個女人,臉上揚著暖暖的笑意,像是把這北風吹走一樣。
“老妹兒,來住店嗎”還未走近,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帶著和剛才遇見的中年男子一樣的口音,但是卻讓人覺得溫暖如春。
蘇漪也被這種笑容感染,心里的擔心也慢慢的消減了不少。
“是的,姐”面前的女人,年紀應該和她媽媽差不多了,但是,現(xiàn)下的人都不喜歡被別人叫得太老,在稱呼上尤其不能大一個輩分,所以蘇漪即使覺得應該叫阿姨,但是,還是開口叫了一句姐。
中年婦女顯然對這個稱呼很滿意,笑得臉上的褶子都皺在一起,開心的模樣,說“姑娘還是叫我阿姨吧,看你這么年輕,叫聲姐,我都不敢答應的”
現(xiàn)在這個社會,人人都喜歡往年輕了去,這般將自己定位這樣明確的人還是少數(shù),蘇漪對她的好感又加了幾分。
“阿姨”
甜甜的依著婦女的意思,叫了一聲。
將錢轉(zhuǎn)給司機后,蘇漪說了句謝謝,看著車從這里慢慢起步涌入車群后,蘇漪才和這位婦女一起向民宿走去,行李箱被婦女接過,蘇漪說“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她主要是想著自己年輕,這位阿姨年紀大了些,不用給她提行李箱,雖然她付了錢,但到底這幾日,心情低落,所以同情心更加泛濫一些。
“沒事,別看我年紀大,但是早些年,我也是我們村上干活的一把手,可麻溜著呢”阿姨很和藹,笑呵呵的,將曾經(jīng)的事?lián)炝艘患碚f。
“沒事的,別看我瘦,我也是很有力氣的”蘇漪本就事個極其會討老人歡心的人,此刻,故意露出一副很強壯的可愛小模樣,惹得阿姨更加開心。
“小姑娘呦,一看你性格肯定就是極好的,很會為別人著想,招人疼的”
“嘿嘿,沒有啦”蘇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并且想到自己哪里招人疼,明明被欺負得很慘,才遠遠的跑到這里來療傷,但是,這種事情總是不好到處說的,蘇漪只得藏在心里。
“還不知道阿姨您姓什么呢”蘇漪主動問及,總覺得叫阿姨太生疏,加上對這個阿姨有好感,所以問了姓氏。
“我姓鐘”阿姨笑瞇瞇的回答,行李箱的事,到底沒有扭過蘇漪,鐘阿姨也沒太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