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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會撒嬌

21、流螢

殿下會撒嬌 筆墨行之 4226 2020-01-22 22:51:55

  “你?偷...他?”龔時秋的語氣中分明帶著不敢置信,微微瞪大了雙眼。

  “昂?!毖胱恿x笑著應(yīng)了一聲,隨后調(diào)皮地朝央蕭打了個響舌。

  “你是短袖?!”

  聽到這話,央子義本來還笑嘻嘻地應(yīng)著他,“我是短袖...”可不到半秒,他就起身大呼:“我是短袖?!放你娘的狗屁!”

  “那你偷他干什么?不就是喜歡他?”龔時秋越發(fā)的不正經(jīng),抱臂道。

  央子義說:“他拿了我的東西?!?p>  “拿你什么了?”

  “你管的著嗎你!”他憤憤地推了一把龔時秋,徑直走向央蕭,橫唧唧的說:“你偷我的東西,拿出來?!?p>  “這...”央蕭沒反應(yīng)過來,賀君賦就更是一頭霧水了,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好。

  “這央子義又搞什么名堂?”賀君賦在心中疑問道。

  趁幾人正不知情況的時候,央子義慢慢湊近央蕭,小聲說:“嘖,我爬墻被發(fā)現(xiàn)了,可不能讓龔時秋知道你我二人認(rèn)識。你就隨隨便便拿出個東西給我,再編個理由給我道歉就是了?!?p>  “是?!彪m然他和龔時秋換了衣服,但物品還是換了過來,央蕭左摸摸右摸摸,最后,掏出來個紅色精致的小頭繩。

  央子義又沉默了,本已迫不及待伸出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你小子給我個頭繩...讓我去騙龔時秋?我又不是女人,我拿個頭繩上去丟臉呢?”他咬著牙道。

  “對不起...”央蕭紅了臉,急忙將頭繩收進(jìn)了自己懷中,然而這一細(xì)節(jié),賀君賦盡收眼底。

  那帶著小球的精致頭繩,分明是張裊裊的。

  央蕭又從那寬大的袖口中拿出了傅小姚之前送給他的...一瓶藥。

  “藥?”

  “哦...屬下在前段時間曾去過風(fēng)月樓,傅小姚見我臂上有傷,就贈了我一瓶金瘡藥?!彼÷暯忉尩?。

  賀君賦再仔細(xì)一瞧,那金瘡藥...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三人的背后,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們到底在干什么。”龔時秋略帶不滿,皺著眉頭向三人的地方探了探。

  “哦...沒事。”央子義迅速的奪走了央蕭手中的金瘡藥,轉(zhuǎn)頭對龔時秋笑臉相迎。

  “太子殿下,您看看?!?p>  龔時秋有些鄙夷的看著他,問:“金瘡藥?他偷你金瘡藥做什么?!?p>  “前些日子我去風(fēng)月樓,被老鴇踹了一腳,就去藥房拿了瓶金瘡藥。”央子義掃了央蕭一眼,“可誰知道那男人卻把我的藥給偷走了。我一路跟隨,就找到了丞相府?!?p>  “去那花花綠綠的地方干什么?”

  “太子,這是你該關(guān)心的東西嗎?你我可是熟的很,我什么心性,您難道還不了解嗎?”

  龔時秋愣了愣,眼里閃過一絲愧疚,心中道:“是啊...我們是很熟?!?p>  “風(fēng)月樓有好多仙女姐姐,我就要去?!?p>  等央子義這話一說完,賀君賦就朝他的背影閃過一個惡狠的眼神。

  “既然本王已經(jīng)拿回來本王想要的東西了,那本王就不奉陪了。”他越過了龔時秋幾步,側(cè)著身子在他身邊說:“太子殿下,可要替我好好管管丞相府的下屬呢?!闭f罷,他又爬墻走了。

  龔時秋盯了他離開的地方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來問央蕭:“你跟他認(rèn)識?”

  “回殿下,不認(rèn)識?!?p>  “什么時候偷的?”他又問。

  “您和二小姐去后廚的時候?!?p>  央蕭隨機應(yīng)變,對答如流,一直都是氣定神閑的模樣,不禁讓賀君賦贊嘆。

  他嘆了口氣,揮揮手說:“算了,吃粽子吧?!?p>  幾人就像什么也未發(fā)生過一樣,重新圍到了桌前,開開心心的吃起了粽子。

  因為剛才的事,賀君賦還順勢埋怨了央蕭幾句,說他怎么如此不務(wù)正業(yè)不學(xué)好。央蕭恭敬的點頭,一直道歉。

  到了晚間,龔時秋見天色不早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的從墻上翻了出去。

  龔時秋走后,院里的兩人都松了口氣。

  “小姐...”玲悅見賀君賦郁悶的坐在石凳上,擔(dān)心的換了她一聲,“您這是怎么了?”

  賀君賦垂頭喪氣的說:“本來好好的下午,怎么就這么浪費了?”她瞪著一旁還在吃粽子的央蕭,說:“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

  “小姐,我餓?!?p>  “吃你的吧!我睡覺去了?!彼淖榔鹕恚哌M(jìn)了房間。玲悅覺得真不能打擾她了,灰溜溜的離開了東院,去找張裊裊玩兒了。

  央蕭默不作聲的盯了玲悅的背影一會兒,就拿起了桌上那碗粽子,捧到東院拱門外面蹲著吃去了。

  大晚上的,賀君賦一桌單薄,對著那燃著的蠟燭發(fā)呆。

  只不過一會兒,央子義便破門而入,夏日悶熱,門被打開的瞬間,倒還借了點風(fēng)。

  “賀君賦,你一天到晚心里就只有龔時秋那個混賬東西?!”

  他狠狠關(guān)上了門,上前拽住了賀君賦的手腕。

  賀君賦坐在凳子上,燭焰被涌過來的氣流吹了幾下,忽閃忽明的映著央子義那雙充滿不屑的眼。

  “你說什么呢?”面對央子義無厘頭的話語,賀君賦心中產(chǎn)生一種無語的心情。

  “你真的喜歡他?”

  “我都說過了,我不喜歡他。你怎么總是問我???”賀君賦動了動手腕。

  “那他來東院做什么?”

  賀君賦偏過了頭,淡淡說道:“我找他來的?!?p>  央子義不屑的神情更加明顯,他松開了賀君賦的手腕,又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找他干什么啊?”

  “殿下親自說了,救我就是為了讓我接近太子!若我不尋找機會,殿下就會棄了我?這可是殿下親口說的。”

  “我何時說過要棄你!”

  “就算殿下未曾說過,那殿下總說過要我接近太子吧!你為什么總要問我這種問題,這不是你的命令嗎!”她紅了眼,原本壓抑住的怒火此時已經(jīng)止不住了。喊完之后,臉上已經(jīng)掛上了淚。

  央子義看著她無助的眼神,竟有些埋怨自己,是不是太兇了。

  可他怎么能忍得住呢......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他突然變得溫柔了,輕輕松開了賀君賦的下巴。

  “你為何總要逼我...我明明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事...我不想這樣的...央子義...我不想這樣的?!辟R君賦垂下了頭,眼淚噼里啪啦的一直往下掉。

  央子義揉了揉賀君賦的頭,將她輕攬入自己的懷中,口吻明顯變得輕柔了:“安幼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p>  賀君賦驚愕地抬起頭,對上央子義疲憊的目光。

  “你剛才叫自己安幼?”

  他緊張的移開了眼,“怎么,不喜歡聽?我...我也只是為了哄哄你才這么說的?!?p>  “噗哈哈哈...”賀君賦破涕為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安幼是如何想的?”

  “龔時秋現(xiàn)在倒不算是什么心腹大患,不如見機行事。我見六皇子有意奪位,不如順?biāo)浦?,借他之手?jǐn)嗔她彆r秋的后路?!?p>  “可我見龔時秋對皇位無意,你與他又是自小的交情,你何必......”

  “你這還不是在偏袒他?”央子義打斷了賀君賦的話。

  “我沒有...”

  “他到底哪兒好了?不就是個子比我高一點!”

  他與龔時秋相比...也就差個兩厘米而已,不得不說,央子義還是好勝了一些,連差個幾厘米的事,都能拿來比較。

  “身高無所謂...”

  “那什么有所謂?”他又問。

  “沒什么...”

  短暫的夏日,蛐蛐兒還在院內(nèi)叫著,搖曳的燭火注視著二人。

  央子義沉吟道:“原本桌上的粽子...”

  “是我與太子殿下一起做的?!?p>  “起來?!毖胱恿x拉住了賀君賦的手,握的緊緊的。

  “干什么去...”

  “我做的粽子比他的好看好吃千倍萬倍!你以后不許吃他做的東西,只許吃我的!”

  央子義背對著他,高大的身影在賀君賦眼前晃著,總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后廚應(yīng)該有人...”

  “不管他們?!毖胱恿x一直緊緊拉著賀君賦的手,從那只細(xì)長白凈的手傳來的溫?zé)?,是賀君賦從未得到過的。

  后廚的景象還與下午時一樣,正好快要過端午,丫鬟們也買了些粽葉糯米,放到了后廚。

  瞧著后廚沒人,真是難得一見。賀君賦帶著央子義進(jìn)了后廚,兩人的手卻一直沒分開。

  直到準(zhǔn)備食材的時候,央子義才松開了他的手。

  他做的倒是快,一個個形狀好看包裹嚴(yán)實的粽子就整齊的擺在盤子上。

  央子義盯了粽子一會兒,凈了手,拿起一個粽子剝開,又吹了吹,一下塞進(jìn)賀君賦的嘴里,怒吼:“你給我吃了!”

  賀君賦把粽子咽下去后,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吃。

  “先前桌上的那碗粽子簡直跟個癩蛤蟆一樣,有什么好吃的?”他空出一只手,下意識的拽緊了賀君賦。

  “不過是閑來打趣罷了?!彼卮稹?p>  他立馬說:“打趣也不行。”

  央子義拽著賀君賦走回了東院,到拱門的時候,見央蕭抱著那個已經(jīng)空了的碗,睡的正香。他松開了賀君賦的手,上前踹了央蕭一腳,低聲罵道:“小白眼兒狼?!?p>  被踹了一腳的央蕭吧唧吧唧嘴,揉揉屁股,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睡著。

  臥房內(nèi)點了許多只蠟燭。央子義托著腦袋,靜靜看著賀君賦在自己眼前吃著粽子,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好吃嗎?”他勾起嘴角,開心的問道。

  賀君賦認(rèn)真地點點頭,“好吃好吃,殿下做的都好吃?!?p>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模樣,央子義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

  “自然是因為本王的手藝好?!?p>  “好是好,就是太自傲了些?!彼滩蛔⊥虏邸?p>  “我哪里自傲...”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一點都不!”

  “水,水。”賀君賦本沒理會央子義,實在是因為粽子太好吃,無暇顧及到他了??蛇@嘴不停歇,還是嗆到了自己。

  亮光映著央子義清澈的眼,令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倒了杯水直接遞到她嘴邊,賀君賦就著杯子喝了下去。

  “咳...噎死了噎死了?!?p>  “吃完就睡覺吧?!毖胱恿x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杯子,心情看起來很不錯,連帶著嘴角也上揚了幾分。

  賀君賦搖搖頭,頭還是低著,把盤中的粽子吃了個干凈后,說:“吃完就睡覺,對身體不太好吧?”

  “那你想做什么?”

  “去外面走走吧?!彼蛄讼伦旖牵χ[起雙眼。

  央子義一蹙眉,深邃的眼里有些不解之意?!按蟀胍沟娜ツ陌。俊?p>  “去靜心湖邊轉(zhuǎn)轉(zhuǎn)?那里有流螢,可好看啦。”

  央子義沉默了。在某一瞬間,他的臉上顯現(xiàn)出了一絲錯愕。但隨后,又是彎彎的嘴角?!昂冒 !?p>  許是賀君賦注意到了他微妙的表情,向他投去了一個淡淡的目光,像是在詢問:你不愿意去嗎?

  央子義笑著去觸碰了賀君賦的手,先是戳了又戳,最后將她的手覆蓋住。

  “我沒事,走吧?!?p>  草木香牽起了和煦的風(fēng),只留下微弱氤氳。靜心湖的那片天容了半抹云。陰翳之間,風(fēng)落,悄然翩起的是熠燿流螢,落進(jìn)了少年淡然的視線。

  “你看!我就說吧,這的流螢多漂亮呢。”

  央子義對上賀君賦炙熱的亮眸。她的眼中有無數(shù)亮光,是年少的憧憬,也是少年的歡喜。

  “嗯...傻瓜。很好看?!彼秩嗔巳噘R君賦的腦袋,笑意還是藏不住的。

  頭頂上的重力來的太突然,被揉的亂七八糟的頭發(fā)讓賀君賦皺起了眉。還想斥責(zé)他幾句,可再次對上那雙淺瞳時,話卻憋回到了喉嚨里。

  “央子義。我總覺得你不開心?”

  “哪里有不開心啊。”他笑了,不單單是彎著的眼,還有那兩顆虎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賀君賦:這么可愛的男孩一定要遷就著。

  “若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這個盟友說說?!辟R君賦就著他,拉住了他剛剛垂落的手。

  央子義眨眨眼,向她靠近了些。那雙含著星芒的眼里似乎有種特殊的吸引力,也許在某一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會勾起那有些淡忘的回憶。

  “就...只是盟友嗎?”

  他湊近了許多,溫柔的鼻息緩緩打在賀君賦的臉上,讓她的臉頰迅速滾燙起來,怔住了。

  “不...不然呢!”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什么也沒想,單是望著那雙迷離的眼,就可以讓她沉醉三日了。

  央子義有些委屈的抿住了雙唇,好像還有些撅嘴的樣子。

  “可是我不想和你只是盟友的關(guān)系。”

  “那你想有什么關(guān)系?”神不知鬼不覺,賀君賦也沒想到自己會不知羞恥的說出這一番話?;蛟S在這一刻,到底什么是最曖昧的,她都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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