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仲南以前還時常開玩笑說自己在這個家里沒地位,那時候僅僅只當(dāng)做是個玩笑,現(xiàn)在是真的覺得自己沒地位了,每天勤勤懇懇,從初一進醫(yī)院開始,他就沒離開過沈書言,讓他回去洗洗換件衣服再來,他也沒同意,還是凌秋墨給他找了幾件合適的衣服帶過來的,蘇伯南貼心的給他買了一款新的剃須刀。
“餓不餓,這里有張姨給熬的雞湯?”蘇仲南剛放下兒子,就轉(zhuǎn)而去關(guān)心沈書言去了。
沈書言這幾天的情緒被蘇仲南這乖巧的樣子安慰的服服帖帖:“你累不累?。棵钜簧衔缌?,你先吃點?!?p> 蘇仲南現(xiàn)在任勞任怨的這副樣子,不只沈書言看著沒了情緒,就連最難對付的張淼,對著蘇仲南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張淼其實也就是當(dāng)時心里情緒不好,等事情已過就想明白了,畢竟當(dāng)時人家喝酒,也是大家攛掇的,他喝醉了,讓蘇錦康去叫,結(jié)果叫人的又躺下睡著了,根本賴不到蘇仲南的身上。
“我不累,倒是你,辛苦了,每天還要給這小家伙喂奶?!泵扛羲膫€小時就要給寶寶喂一次奶,沈書言自從當(dāng)了母親開始,警醒意識非常強烈,到點就會起來。
“我哪有累著,倒是你這一星期了,夜里總是睡不好,起來好幾次吧?”最近這幾天她胖了,可是他卻眼見著就這樣受了。
每次沈書言起來,蘇仲南也會跟著起來,后來蘇仲南說以后這夜奶的事情就交給他吧,他起來把寶寶抱到沈書言身邊,喂完了再放到寶寶床上。
蘇仲南坐在床頭,很自然的將沈書言攬在懷里,讓她枕著自己的腿:“你好好做月子,一切有我?!?p> “你這幾天心情有沒有好點???”沈書言仰著頭向上看著他的臉,他也俯身看著她的臉。
“你不知道啊,當(dāng)我在家醒來知道你已經(jīng)去醫(yī)院生孩子去了,我當(dāng)時懊悔的,那種心情,真的不想再體會了。”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意難平。
“當(dāng)時我在醫(yī)院看不到你,我也好失望、好害怕啊,我就想握著你的手,可是周圍有那么多手卻都不是你的,我慌張、害怕,那些醫(yī)生護士在產(chǎn)房里還有說有笑的,還逗我,可是我就是想你。”沈書言越想越難過,又想起了那天的感覺,無依無靠,總有種被遺棄的感覺,現(xiàn)在想想又覺得自己可笑。
“以后再也不會了,我會陪著孩子長大,陪著你度過日日夜夜,與你永遠不會分開,不再讓你體會這種孤獨?!碧K仲南向她保證,也確信自己會做到。
“哎呀,我不是怨你,我就是想跟你撒撒嬌,順便分享一下我生產(chǎn)時的感受,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的。”她可沒想讓他難過。
“我知道,話說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給寶寶起個名字啊?”
“這事不是交給小姨夫了嗎?聽小姨講他在家查字典呢。”
蘇錦康已經(jīng)查了一周了,可是這孩子的名字還沒有個結(jié)果。
“爸的動作也太慢了,我兒子都出生一周了也不抓緊點?!钡÷怂麅鹤樱麑λ献佑幸庖娏?。
“小姑姑、小叔叔,我來看小弟弟來了?!毙“罪L(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進來,隨后跟進來的是凌秋墨和張淼還有蘇錦康和蘇伯南。
“你們怎都過來了?”
“小白吵著要見弟弟,他這一說我們就都來了。”
“小白,小弟弟可愛不可愛?”沈書言問他。
“可愛是挺可愛的,可是他什么時候能和我一起玩啊?”小白很著急。
“你要有耐心,等他乖乖的長大,他就可以陪你玩了。”
“可是他怎么這么能睡???每次我來他都睡覺。”小白很是懊惱。
“哈哈,這小家伙確實是能吃能睡的,基本上不怎么讓人操心?!背颂K仲南張淼是待在這里最久的了,也發(fā)現(xiàn)這個孩子特別能睡。
“這樣多好啊,省心啊,不像小白小時候,非要人抱著,一放下就哭,照顧他真是要累死人啦。”看著這樣的場景,凌秋墨也回憶起了當(dāng)初生小白時的場景。
“可是我現(xiàn)在不是你的開心果嘛?”小白沖自己的媽媽說道。
“小白可是全家人的開心果呢?!鄙驎砸舱f,全家人都對小白喜歡的不得了。
“哎哎哎,你們忘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了?”蘇錦康發(fā)出抗議。
“哦,對了,趕緊說吧,你都拖了一個星期了,早就應(yīng)該相好的?!备疫@么跟蘇錦康說話的也只有張淼了。
“關(guān)于小寶寶的名字呢,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就叫蘇元朔。”
蘇錦康一說這個名字,別人不理解其中的含義,但是蘇仲南這個學(xué)歷史的卻是知道什么意思。
“好?!彼苜澇?。
“什么含義解釋一下?”沈書言扯扯蘇仲南的手。
“古時候管初一也叫做元朔或是朔日。”蘇仲南簡潔的解釋,至于其他的稱呼就算了,說多了容易引起爭論。
“嗯,這個不錯,很有紀念意義,小元朔可是大年初一出生的?!鄙驎院軡M意,這個名字聽起來也好聽。
“你看,我就說他們會喜歡的?!碧K錦康沖張淼邀功,當(dāng)時他起這個名字可是遭到了張淼的反對的,她嫌不好聽,可是讓她起,她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
張淼吐槽他:“那你是孩子的爺爺,讓你浪費一下腦細胞怎么了?”
“是,應(yīng)該的?!碧K錦康樂呵呵的,一家歡樂的時候,他不做無謂的辯解。
凌秋墨對著嬰兒床里的蘇元朔說道:“以后寶寶就有名字了,叫元朔了,咱們家又有一個男子漢了?!?p> “咱們家男子漢隊伍又壯大了。”蘇 Z VB 伯南感嘆。
“男子漢隊伍壯大了有什么用,這兩個小的還要人保護呢。”凌秋墨拆他臺。
“你看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們現(xiàn)在正當(dāng)壯年,保護你們完全沒問題,等我們老了,不中用了,這批小不點就起來了,保護你們那是一個頂倆,要說你們女人才是聰明鬼呢,真會生,就給自己培養(yǎng)小保鏢呢?!碧K伯南說完還拿食指拍拍凌秋墨的太陽穴。
凌秋墨又是驕傲又是嫌棄的說道:“瞎說什么呢?”
小白非常無語的看著自己爸媽的“打情罵俏”,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正在熟睡的小寶寶說道:“小元朔,你可不要學(xué)那兩個幼稚鬼,我們才是成年人?!?p> 小白剛說完,這個床上的小家伙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醒來不哭也不鬧,就專注的盯著小白。
小寶寶不驚訝面前站了個不熟悉的小哥哥,小白都是對弟弟醒來瞪著眼睛看他的神態(tài)驚呆了:“小姑姑,叔叔,他醒了,在看我呢?!毙“着d奮極了,導(dǎo)致他連聲音都沒控制好,他這一嗓門,一下子把小元朔給嚇到了,他“哇哇哇”哭了起來。
蘇仲南眼疾手快的跑到兒子跟前,看著小臉皺在一起的心頭肉,很是愛憐的把他抱起來,摟在懷里,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嘴里念叨著:“歐呦,寶貝兒呦,乖啊。”
“哥哥是在跟你玩呢,他看你醒了,驚訝所以聲音大了點,咱不怕啊?!碧K仲南聲音格外的輕柔,是在場除了沈書言旁人都沒見過的溫柔。
“這當(dāng)爸了果然不一樣啦啊。”凌秋墨拍拍沈書言的肩膀。
“這幾天,跟兒子那叫一個膩歪,晚上我讓他睡覺都不睡的,就蹲在寶寶的床前,一直盯著他看,你說那孩子剛出生都很丑的,他也能看的下眼?!鄙驎缘共皇窍訔壸约旱暮⒆?,就是想表達蘇仲南對孩子的過度關(guān)注。
沈書言說話聲音是正常音調(diào),全屋的人都聽到了,蘇仲南沒有反駁他,但是卻用“奶聲奶氣”的口吻跟懷里的兒子說道:“誰說我們丑的,我們帥氣呢,是吧?”
“天吶,仲南難道有了兒子你也返老還童了?”蘇伯南調(diào)侃這個弟弟,誰能想到以前一副厭世臉的弟弟,如今能對著個小娃娃這樣溺愛。
“大哥你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好像你沒有過似的?!碧K仲南本來溫柔的神色,轉(zhuǎn)而變得嫌棄,很無語的看著自家這個大哥。
“那我是一直都這樣,不像你,以前跟個關(guān)公似的,現(xiàn)在跟彌勒佛似的?!?p> ”我不跟你吵,掉價?!疤K仲南才沒那個閑工夫跟他墨跡呢,就是浪費生命。
“小言,這個男人你一定要記得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不然以后有了孩子忘了老婆,有你哭的時候?!碧K伯南開始挑撥人家的夫妻關(guān)系。
別說蘇仲南嫌棄了,凌秋墨都看不下去這人的調(diào)皮勁了:“蘇伯南你可行了吧,真是夠幼稚的你?!?p> “喂,你怎么不和我統(tǒng)一戰(zhàn)線,說好了做彼此的天使的?”蘇伯南抗議。
凌秋墨真的是無語問蒼天:“你要是犯癡咱們等會兒回家再犯,現(xiàn)在的關(guān)注點是小寶寶?!?p> 張淼和蘇錦康完全沒有被蘇伯南和蘇仲南這兄弟來打擾,張淼已經(jīng)從蘇仲南那里把孩子接過來抱著了。
蘇元朔乖乖的待在張淼的懷里,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屋子的人,他還很陌生,但是眾人對他確實很熟悉,將來這些人都是給予他這個世上最無私的愛與奉獻的親人。
“元朔啊,想不想奶奶???”張淼對寶寶的態(tài)度也是出奇的溫柔。
“小元朔,來看看爺爺?!碧K錦康也一臉和藹的看著這個寶貝孫子,蘇家人丁稀少,現(xiàn)在又添一個,他真是稀罕的不得了。
“有這么多人寵著他,真怕以后被慣壞了?!鄙驎詫φ驹谂赃叺奶K仲南說道。
“不會的,你放心吧,有我呢?!币荒槣厝岷痛葠?,但是卻說自己將來要做個嚴父,沈書言嚴重懷疑這是否可能實現(xiàn)。
“說好的啊,我們家你是嚴父我是慈母?!彼刹幌胱瞿莻€壞人。
“好,我一定好好教導(dǎo)他。”那個好字蘇仲南拖長了聲音,既是保證也是無奈,他現(xiàn)在怎么可能對兒子黑臉啊,人家才那么一點點大,什么都不懂就讓他嚴厲的對待人家,那就不是教育是虐待、是嫌棄了,估計到時候他親愛的老婆又要教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