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林珠又被連拉帶拽的拖了回去。氣憤無比的她,只能通過摔打東西,發(fā)泄心中的怨憤。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她就可以逃出去了,想到這里,烏林珠便恨極了那雙透著寒意和憂傷的眼睛。
這般暴躁的烏林珠自然又免不了被扎了一針鎮(zhèn)定劑,很快她便安靜了下來,進入了夢鄉(xiāng)。
鐘離的媽媽已經(jīng)蘇醒,此時正坐在病床對面的沙發(fā)上,看著熟睡的鐘離抽泣。
“老鐘,咱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就突然成了這般陰陽怪氣了呢!”鐘慶越將鐘離媽的手包進兩手中,用力拍了拍,有些無奈的道:“沒事啊,現(xiàn)在醫(yī)學這么發(fā)達,一定能治得好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安慰我,有什么用!”鐘離媽說著說著突然間大聲哭了出來,“她今天跪在我面前用陌生的目光看著我,說那些亂七八糟話的時候,老鐘,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要痛死了!”
鐘慶越抿著嘴壓抑著自己同樣的情緒,伸手攬住了鐘離媽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里,相互寬慰。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兒,他又何嘗不是呢!
蘇曼看著這讓人焦心的一幕,心中的愧疚感又深了幾分。若不是她非要說什么擇日不如撞日,選了那天去劇組簽約,鐘離也不會好巧不巧的從那布景臺上掉下來,摔成重傷。
雖說此事和她并無直接關(guān)聯(lián),但蘇曼這心里總有一份自責?,F(xiàn)在看到鐘離爸媽這副心力交瘁,痛苦不已的模樣,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么才好。
“阿姨,叔叔,你們也別急。依我看,鐘離現(xiàn)在并非完全喪失理智,她今天和我對話,除了那些什么郡主,家族仇恨之類的以外,邏輯清晰,對答如流,完全不像有病的人!”
“對啊,對啊!你看小離這幾日,吃飯不一直都挺好的嘛!不犯病的時候,也挺乖!生活自理也沒什么問題。咱們啊可得打起精神來,若是我們先倒了,小離可該怎么辦呢?”鐘慶越趕緊接著蘇曼的話頭,勸慰鐘離媽??墒沁@話聽起來總有些在玻璃渣里找糖吃的感覺。
蘇曼看了一眼這幾日已經(jīng)憔悴不已的鐘離爸媽,趕緊接話道“對,叔叔說的對!而且,我聽說這治療精神病的法子里,有一種叫情境療法,感覺挺適合鐘離的?!?p> 蘇曼哪里真的懂什么療法,不過是隨意想起了些不知道在哪看到的字眼,原本是想說出來安撫兩位絕望的老人的。卻沒想到給自己日后惹了好大一個麻煩。
……
“哎,我說孩兒媽,這件衣服你已經(jīng)放進來又拿出去好幾次了!你想什么呢?”鐘慶越一把奪過鐘離媽手上的衣服,強按著她坐下,“來來來,喝點水,你放著吧啊,我來收拾啊!”
鐘慶越正準備起身,鐘離媽卻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臉擔憂的問道:“小離現(xiàn)在這個狀況,咱們讓她和蘇曼一起去那個劇組,真的可行嗎?萬一……”
鐘慶越怎么會不知道鐘離媽在想什么,不等鐘離媽說完,便出聲打斷了她,“哪有什么萬一。你又瞎擔心了。這幾日,張大夫不找了幾位心理治療師給她做過測試了嘛。大家都說,她并沒有出現(xiàn)明顯的認知障礙,甚至她的思路還很清晰呢!再說了,鐘離現(xiàn)在這個狀況,天天想著逃出去,我們總有個疏忽的時候啊,與其讓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倒不如跟著蘇曼到劇組去。他們那個戲不是什么清宮劇嘛,小離在那里,耳濡目染的說不定那個什么情景療法還真能有效呢!”
“話是這么說,我要是跟著去還行……可……”鐘離媽面色為難。
“唉!單位已經(jīng)催過三次了!”鐘慶越一陣嘆氣,誰愿意將一個有病的孩子扔進地處偏遠的影視城呢。但他和鐘離媽都是工薪階層,自然還是要上班的呀,不然家里拿什么開鍋?,F(xiàn)在他為了看住鐘離,已經(jīng)請了大半個月的假了,若是再請,恐怕單位就是寧可賠償,也不能讓他站著工位不作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