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瞎猜也沒用!很明顯,上一位剛捅了馬蜂窩走!”裘亦白兩手一插,揚著眉,神情里又幾分無奈,意思卻很明顯,里面現(xiàn)在是還未平息的怒火,他可不打算進去當現(xiàn)成的出氣筒。
“不行,好不容易有了線索。我不會放棄的!”鐘離看著緊閉的大門,眼神堅定,“陸先生,陸先生,再下鐘離,乃是白冰白先生引薦而來,并非歹徒。還望先生準許,見面一敘!”
“我沒有伏羲琴,沒什么好聊的!你們走吧!”大約是聽到白冰引薦,門內的聲音明顯緩和了一些,卻依舊含著怒火,閉門謝客。
“陸先生,鐘離雙親慘遭他人陷害,家族覆滅,這伏羲琴事關家族大仇,鐘離斷不能就此放棄,遇難而退,有愧雙親養(yǎng)育之恩!還望陸先生能體恤鐘離身為人子的心情,開門一見!”
說到愧對雙親養(yǎng)育之恩,又何嘗不是當下祁初心中所想。祁初看著身旁堅定的鐘離,心中生出一番暖意。能在這人情淡漠的世間,找到一個和自己同病相憐,所思所想相似的人,竟讓他覺得自己還是有那么幾分幸運的。
“最后說一遍,琴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會見你們的。不用費力了!”門里的人說的決絕。之后果然不論鐘離三人說什么,門內再無回應。
“陸先生,我不會放棄的!我就在門外等您!什么時候您消了氣,還請務必見我一面。”
“啊……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在這干等啊!”裘亦白一把拉過鐘離,一臉無法置信,“就這情況,站一宿人家都未必會開門?!?p> “可除了這個法子,可還有別的法子?”鐘離一雙大眼睛清澈無比,卻叫裘亦白無法開口應答。
“你呢?不要告訴我,你也想在這干等一夜?。俊濒靡喟滓妱裾f鐘離未果,轉頭看向祁初。
祁初臉雖冷著,卻堅定的點頭,“嗯!”
“哎呦!”裘亦白幾乎要被這兩個一根筋的人逼瘋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傻???在這站一宿,人沒見著,自己先沒了!這窮鄉(xiāng)僻壤,去哪兒找醫(yī)院???”
“你先回住處吧!凍傷了你,我沒法子和裘老先生交代!”
“你這叫什么話,我是擔心自己嗎?……哎,真是氣死我了你!”裘亦白真是拿眼前這兩頭倔牛沒辦法,來來回回踱著步子,看著神色堅定,執(zhí)意要把自己凍死的兩個人,真想一悶棍下去把他們直接拖走。
眼下這節(jié)氣,雖說是已然立了春,但倒春寒厲害的很。沒等一會兒,天色就暗了下來,沒了太陽的溫度,北風漸起,路上已然看不到行人了。
裘亦白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子,哪里受得了這惡劣的環(huán)境,加上要風度不要溫度,穿的本來就少,凍得直跺腳,雙手攏在嘴邊,幽怨的看著身旁二人,卻也沒再提走的事。
大約又過了兩個小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周圍一片漆黑,除了月光就剩下嘶吼的北風還在吹,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除了偶爾的幾聲狗叫,周圍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