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寧挑眉,語氣戲謔:“哦?那請箐貴人說一說,若是結(jié)盟,本公主要做哪些事?”
“只需將沿途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告訴我便好?!?p> 慕安寧眼神凌厲的盯著箐貴人,似乎想要從她的眼中看到些什么,半晌,慕安寧才道:“還是那個問題,箐貴人為何會找上本公主?”
“本公主在這宮中是人人都知曉的癡傻之癥,又不得父皇歡心,箐貴人找我,怕是找錯人了?!?p> 箐貴人突然輕輕笑出了聲,抬眼看向慕安寧時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九公主現(xiàn)在這話,滿宮中何人會信?”
慕安寧笑了笑,心道這箐貴人心思當真通透,話不多說也不多問,只讓你跟著她的思路走。
箐貴人撫了撫身上的灰塵,頷首道:“望九公主考慮著,及時給我個回復(fù)。”
“箐貴人,本公主還沒來得及問?!蹦桨矊幤鹕硇兄馏滟F人身側(cè):“皇太子的老師,是誰?”
箐貴人的背影頓了頓,緩聲道:“攝政王爺。”
箐貴人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背影高傲的不像是一個貴人。
慕安寧神色有些僵硬,細細的思索著。
小肉墩子的老師是攝政王,小肉墩子要找伴讀的事,姜歲瑾同她提起,是何意思?
她不相信姜歲瑾是無意而為,但亦不理解姜歲瑾因何而為。
然讓她最為不解的,還是箐貴人。
箐貴人是深得她父皇喜愛的,寵幸程度不亞于如今的憐貴妃,卻一直委身于貴人之位不上不下。
當年身邊的嬤嬤是個多嘴的,曾與她說過這個箐貴人的事。
箐貴人母族是塞外一處小部落,當今的圣上當年剛剛登基不久,西下探查便帶回了這箐貴人。箐貴人剛?cè)雽m之時什么都不記得了,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可箐貴人長了一張美貌的臉啊,陛下親賜國姓“慕”,喚慕箐。這是開國百年從未有過的事情,宮中眾嬪妃自然是嫉妒眼紅,又認為那箐貴人沒了記憶是個好欺負的,紛紛去使絆子。
可這箐貴人不但沒被這些宮中的嬪妃們打壓下去,反而越發(fā)的沉穩(wěn)冷靜,也從不與其他嬪妃搭伴合作,誰也抓不出她有什么把柄。
就這么一個被排擠的箐貴人,竟在這宮中血泊一般的地方仍然遺世而獨立,且圣心不衰。
但礙于這箐貴人沒有母族的庇佑,陛下也一直不敢給她晉升位分,怕被旁人盯上,顯然這箐貴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輕。
說她沒些手段慕安寧是不信的,可怪就怪在,這箐貴人從沒露出過任何馬腳。
可她今日如此大張旗鼓來找她合作,到底是為何?
慕安寧有些頭痛,暗自怪自己在現(xiàn)代的時候?qū)m斗劇看的少了,這些個明槍暗箭她有些應(yīng)付不來了。
這時亦竹進了屋,面色有些難看,緊張的問道:“主子,這箐貴人同您說了什么了?”
“讓本公主,與她合作?!蹦桨矊幦嗔巳囝~頭:“昨日讓你去問一問皇太子要找伴讀的事情,可問出來了?”
“問了小李子,皇太子確實要尋伴讀,原是因為皇太子的老師,也就是……攝政王,言皇太子不諳世事,日后登了皇位怕也是沒主見的,便想帶著皇太子外出游歷一段時日。但皇太子還太小,攝政王一個人隨身照顧總是不便,所以提出了要在眾皇子公主中尋一個伴讀,既可照顧皇太子,又可增加閱歷。”
亦竹低著頭,將自己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都和慕安寧抖了個透徹。
慕安寧微微皺著眉頭,半晌又問道:“外出多久?”
“目前約是一年。”亦竹思索了一下,接著道:“但小李子說,皇上對皇太子喜歡的很,怕是不愿讓其出去那么久,約摸半年就能回來。”
慕安寧點了點頭,看來這箐貴人還是隱瞞了些東西。
不過這條件的確挺誘人,她之前還一直在想,即便出宮立府,可皇上依然對她毫不重視的話,在宮外怕是也極難生存。
可如今一個明晃晃的完美的逆襲之路擺在她的面前,她卻猶豫了起來。
半晌,在亦竹以為慕安寧已經(jīng)睡著了的時候,慕安寧終于抬起了頭,眸中精光閃爍。
不踏出去一步怎么知道前面是荊棘還是光明,她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她還怕什么?
“知曉了?!蹦桨矊幟佳蹚潖潱坪跣那闃O好:“做飯去嘍!”
京都城內(nèi),月陽居。
月陽居是京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酒樓中無論是裝潢還是菜品,都是一頂一的好。因此凡是皇家貴胄或是外來使者,基本都會在此落腳,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此時月陽居天字一品閣內(nèi)端坐著一位白衣男子,男子墨發(fā)高挽,一張略有些娃娃氣的臉上有些冷峻,讓人看著總是有些違和。
此時男子心不在焉的喝著茶,眼神時不時撇向門口,似乎在焦急的等待什么。
半晌,一品閣的門終于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墨衣男子,外面下著雪,此時墨衣男子的肩頭落滿了雪花,他邊走向茶桌邊拍著肩頭的落雪,語氣不悅:“樊陽,為何每次你有事找我出來,這天氣便如此不好?”
被喚為樊陽的白衣男子立刻皺緊眉頭,不滿的道:“這與我何干?”
“無趣。”姜歲瑾坐下倒了杯茶,一臉嫌棄的看著樊陽。
樊陽臉色鐵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姜歲瑾。
“你怎么好意思說我無趣?京都中人人口中的大魔頭、無情之人可是你。”
姜歲瑾不置可否,很淡然的道:“可怕之人就不能開玩笑了嗎?”
樊陽白了他一眼,不打算和他多計較。
“說吧,什么事?!狈柌荒蜔┑牡溃骸搬t(yī)館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呢?!?p> 談到正事,樊陽與姜歲瑾便都正了色。
姜歲瑾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的敲著茶桌,聲色清冷:“慕箐今日大張旗鼓的去找了九公主,似乎有意而為之?!?p> 樊陽眉頭緊皺,似乎很是糾結(jié)。
“九公主?近些日子京都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
“嗯?傳她什么了?”姜歲瑾愣了愣,他還真沒去打聽過這慕安寧的事。
樊陽瞪了姜歲瑾一眼,說出了一句讓姜歲瑾整個人都驚了一下的話:“九公主向陛下求與你賜婚,被陛下打了三十大板!”
初春壹拾
姜歲瑾:媳婦你被打了?啥時候事?傷哪了?誰打的? 慕安寧:也不全是我被打,我…… 姜歲瑾:皇帝小兒你給老子滾出來!我** 慕安寧:…… 感謝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