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話題沒有持續(xù)多久,行至不遠,便到了上巳節(jié)的燈會處了。
燈會處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是多的緊,本來是姜歲瑾叫慕安寧出來的,結(jié)果現(xiàn)今卻變成了慕安寧、秦漾和方成渝一起看燈,剩姜歲瑾皺著眉頭提著花燈一臉不悅的跟在身后。
看起來倒是不符的很。
然慕安寧全身心都被花燈吸引了,這些花燈形狀各異,花樣也精美,讓慕安寧忍不住的嘖嘖贊嘆道:“可真漂亮?!?p> “九公主有所不知,這些花燈樣式的出處可都來自廓鄂一族?!狈匠捎逶谝粋€琨型花燈前駐足,以扇輕點道:“以這琨燈為例,金洲許多年前所能研做并且亮之持久的,只有三兩種樣式,然那時廓鄂一族已經(jīng)可以研制出二十種之多……”
“況且經(jīng)久不滅,神奇的很?!鼻匮蝗唤舆^了方成渝的話頭,含笑道。
方成渝收起扇子,也并不怨秦漾打斷了他的話,只是挑眉看向秦漾道:“秦姑娘繼續(xù)說?!?p> 秦漾輕哼了一聲,繼續(xù)侃侃而談:“原本廓鄂也是金洲的附屬部落,后許是因為廓鄂一族野心較大,舉全族之力,又以全部的制燈制毒之法為加持,劃族而出。”
“劃族而出?與金洲隔斷了關(guān)系?”慕安寧確實還不知道金洲竟有這樣的事,一時間有些驚詫。
“是的,因為廓鄂的獻技,金洲這才有了現(xiàn)今的制燈之術(shù)?!鼻匮⑽⒂行└袊@:“這才能看到現(xiàn)在如此的燈會盛景?!?p> 慕安寧不語,繼續(xù)同幾人朝前走著。
她有些不理解,劃族而出,金洲為何不除之而解決后患?這樣的部落若是劃族而出,怕只能是已有異心,按照金洲先帝的性子,必定是除之而后快的。
但,明顯很多人都并不在意這點。
正當(dāng)慕安寧出神之時,一個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眼看就要朝慕安寧撞了過來,卻被姜歲瑾伸手攬住往后側(cè)拽了拽。
“小心著點?!苯獨q瑾語氣不悅,抬眼看向那小孩:“哪家的孩子,為何如此不當(dāng)心?”
慕安寧一愣,忙就要伸手去捂住姜歲瑾的嘴,卻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姜歲瑾威嚴的話已經(jīng)說了出去。
再一抬眼,那小孩子已經(jīng)從愣神轉(zhuǎn)變成了驚懼,吸了吸鼻子然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多謝皇叔剛剛搭救安寧,但皇叔現(xiàn)在,可不可以說話不要那么兇?”慕安寧忙有些尷尬的笑道,說罷便趕緊蹲下身子哄著那小男孩。
方成渝和秦漾都連連往后撤了幾步,抬眼小心翼翼的看著姜歲瑾的臉色,心里都暗暗為慕安寧默哀。
然姜歲瑾只是臉色沉了沉并未說話,盯著慕安寧安撫小男孩的背影看了一會,便轉(zhuǎn)頭背了過去。
秦漾和方成渝有些微微的不解,這是在,干啥?
慕安寧也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姜歲瑾將身子背了過去,不禁輕輕笑了笑朝小男孩道:“乖乖,不哭了,你看大哥哥都在認錯了?!?p> 小男孩側(cè)了側(cè)頭看向姜歲瑾,軟軟的問了一聲:“大哥哥,芽兒沒有哭鼻子,您不用認錯啦?!?p> 慕安寧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見姜歲瑾側(cè)頭瞥了一眼,這才收了笑意。
“你叫芽兒?那你告訴姐姐,芽兒怎么自己在這內(nèi)街上,芽兒的娘呢?”
慕安寧抱起芽兒走到姜歲瑾旁邊,卻被秦漾伸手捏了捏芽兒的臉,惹得芽兒說話吚吚嗚嗚的:“芽兒的娘,芽兒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剛剛娘親還在的,娘親呢?”
芽兒說著便開始左看右看,然后又開始哭了起來,嚇得慕安寧趕緊又哄著。
正待慕安寧想拿衣袖去給芽兒擦臉上的淚水的時候,旁邊驀然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隨之而遞來了一條帕巾:“姑娘,青某這里有干凈的帕巾。”
慕安寧抬眼,便瞧見身旁站了一個白衣墨發(fā)的男子,背著一柄琴,眉目含笑的彎腰將一條雪白的帕巾遞到了慕安寧的面前。
“多謝公子。”慕安寧面帶歉意的接過帕巾,仔細的給芽兒擦了擦臉。
站在一旁的秦漾和方成渝不知為何,忽然感覺到了周身圍繞了一股莫名的涼意。
“姑娘,這孩子,是同家人走丟了嗎?”白衣男子也蹲下了身子,柔聲問道。
男子的聲音太過于柔和,只聽聲音便讓慕安寧覺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一時間連自己的聲音都跟著柔和了不少:“嗯,芽兒同娘親走散了,稍后得陪著去找一找。”
“青某也便隨著前去吧。”白衣男子起身,輕笑道:“小生青浮生,敢問姑娘芳名?”
“慕……”
“與你何干?”
身后的姜歲瑾語氣顯然不悅,回頭冷著臉冷聲道:“本王可以陪著去尋,秦家姑娘,方氏老板都可以陪著去尋,與你何干?”
青浮生收回了作禮的手,臉上依然帶著笑,仿佛姜歲瑾的話并沒有對他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動容。
“原來是攝政王爺,青某失禮了?!?p> 金洲皇子都未及冠,未立府稱王,自然敢自稱本王的便只剩攝政王爺一人了,倒也不難猜得出來。
“走吧?!苯獨q瑾對著慕安寧道:“去官府?!?p> 慕安寧驀然感覺到了姜歲瑾的戾氣,便也不敢多言了,忙抱起芽兒喚上秦漾二人,同青浮生道了個別便急急的追上了姜歲瑾。
秦漾與方成渝也自然的同青浮生作了禮,這才也穩(wěn)步的跟緊了姜歲瑾與慕安寧。
而身后的青浮生看著前方的幾人,面色終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背著琴走向了人群深處。
慕安寧感受到了姜歲瑾身邊的低氣壓,連平時極為剛硬的秦漾此時都跟在方成渝身后不敢多說話。
慕安寧有些無奈,秦漾怕是會記住這次上巳節(jié)的……
“皇叔?”眼看著芽兒就要又哭了出來,慕安寧小心翼翼的問著姜歲瑾:“不知皇叔。因何事而惱?”
她確實不知姜歲瑾為何突然生起了氣,難不成是剛剛埋怨他對芽兒說話過重,惹惱了?
不應(yīng)該吧……
姜歲瑾快步而行的身影頓了頓,半晌慢下了步子等著慕安寧走到了他的身側(cè),這才緩聲道:“別隨便與陌生人搭話?!?
初春壹拾
最近家里的貓咪生病手術(shù),更新較晚,請見諒! 感謝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