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了。
我是那種閑得連想批個請假條都找不出理由的人,所以該上的課可還是要上的。
學(xué)分修完了,但是我還是選修了書法。
雖然學(xué)習書法時間不算短了,但其實于字之上也只能算是秀麗,沒的什么“風骨”,大概天賦如此吧。
書法選修課在下午,是一位老教授給我們上,已然是含飴弄孫的年紀了。大概是讓小孫子給磨沒了脾氣,心境也甚為開闊,對待學(xué)生簡直可以用“敷衍”來形容。
他的課你來不來不打緊,寫不寫作業(yè)也不打緊,反正課程結(jié)束的時候過不了他的考核,不會給你學(xué)分。當然有想聽的他照常講習,有交作業(yè)的他照常批復(fù),態(tài)度認真端正。
看了一眼寥寥幾人的諾大教室,我都有點尷尬。
“都坐前面來,不要往角落里鉆?!?p> 聽見老教授這句話我趕緊抬起即將落下的屁股,挑了個靠前點的邊上的位子坐好。
照舊,先臨寫。今天臨的是“歐體”。
剛把鎮(zhèn)紙壓好,忽然看見門開了,進來的正是周末才見過的梁旭。
哦,是我看見過他。
他略有歉意的朝教授點點頭,悄聲關(guān)上了門。
他環(huán)顧著找位置,我們的目光正好對上。他看起來有點驚訝,我也挺詫異,以前沒見他來上過課呀。
他徑直走到我旁邊,小聲說到:“你也選了這個課啊?”
什么叫我也選了這個課,分明是從來沒見你來過!
我內(nèi)心小小的辯駁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頭一回來上課就能遇見你,緣分?。 彼麥愡^來小聲嘀咕。
我有點不好意思,稍微往旁邊站了站。
他說完就自顧自的拿出東西,開始準備臨寫了。
我有心想問問他周末和諾諾一起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新的進展,又覺得沒有什么立場,一顆心提起來放不下的,很是糾結(jié)。
“你怎么不寫?。俊绷盒裢徇^頭來問我。
他已經(jīng)寫了五六個字,看起來還真有點風流倜儻,卓然挺拔。
“你寫得這么好啊,練很久了吧?”我驚訝于我可以這么自然的和他對話。
“哪有時間練啊,我從小寫字就好看,天生的。”他笑瞇瞇的看著我,有點小小的得意。
就是,有時間也去追女孩子了,哪會浪費時間練字。
我自己酸自己。
“我怎么練也只能中規(guī)中矩,你這‘天生的’可真是氣人。”語氣中帶了我不曾覺察的嬌嗔。
梁旭似乎頓了頓,不知道在考慮什么,少頃,說到:“有時間陪你練習一下,指導(dǎo)指導(dǎo)你呀?!?p> “行,看你這天賦之人能不能雕一下我這朽木。什么時候有時間約你???”我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眼下不行,事情有點多。過段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果然,他拒絕了。他都沒問過我號碼怎么給我打電話?
好吧,來日方長,認識一下做個朋友也是挺好的。我自己安慰自己。
這節(jié)課過得飛快,教授說批閱之后下節(jié)課再來詳解的時候,我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這就是人們說的和歡喜的人在一起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吧?太短了??!
“我晚上約了諾諾,先走了。改天給你打電話昂。”梁旭說完就招招手離開了。
我還想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呢,甭問了,他約了諾諾了。
他們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我這一頭霧水抓心撓肺般該怎么辦??!
唉,不知道這次的偶遇是該讓我有希望還是更失望。
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