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醒了?身子可有何不適?”
正當遠處橙紅色的夕陽即將被無邊的黑色汪洋吞沒之時,珍珠終于在藍蚌忐忑等待的懷中睜開了雙眼。
“這是哪里?我怎么了?”珍珠揉了揉仍有些眩暈的額頭,在藍蚌的攙扶下茫然的望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峭壁另一頭,老螺此刻正專心致致的用法術(shù)炙烤著一堆從海中搜羅來,各式各樣不知名的海中生物。
聽見珍珠已經(jīng)醒來的消息,急忙收了手中的藍色火焰,倉促的向著珍珠跑去,而玄老在珍珠睜開眼睛的那刻,便已經(jīng)來到珍珠身旁,在藍蚌關(guān)切的眼神中,抽回了剛給珍珠診完脈的手。
此時剛稍稍恢復(fù)清明的珍珠,一頭霧水的看著身邊圍繞著她,正噓寒問暖的藍蚌與老螺,在兩人絮絮叨叨,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中,昏迷之前的記憶也漸漸浮現(xiàn)……
至于她為何會忽然哀至暈厥,珍珠也不清楚。只依稀記得在聽聞玄老講述那段毀天滅地的妖界大戰(zhàn)時,冥冥中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片修羅戰(zhàn)場,親眼看著那一道道身影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的從空中墜落。
遮天蔽日的暗紅色血霧,在半空中形成了一片巨大的血色浮云,那一刻,她更是心痛的喘不過氣來,再后來;睜開眼已經(jīng)是此刻了。
玄老幾人仔仔細細的聽著珍珠講述暈倒前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精疲力竭的夕陽也悄然避入了海底沉睡,呼嘯的風推著浪,一遍又一遍的戲耍著腳下的礁石。
“老祖,如丫頭剛剛所述,您可知是何緣故?對她身子可有損傷?為何會對那場戰(zhàn)亂如親入其境般感同身受呢?”
珍珠話音剛落,老螺已經(jīng)滿是擔憂不解的抱拳向著玄老請教。
同而,藍蚌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緊張的拉著珍珠的手,迫不及待的望著玄老,等待答復(fù)。就連珍珠也同是一臉困惑的望向玄老。
是何緣由呢?玄老錯開六道期盼的光,目光沒入遠方漆黑如墨的濃稠暗涌。珍珠所述,縱然他活了數(shù)億年,也從未遇見過如此詭秘之事!
莫非……難道是?不,不可能!玄老腦中忽然蹦出一個難以置信的荒謬因由!這突如其來的念頭把玄老的思緒徹底打亂弄散,不由得謹慎的,重新審視起珍珠來!
迎著玄老突然投來的目光,珍珠被瞧得心底陣陣發(fā)怵,不明白玄老為何眼中會隱隱帶著一絲不善?難道自己做錯什么了么?
一刻也未曾停息的海風,不間斷的圍繞在四人身邊,奔跑跳躍,穿插而過。衣角裙邊被攪動的呼呼作響,眾人腰間垂落的長發(fā),在浪花朵朵碎開的節(jié)奏中此起彼伏。
藍蚌望著沉默不語,正緊盯珍珠的玄老,氣氛莫名有些緊張!不自覺得離珍珠又靠近了些,肩并著肩。如此情形,心有所感。老螺也慢慢故作自然的,不經(jīng)意的移步至珍珠身前……!
兩人的此番小動作,全然落盡玄老眼底,目光也從珍珠身上收了回來。
“丫頭,你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