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預(yù)備鈴剛響,英語老師還沒有進(jìn)教室,李麗就站起來叫林菲菲和陳帆出去站著。陳帆看了她一眼,懶得理她,“沒有聽到嗎?昨天英語老師說的什么你們失憶了嗎?”李麗看到兩人不為所動甚是氣憤,臉上掛著一抹鄙視的笑佯裝鎮(zhèn)定地提高了音量?!罢n代表,好像還沒上課吧”王小鈺為林菲菲鳴不平,“就是,剛打預(yù)備鈴”張安附和道。“既然聽到打預(yù)備零了,還說話打擾他人學(xué)習(xí),你們兩個是也要出去站著嗎?”林菲菲碰了陳帆一下,她不想王小鈺和張安也被罰站,陳帆一眼會意。于是兩人幾乎同時起身,一前一后的走出教室。也就三兩分鐘,“李麗,你媽”林菲菲突然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眾人先是詫異,隨后一秒開始躁動?!胺平阋蔡窳税伞薄翱春梅平恪薄罢媸强褡Э犰诺跽ㄌ臁薄肮崩铥愃坪鯌岩勺约郝犲e了,但周圍同學(xué)的反應(yīng)告訴她,林菲菲確確實實在罵她,她啪的把書往桌上一摔,扭頭沖后門方向喊“你媽!”同學(xué)們聽出了李麗現(xiàn)在的情緒很是不對,一下子安靜下來。林菲菲怔了一下,“是你媽,在門口這兒”緊接著底下又是一陣恍然大悟的低笑聲?!霸挾颊f不清楚”李麗起身用全班都能聽到的聲音鄙夷道,隨后臉上火辣辣的燒,“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很讓人討厭?”而后又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眼里閃過一絲恐懼。
李母一夜沒睡,看到女兒時還是難以相信老師跟她說的話。李母向林菲菲點了下頭,感謝她把李麗喊了出來。“媽,你怎么來了”李麗裝作一臉驚喜的樣子。李母沒有說話,拉著她往班主任辦公室方向走,一路無言。等到了辦公室,李麗發(fā)現(xiàn)老班兒似乎等一會了,“麗麗,好好休息幾天吧,老師給你把假條開好了”程老師一臉和藹,眼神卻和以前有些不同了。李麗心里咯噔了一下,本想說什么卻只是點了點頭。李母跟程老師道謝后帶著李麗直奔醫(yī)院。到了醫(yī)院門口,見周邊無人,李母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一臉憤怒的問“有人欺負(fù)你了?”李麗以為媽媽在擔(dān)心她昨天的事,長吁一口氣,“媽,沒事!就是玩鬧時碰了我肚子一下”“我說的不是這個!那次周假你上完網(wǎng)半夜跑出去的那次有人欺負(fù)你了?”“沒有啊”看到女兒一臉斬釘截鐵,李母有一瞬間懷疑醫(yī)院搞錯了,“我當(dāng)然也希望我的女兒清清白白,先去檢查一下吧”李麗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心里卻很是害怕。
對于兩人來說,那不到一個小時的等待是漫長而又煎熬的。一個不愿去坦白,一個不愿去相信。可事實在那擺著,醫(y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
接下來的兩天,她或許是他徹底變換成另外一種形式存在于這個世界。也許和開天辟地的盤古一樣,變成了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的一部分。至少李麗是這樣期寄的。
也就三天而已,回到學(xué)校的李麗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班主任也沒有多提一句,只是囑咐她多注意休息,好好學(xué)習(xí)。一切又恢復(fù)到以前的樣子。
你也許看到一個人白天嘻嘻哈哈,風(fēng)風(fēng)光光,但你看不到她在夜深人靜又是怎樣一番模樣。多年以后,李麗偶爾還會想到這件事,雖然再不像以前一樣會掉眼淚,但心里多少是后悔的。也許當(dāng)時的她只是太過單純,低估了這社會的險惡。
林菲菲從陳帆的臺歷上扯掉昨天的那張“你怎么天天不撕?天天都是我在撕!”陳帆撇撇嘴,視線從物理試卷轉(zhuǎn)移到林菲菲蠻橫的大臉上“姐!這是我的東西啊!我不想撕就不撕唄”林菲菲突然感覺尷尬,卻厚臉皮的說“我們是一個family,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幼稚!”陳帆看到林菲菲現(xiàn)在話多了起來,心里開心,卻是一臉嫌棄。“你才幼稚!快給我個臺階下,不然影響下節(jié)課上課心情”林菲菲聽到陳帆這么說她,臉紅的像剛跑完五公里的?!啊聘?,你今天是不是有點話多啊,我猜有什么好事讓你碰著了?”只一句,輕松的轉(zhuǎn)移了話題。林菲菲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底下的物理題,“不會?”“有一點不是很清楚”陳帆說完后,突然意識到是怎么個情況了。感情是她早早做完了,看他還沒解出來,得意得想要嘚瑟一下。也是難得,那就捧一下唄。陳帆挑了挑眉毛,一臉賤笑,“菲哥,給俺講講唄”“中午幫我?guī)э??”“……好”陳帆看了眼張揚,意識到中午擠小賣鋪的計劃要泡湯了,“哎,哥們對不住了”心里有絲歉意,但還是朝林菲菲使勁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