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去哪兒啊?”小姐姐笑著問“沒座嗎?”
此時原本看手機的,吃東西的,看窗外的,小憩的等都朝兩人看過來。
“BJ,沒買到坐票”林菲菲臉越發(fā)的燒,手心似乎都在沁汗。
不遠處的陳帆看到這一幕,差點沒笑出聲,但還是急忙過來解圍。“咦?姐,你認識啊?”
林菲菲眼神困惑的看著陳帆,下意識的搖頭,“不認識”
“哦!我知道了”陳帆恍然大悟的樣子裝的還挺像,“你以前說有機會要和外國人面對面交流一下,所以”他轉過頭對著外國小哥哥問“Can you talk to us,please?”
外國小哥哥聽聞笑著說,“可是我是俄國人,哈哈,你們會說俄語嗎?”周遭一片笑聲跟著響了起來。
本以為小哥哥是英美人,說的語言是英語,萬萬沒想到是俄國人!這下溴大了!只見兩人撥浪鼓般搖著頭,一瞬間的沉默后陳帆怯怯的說了句“sorrysorry,打擾了打擾了”然后抓著林菲菲胳膊快速離開了這節(jié)車廂。
找了個安全的位置見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陳帆才停了下來,“你會說俄語嗎?”“不會啊”林菲菲紅臉蛋跟剛才相比不相上下,似乎還沒從剛才的尷尬中走出來?!澳悄氵^去搭訕”陳帆好笑的問?!拔乙詾樗怯⒚廊税?,誰知道他是俄國人啊”見林菲菲委屈的那樣兒,陳帆呵呵的笑了起來“你還笑?要不是你慫恿我……”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林菲菲,只見陳帆做了個噓的手勢,接了電話“干嘛?”那邊是一個女孩的聲音“連個姐也不叫!到哪兒了”“在火車上,干嘛?”陳帆不耐煩的說“沒事啊,我現(xiàn)在在上海學習,不能回去了,你……”“知道了,掛了吧”那邊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陳帆急躁的掛斷了。然后他嘆了口氣,眼睛無神的看向窗外。那一刻,林菲菲似乎猜到為什么陳帆出了校門就像變了一個人了。
“嗡嗡”不知何時陳帆將手機調為震動模式,只見其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喂”慵懶的嗓音,熟悉的笑容,仿佛一下子回到在學校的那個模樣?!奥犝f你今天放假,晚上聚聚?”對面一個陽光開朗的聲音傳來,林菲菲為之一震,畢竟第一次聽到這么好聽的聲音。陳帆見林菲菲臉上突現(xiàn)的笑容,本想找借口拒絕卻回復道“好啊,就蝦腦X”“那你幾點過來啊,我去排座位”對面似乎沒想到陳帆答應的這么爽快,聲音有些激動,林菲菲似乎聽到對面還有別的聲音“他過來啊?真的假的?”也很好聽。陳帆自然也是聽到了,“大概六點半左右到那吧”“嘚了,那什么,帆爺,你路上慢點,我先掛了”對面似乎是想掩蓋自己的激動,得到陳帆確定的回復后,很快掛斷了電話。
“你晚上跟同學聚餐啊”林菲菲試探性的問。
陳帆卻只是看著她不說話,“那我呢?”林菲菲臉有點紅,心想,‘他不會看出我的想法了吧’
陳帆依舊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拔夷樕嫌袞|西?”林菲菲感覺尷尬,手捧著發(fā)燒的臉,瞪著無辜的大眼睛“你干嘛這么看我?”
“你想去就一起唄”陳帆好笑的看著她,林菲菲聽到陳帆這么說,剛激動的想要兄弟抱一下,手臂剛張開,卻聽陳帆一字一頓的說“但是,你買單”
???林菲菲扭過頭,抓狂般搓臉,靈機一動,“沒問題”,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笑。
“以前咋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厚臉皮呢”陳帆盯著她一字一頓的問。
“厚臉皮?彼此彼此”滿臉燦爛怕林菲菲是對厚臉皮這個詞有什么誤解吧。
陳帆無奈的看向窗外,沒人發(fā)現(xiàn)是,此刻他眉頭緊皺,似乎回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
去年初三,那年寒假,一早醒來,甚是安靜。陳帆拿起枕邊的手機,都八點多了,竟然沒人來叫他起床,很是反常,頓時睡意全無,穿上鞋,在客廳里呼喚尋求一個回應。然而,并沒有人搭理他。
“也好,這樣大家都開心”他是這樣安慰自己,然而下一秒,開始瘋狂的砸東西,先是牙刷牙缸,梳妝臺上的洗漱用具散落一地,然后是客廳茶幾上那些果脯茶具餐巾紙,然后是電視遙控器,椅子,甚至不起眼的衛(wèi)生紙盒子也要拆個稀碎,漫天的衛(wèi)生紙殘屑到處都是,就在電視機將要遭到毀滅式摧殘時,陳爸推門而入。
“你干什么”聲音里滿是氣憤,恨不得上去踢幾腳這個混蛋,然而,他沒有。
“你管不著”陳帆雙眼發(fā)紅的瞪著面前這個從不會讓他感到親切的父親,似乎只要他再說一句話,陳帆就會發(fā)狂。
好在,陳爸嘆了口氣回到房間,獨留陳帆一人在客廳無聲落淚。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爭就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