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得這么晚,剛才差點,你少主我······就沒了!”
待沈飛瑤走后,夢回草才喘著粗氣,對著身旁人大呼小叫起來。
夢琴臣一言不發(fā),習以為常地任由對方發(fā)泄怒氣;罵得久了,夢回草也覺無趣。
“去,給我把劍撿起來!”
靈力一攝,銀灰長劍瞬間立于他身前,夢回草握著長劍,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笑容,生生就往身旁人襠部刺去。
“你還敢躲!”
夢琴臣眸光微動,身形不由自主就躲閃開來,卻不料對方不依不饒,每每刺劍非要往他要害襲來。
“你站住!”
“少主,請自重!”
無奈,夢琴臣只得出言警告,他雖為仆從,卻也是個修士,有自己的尊嚴。
“你還敢叫我自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治不了沈飛瑤那丫頭,還治不了你這奴才不成?!”
然,二人修為差距實在是大,任由夢回草如何努力揮舞長劍,卻如何都近不了夢琴臣身。
夢回草氣得牙癢癢,一邊發(fā)了瘋似得劈砍,一邊嘴里咒罵著。
“你這下賤東西,同你那妹妹一樣都是個不知好歹的!”
“一個兩個都敢違抗我的命令,嫌命太長了嗎?!”
聽到這話,夢琴臣波瀾不驚的臉上驚現(xiàn)震怒,卻生生按捺住躁動手腕,沉重深邃眸子看了過去。
“我妹妹,也曾違抗少主命令?”
“呵!”
“你們兄妹倆都是一個貨色,不過就是姿色好些,還敢同我頂撞,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夢琴臣身軀僵硬,銀灰長劍趁機破空襲來,卻不料,黑金長劍出鞘,銀灰長劍寸寸斷裂。
“我妹妹,是怎么死的?”
像是雄獅的怒吼,低沉暗啞又絕望,夢回草猛然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心中隱隱后悔。
抬眸一看,在他面前從來都卑躬屈膝的仆人竟然敢碎了他的銀失,這讓他感覺受到了侮辱,才消散些許的怒火燒得更旺盛了。
“你不是知道嗎?常年臥榻,不治而亡!”
“呵呵!死前三長老分明都看過了,還有兩年可活;可就在隔日,琴笙就沒了氣!”
“這······”
夢回草目光閃躲,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但就以面前人這癲狂狀態(tài),怕是會直接叛主。
“你知道!”
夢琴臣語氣篤定,黑金長劍緩緩抬起,直接對準了他心口。
“我不都說過了嗎?!你怎么還不信呢?!”
“你是要叛主嗎?!”
夢回草欲哭無淚,但還是強撐著一口氣言辭質(zhì)問,希望面前這個瘋子能夠及時醒悟過來。
二人實力差距太大,在夢琴臣面前他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你若不說實話,我現(xiàn)在就叛主!”
冷冽刺骨的回答,利劍一點點往他心口刺了進去,已經(jīng)穿透衣衫劃破肌膚,鮮血絲絲滲出。
“你好大的膽子!”
“你,別!”
“我說!”
這漸漸增強的疼痛讓夢回草滿腔怒氣都變成了無可奈何,氣勢也愈來愈弱,他絲毫不懷疑若是不給出個回答,面前這人會直取了他性命。
“我是摸了一把,但我保證什么都還沒干呢,她就不行了!”
“這可怪不了我,要怪就怪她自己是個病秧子!”
“這么說,琴笙的死真同你有關!”
夢琴臣目眥欲裂,雙眼充血,神情憤恨,黑金長劍穩(wěn)穩(wěn)抵在他胸口,似下一刻就要穿透。
夢回草這才意識到不妙,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怎么也收不回來了。
“不,不是······”
“你聽我解釋!”
夢回草極力組織語言想要辯解,只是對方并不給他這個機會。
“解釋,跟了你這么多年,你這色欲熏心的性子我怕是比你還清楚!”
“是哪只手摸了她,我這就讓它去致歉!”
“不要!”
夢回草想要抵抗,奈何黑金長劍去勢十分快。不待他逃跑后退,掐訣的時間都來不及,剎那之間他右手臂脫落在地,這突然的疼痛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啊!”
嘶啞尖叫,鳥獸飛散,濃重的血腥味散出,吸引著荊棘叢林中捕食者。
“不要?!”
“那便是這只了!”
見他掙扎反抗,夢琴臣再次出手,黑金長劍再次往他身上劈砍而去,又是一陣血光激射而出。
而夢回草毫無抵抗之力,癱倒在地,嘴唇蠕動卻說不話來,只拿那雙怨恨目光凝望著他。
“琴笙死的時候,應當也像你如今這般無奈又絕望吧!”
“呵呵,虧得我將仇人當恩人,給你當牛做馬!”
“我這就送你下去,同琴笙賠罪??!”
黑金長劍一動,嘶啞聲頓停,一切又都恢復寂靜。而那始作俑者則淡淡收起長劍,背身遠走。
濃重血腥味吸引了周圍妖獸,蜂擁而至,分而食之。
荊棘叢林中步履艱難,沈飛瑤并未走遠,此刻聽得那那熟悉的嘶啞尖叫倒讓她猛地一驚,忍不住回頭望去。
“難道是遇到危險了?”
“算了,干我何事?!”
若那尖叫之人不是夢回草,哪怕是個從未相識的陌生人,她也會原路返回,一探究竟。
可偏偏,那熟悉的嗓音就是夢回草的,沈飛瑤幸災樂禍都來不及,哪里還會特意回程相救。
“飛瑤妹妹,我在赤巖山,你在何處?”
淡黃色紙鶴緩緩靠近,口吐人言,沈飛瑤聞言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在荊棘叢林,按照現(xiàn)在腳程,怕是還要兩天才能過去!”
“回圓兄長不用等我,若是尋到簽文靈物,便先出去吧!”
聽到沈飛瑤來訊,夢回圓止不住嘴角微笑,心中也不禁有些擔憂那萬年紫蘇的事,想著若是有線索一定要留心些。
“你們跟著我做甚?”
夢回圓有些不耐,這兩玄衣執(zhí)劍男子自從進了藍月秘境就跟在他身側(cè),寸步不離,就連他發(fā)個傳音紙鶴也不曾躲開。
“長老讓我們保護你!”
“我不需要保護!”
“這是長老的命令,必須執(zhí)行!”
提到長老,夢回圓神情僵硬,卻默默閉上了嘴,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