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煌低著頭,臉色緋紅,停緩了一會兒才一鼓作氣開口請求。
“這兩株萬年靈草,還望族妹能夠讓予我!”
“兩株萬年靈藥,族兄的胃口也太了些!”
沈飛瑤并未觸動,語氣冰涼,他們二人一同探險,這萬年靈藥她也從未想過獨吞,本就有平分的打算;卻不想,對方竟然抱有這般貪婪想法。
只是,沈飛瑤還有一點想不通;夢回煌煉氣巔峰的修為,又是個體修,對付她這么個小弱雞卻也不難。
誰知道對方卻并未恃強凌弱,反而先行示弱,跪地哀求?
不是傻就是個剛正不阿的性子!
就當他剛正不阿,卻想要獨吞萬年靈草,實在有些不合理,難道這事另有隱情不成?
“我知這要求實在厚顏無恥,只實在無法,才能出此下策!”
“那你先說說,怎么個無法?”
沈飛瑤像是來了興致,雙眸微微瞇起,感受到身上涼意,順便將衣衫烘干。
“我有一小叔,纏綿病榻許久,正需要這兩株萬年靈藥,我們已經(jīng)找了十幾年了,其他的輔藥都已找到,就差這兩株主藥了!”
“你那小叔,可是夢琴煊?”
夢回煌猛然抬頭,眼眸中露出期盼希冀,肯定回答。
“是!”
沈飛瑤這才悟了,原是為了他,那個明朗俊逸的男子。
這兩株萬年靈藥,怕就是煉制四階上品經(jīng)還丹的最后主藥吧,時隔一年,也不知那男子是否依舊如初,清澈明朗。
沈飛瑤低嘆了口氣,心中有了些許猶豫,干娘曾說過,害了干爹之人怕就是那害了夢琴煊之人。若是夢琴煊能醒來,那兇手必然就會顯行。
夢回煌也拿那雙黑溜溜的眸子盯著她,滿滿的期望希冀,有她兩個身形般高大的男人此刻就如同小獸一般楚楚可憐,沈飛瑤堅定不移的心竟也在緩緩動搖。
“行,這萬年靈藥可以給你,不過我有條件!”
“多謝族妹!多謝族妹!”
夢回煌滿是感激,忍不住就笑開了花,猖狂到沈飛瑤冷冰冰斜了他一眼,也根本停不下來。
“我要求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在我有需要的時候不能拒絕!”
“好!”
夢回煌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生怕沈飛瑤反悔,還迅速掐訣以神魂為引,起了心魔誓言。
“我夢回煌答應(yīng)沈飛瑤,一定為她無條件做一件事;有違此誓,愿受心魔困擾,永不晉升!”
“東西也找著了,你出去吧!”
“是!”
夢回煌態(tài)度一變,極為恭敬,小心翼翼將玉盒收入儲物袋中,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呼~”
“也不知值不值,總感覺做了個虧本生意!”
身旁沒了人,沈飛瑤卻也忍不住自言自語,越想越后悔。那可是萬年靈藥,有價無市的至寶,就這樣拱手讓人,她心里都在滴血!
算了,算了,誰叫她看那男子順眼呢!
不對不對,這一切都是為了干爹的仇,為了找出那幕后黑手!
沈飛瑤低嘆了口氣,又繼續(xù)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番這洞天福地,結(jié)果除了靈氣濃郁些外,啥也沒有;就連那靈氣濃郁的暖泉,也不復(fù)如初。
若不是還著急去赤巖山呢,她一定在這兒好好修煉,說不得還能晉升到煉氣七層呢!
一邊遺憾,沈飛瑤一邊腳不停蹄往外走去,經(jīng)過了半天終于穿過低洼沼澤,來到藍月湖面前。
一眼望去,一襲碧藍,水天一色,頭頂之上一輪圓月,這一天多的時間下來,除開圓缺,連位置都沒變過。
藍月湖的另一頭隱約能夠看到一抹尖頂,像是山峰之巔,隔得甚遠。
“啁”地一聲,只見那藍月湖面上升起了一抹白,猶如高空中的衣袂,隨風伸展。
“天吶!是信翁群!”
藍月湖邊遠處傳來驚呼聲,沈飛瑤這才發(fā)現(xiàn)在湖邊竟還有另外一群人,神情慌亂,甚至有些直接開啟了防御法器。
信翁是藍月湖特有物種,成年信翁全身通白,身長一丈,雙翅結(jié)實有力,長喙鋒利如刀劍,爪子結(jié)實有力,可輕易將一成年人撕碎。
而且性情極為暴躁,只要遇上敵手或者食物,會聚眾攻擊,分而食之。
這一群信翁約莫二十余只,正朝著湖邊飛來,沈飛瑤不禁也嚇了一跳,若是這信翁柿子撿軟的捏,那她豈不是要被撕碎了!
一時間,沈飛瑤也顧不得什么臉面,直接輕身術(shù)加身就飛竄到了另一端的夢家人身后,尋求庇護。
這夢家族人看起來都是些交好伙伴,平日里在學堂也有過幾面之緣,卻并不曾打過招呼罷了。
“你過來干嘛?!”
說話的是處于隊伍后面的圓臉女子,一身荔枝紅掐絲薄裙,手握粉色綢帶法器,語氣有些不善。
“咱們一起,有個幫襯不是?!”
沈飛瑤卻是絲毫不介意她人臭臉,直接厚臉皮站于三人身后,赤日弓在手,一副一起對敵模樣。
“誰要你的幫襯,你怕就是想要求我們保護!”
圓臉女子話說得難聽,不過這也是事實,沈飛瑤臉色黑了些許,卻并未離去;那信翁群理他們越來越近,她要是離開,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都是同族,族妹到時好好出力就是!”
身前另外一女子發(fā)了聲,一身淡綠色芙蓉百褶薄裙,鵝蛋臉上一雙狹長丹鳳眼,身佩白色長劍,長長劍穗隨風飄搖。
她轉(zhuǎn)頭看了身后人一眼,語氣態(tài)度卻十分溫和。
“那是自然!”
沈飛瑤含笑點頭,并不推辭。
“哼!”
見她如此厚顏無恥,圓臉女子直接轉(zhuǎn)過頭去,不予理會。
這群人中修為最低的也就是沈飛瑤了,其余三人再如何周身靈力都比她精粹多了。
尤其是站于隊伍最前方的男子,手持利劍,一身冷冽氣質(zhì),對于沈飛瑤的突至并未上心,連頭都未轉(zhuǎn)過,只一心盯著信翁群的動靜。
語氣溫和同她說話的那女劍修修為也十分精湛,不差于那男子幾分,只那圓臉女子修為略低些,看樣子只比她高個一兩個小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