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李西廂才趕過來,就見到黑暗中那兩道人影紛紛后退,倒飛了出去,她只來得及沖到段正培身旁,看著他身上多出來的幾個窟窿眼,鮮血直冒。
“正培兄長!”
李西廂慌地不知道怎樣是好,她慌忙拿手堵,那傷口鮮血卻汩汩流出,沒有半絲停歇。
“對了,我有丹藥,有丹藥!”
這種情況下,李西廂忙將儲物袋中所有丹藥都倒來出來,外傷內(nèi)傷的,她不管不顧全都塞入段正培嘴中,不給他拒絕的機(jī)會。
“如何,好些嗎?”
喂完藥,李西廂仍舊滿心滿眼擔(dān)憂,生怕她還沒建立的感情就如此逝去!
“呵呵,西廂妹妹,不用白費功夫了!”
臨終之前,段正培極力想扯開一抹笑容,畢竟他盡力了,為了段家,他這輩子都沒忘記這段仇恨。
可當(dāng)一切都結(jié)束的時候,他十分慶幸,還好,他未曾給這女子絲毫回應(yīng),未曾承諾她任何!
可為什么,看著眼前涕淚縱橫的女子,明明就快要死亡的心,突然抽搐般疼痛了起來呢!
“不要,不要啊~”
“正培兄長!”
那冷淡冰雕般的男子最終閉上了眼眸,嘴角竟勾起微笑弧度,能夠這樣解脫,他也是極為開心的吧!
“飛瑤?。?!”
這突然劇變,躺在床榻上的沈長卿嘶啞鳴叫,他猛地就躍下床榻,可防御陣法在這般大力破壞下,竟然仍舊十分牢固,他根本無法爬去外邊,根本無法查看自家女兒現(xiàn)狀。
“咳咳~”
大坑之下,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沈飛瑤奮力爬了上來,將嘴中碎屑吐了出來,便氣力盡失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飛瑤,飛瑤你別睡?。。。 ?p> 這嘶聲吶喊叫得沈飛瑤耳朵一陣生疼,她費力抬起眸子,有氣無力,“爹,你別叫喚了,你女兒我還活著呢!”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沈長卿大松了口氣,見沈飛瑤眸子一閉又要睡過,他趕忙又叫喚著:“飛瑤!飛瑤!”
沈飛瑤語氣很是不耐煩,費力睜開眸子,“又怎么啦?!”
見沈飛瑤這幅模樣,沈長卿又嚇了一跳,“要不然我們聊聊天吧,或者你吞些療傷丹藥!”
“丹藥啊,沒啦!”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娘嗎,要不我給你講講她的事?”
沈飛瑤若有似無嗯哼了一聲,沈長卿就趕緊接過話頭,滔滔不絕說了起來。
“那年我才筑基,出門歷練,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凡人之地李國,在那里我碰到了你的母親,吳舞!”
“一見傾心,再見鐘情,我們之間感情進(jìn)展很快,可是她的族人卻不同意,一氣之下,我就帶著你母親回了越州城!”
沒聽到沈飛瑤回應(yīng),沈長卿又急促呼喚了起來,沈飛瑤嗯哼一聲,“沒想到啊,我竟然是爹娘私奔出來的!”
“瞎說什么呢?我與你娘是天作之合!”
沈長卿出口反駁,可轉(zhuǎn)瞬又長長嘆了口氣,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去了!
“娘!”
一聲急促呼喚,沈飛瑤費力抬起眸子,正好看到小人兒慌慌張張跑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干娘飛流。
“干娘,你可算來啦!”
“娘~”
帶著哭腔的呼喚,沈飛瑤再也撐不住閉上眸子,不管不顧就將這爛攤子直接丟給了他們。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飛瑤意識回籠,身體刺痛讓她皺緊眉頭,齜牙咧嘴,這小小的響動卻驚醒了床邊緊握著她手指的小人兒。
“娘,你終于醒了!”
沈飛瑤側(cè)過頭看去,最為顯著的是兩只水泡眼,若不是那顯著的五官特征,她差些要認(rèn)不出自家兒子的模樣來!
“云澤,你怎么將自己搞成這樣來,我記得我生的可是個美男子!”
“娘親還取笑我,我還以為你要死了,云澤就要成沒爹沒娘的孤兒了!”
小人兒說著竟又眼淚汪汪起來,這倒是嚇了沈飛瑤一跳,趕緊勉強(qiáng)坐起身來。
“我這不是沒事嗎?別哭啦!”
“你娘親我可是將護(hù)身法器穿在身上的人,他不過一股區(qū)區(qū)筑基劍修,哪里能打得你娘親我的防御?。 ?p> 沈飛瑤一臉自得將里衣內(nèi)破破爛爛的軟甲扒拉出來,這可是她耗費無數(shù)精力鍛造的三階下品法器,僅此一件,她連干娘的結(jié)丹大典都沒舍得送出去呢!
只不過可惜的是,這一次過后,這軟甲已經(jīng)損壞了八成!她可是耗費了無數(shù)稀有材料才鍛造出來的,要不然憑借她這半吊子的三階煉器師的實力,可完全不夠的!
見到這樣寶物,段正培眼睛就是一亮,“要不然,娘親你也給我鍛造一件吧!”
沈飛瑤一臉不屑,漫不經(jīng)心將衣衫拉好,“就你這修為,有了也用不了!”
“不過,待你煉器有成,可以自己鍛造啊!”
小人兒一臉自信,看著沈飛瑤無端生出幾分同情之色,“嗯,娘親等著!到時候云澤給你鍛造出更好更厲害的法器來,這樣娘親你就不用穿著破爛去打架了!”
沈飛瑤很想解釋些什么,小人兒卻一臉娘親你不用再解釋我懂的神情,讓她不得不打來退堂鼓,弱弱道:“我這不是破爛······”
“飛瑤,你可算是醒了!”
沈長卿聲音從外走進(jìn),雙腿完好如初,看起來就同正常人一般。
沈飛瑤一臉高興道:“爹爹,你好全了?”
“嗯,托你的福,你爹我現(xiàn)在能走能跳,就算是幫你打架也沒問題了!”
“那真是太好了,以后打架,女兒我可算是有幫手了!”
沈長卿走到近前關(guān)懷詢問,“飛瑤感覺如何?”
“就是些皮外傷罷了,沒什么大礙!”
沈長卿卻不贊同道:“就你當(dāng)時那模樣,半只腳都踏進(jìn)閻王殿;還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可嚇?biāo)滥愕彝茲闪?!?p> “你要是再不醒,這迎客樓都要水漫金山了!”
“我家云澤,真有這么夸張?”
“可不是嘛,誰勸都不聽,就守在你床前寸步不離!”
沈飛瑤聞言伸出手來,溫柔細(xì)致摸了摸小人兒的臉頰,既欣慰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