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軒和管家看著他,應(yīng)該是看著他手里那東西。
里面有三四片大小不一的人參片。
“這是做什么的!”
“人參提氣啊,先放進她嘴里銜著。我寫個方子你們呀讓人立刻去熬了藥湯過來!”
“這樣就行了嗎?”
“我要給這位姑娘施針!”
“她到底怎么了大夫?”
“她脈象很弱有早產(chǎn)的跡象,再耽擱恐性命不保!”
“什么!早產(chǎn)!”
“我的針呢!”
“不是在你藥箱里嗎!”
“哦,哎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了!”
那藥箱里就那么一個長長的布袋子,總不至于把針直接放藥材中間吧!那老大夫在哪里翻來翻去,看的裴若軒特別著急。才想不通怎么半年沒見就成這樣了,那時候不都好好的嗎?
“怎么會這樣呢!”
“是不是你們對她做了什么,還是我爹交代了什么?”
“沒有啊二公子,我們什么都沒做。知道那孩子是二公子的,我們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侍候著就怕出點什么事。”
“那怎么就成了這樣!”
裴若軒越說越生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別吵!這樣叫我如何施針!”
老大夫一句話嚇得裴若軒當(dāng)即閉口不語,只是看向管家的眼神充滿憤恨。管家無奈只得往后邊退,躲到角落里站著等候吩咐。
“早知道我就該早些來的,玉煙你可是生我的氣了!”
“麻煩這位公子安靜!”
……
他也想冷靜下來,可是他著急如何能靜的下來。
怎么辦,這鄉(xiāng)村里的老大夫到底管不管用??!
端木大哥!對??!
“哎二公子你去哪兒!”
這怎么突然就跑了?
“端木……大哥!”
“這是怎么了,被玉煙姑娘趕出來了?”
“端木大哥,玉煙她快要死了,你有沒有辦法……有沒有辦法可以救她!”
“我?怎么回事!”
不過洗了個澡的功夫,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有些不能相信。
“我不知道,你快去看看吧!”
裴若軒顧不上禮儀,把端木弦拽著就走。
“往哪兒走?”
“這邊!”
端木弦懶得與他計較,一把提起他胳膊往他指的地方奔去。
到了屋里,大夫已經(jīng)開始取針。
“怎么樣了大夫?”
裴若軒揪著大夫的手,卻見那大夫連連搖頭。六神無主的裴若軒看端木弦看著藍玉煙,也跟著看過去。床上的人慢慢睜開眼睛看了旁邊幾人一眼,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瞬間有了些精神。
“玉煙你感覺怎么樣?”
“藥來了,公子快讓她把藥喝下去!”
一聽大夫的話,裴若軒趕緊扶起她。
看了一眼那晚藥,端木弦眼神閃了閃把臉轉(zhuǎn)向一邊。
還好,不一會兒那碗藥就見了底。喝了藥應(yīng)該能慢慢好吧,裴若軒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管家等在一邊也是一副期待的神情,萬一藍姑娘出了事,他鐵定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也不想她有事?。?p> 那大夫一直不說話只看著藍玉煙,看上去神色不太好。端木弦亦是異常沉默,眼神看向屋子的角落里。
就在裴若軒一心盼著藍玉煙能好起來的時候,藍玉煙突然使勁掙扎起來嘴里溢出難受的呻吟!
“大夫,她這是怎么了!不是喝了藥嗎,怎么還會這么難受!”
“二公子,這位姑娘脈象時有時無。老夫回天乏術(shù),這……”
“那你給她喝的什么藥?”
“那是催生的藥湯,老夫看過了這……這位姑娘腹中的胎兒脈象強健有力,即使早產(chǎn)也該能養(yǎng)活所以……”
“什么!你說什么?”
裴若軒瞬間激動無比,這大夫的意思是不是要用玉煙的命來換這個孩子的命!
“她都如此了,你還催生!你……”
暴跳如雷的裴若軒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道,低頭一看藍玉煙正拽著他的手,那一雙無奈絕望的眼正看著他。就在他要暴走的時候,藍玉煙又開始掙扎起來。
“大夫、端木大哥你們救救她,救救她??!”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傷,然兒回答他的卻是無聲的沉默和藍玉煙不斷掙扎的聲音。
端木弦默默退出屋子,看著天上升起的星星滿眼的蒼涼。留下裴若軒絕望的陪著藍玉煙,既然要催生,那管家也趕緊出來安排。催生婆都是請的這附近最好的,多一絲希望也好啊!
小一收拾好了自己,想著公子該吃晚飯了吧。哪知道趕到端木弦屋子的時候,里面靜悄悄的。這才洗完澡又到哪兒去了,一路找出來在院子里看到一個小丫頭拽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子朝一邊跑去。那急切的模樣讓她好奇之下便跟了上去,結(jié)果在一間屋子門口看到了自家公子獨自倚靠在門上的身影。
“公子?”
“嗯!”
你……話還沒說完呢,屋里一聲驚叫嚇得她住了口。
是玉煙姐姐的聲音?
“公子,里面怎么了?玉煙姐姐在里面是不是!”
“是!”
“玉煙姐姐怎么了,裴哥哥呢,裴哥哥可在?”
“在里邊!”
“公子你怎么不進去呢,玉煙姐姐聽起來很難受!”
“我不方便進去!”
“為什么?”
“女人生孩子,我進去也幫不上忙!”
什么?生孩子!玉煙姐姐!
小一糊涂了,她沒有聽說過玉煙姐姐有孩子了??!這個公子還真不方便進去,就連那管家等人都出來了。只有裴若軒死活不走留在了里面,還有那大夫也在里面。這個時候?qū)τ谀谴蠓蚝团崛糗巵碚f,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見著藍玉煙沒有多大力氣和精神頭,那大夫又往她嘴里塞了一片人參。眼看著藍玉煙有了一絲生氣,接生婆開始順著肚子不停忙活。看不懂她為何那樣做,只知道她定有自己的道理。可是這樣玉煙不會難受嗎,他低頭看著藍玉煙蒼白的臉色心里既愧疚又難過。只能一直這么握著藍玉煙的手陪在身邊寸步不離,其他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當(dāng)初他死也不會讓爹送走她。為什么當(dāng)初自己不堅持,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