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要推翻千山國千氏王朝
富貴賭坊大廳。
最大的花梨木賭桌,圍坐了四個男人,紅姑作陪。
“我就不明白于往怎么就知道咱們賭坊里的機關(guān)暗門了,咱們別是被他給詐了吧!”
李通是這里年紀最小的一個,他始終就認為于往是在用話術(shù)詐騙在座的各位。
城府通判楊立是個謹慎的,他看問題就要客官的多,說道:“我覺的也不盡然!他能把把都贏不說,還每種每桌都贏,而且兩天來基本從無失手,這說明他應該是有所依仗,而這依仗最大可能就是我們賭坊內(nèi)的那些機關(guān)暗門!”
市易司主薄韓文摸摸八字胡:“凡事往最壞處想,往最好出做,我也覺的紅姑做的沒錯!”
倒是軍哨所的哨總吳大海不耐煩拍了桌子:“跑題了跑題了啊,我覺的是接下來如何干掉那個小白臉,除惡務盡才是當務之急?!?p> “哎!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盡量不要動武!”
楊立阻止說道:“他畢竟是個質(zhì)子,在王上那里是掛著號呢!”
......
幾個人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對于今天被于往要挾一回,心里不爽。
李通的反應是最大的。
他喜歡嫣公主,把成為千山國駙馬做為自己畢生追求的目標,這是稍微在官場有些臉面的人都知道的信息。
可是于往是什么身份,雖為王子,但空有一個王子的名聲。
但凡有一點王室的貴氣,李通也不敢當街提馬沖撞。
就于往這樣的說是中呂質(zhì)子,還不如說是客居他鄉(xiāng)的異國棄民。
這樣的人也敢染指嫣公主?
也不知道到他到底上去弄成事了沒有,到處傳的有鼻子有眼,這段時間里,這個事都快把李通氣懵了。
“紅姑,這個于往的一舉一動你以后都要向我匯報,找個機會非弄死他不可!”
然后李通還問紅姑:“他把沈五弄哪去了?”
紅姑說道:“沈五眼看著自己的心被狗叼走吃了,于往說到就做到,他沒有食言!”
再做的諸位,都是千山國重要機構(gòu)的文武高官,饒是見過各種大世面聽過各類奇聞異事。
現(xiàn)在也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李通問楊立:“這可是人命大案,你們城府法曹那邊就不過問?”
楊立笑了:“我的李大公子,人家敢這樣干,我敢肯定他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動的手呢,人證不好找??!”
紅姑補充道:“他是在棒棒會的大門口動的手,棒棒會的二當家三當家領(lǐng)了人就在里面親眼看著他動的手!”
楊立笑不出來了,這不是打臉呢嘛!
我剛說人證不好找,你就給我來個他是大庭廣眾下動的手。
“那個.......這個就更不好弄,棒棒會那些個窮鬼你讓他們出了力的行,作證的話?
他們寧可當逃民都不會趟這趟渾水!”
楊立是通判,各種各樣的案例他見得多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百姓的普遍共性。
只要刀架不到自己脖子上,誰死不死的,關(guān)系不大。
“哼,反正他以后別落在我城衛(wèi)軍手里!走了!”
李通起身直接離開。
今天過得這個憋屈。
本來就是碰碰頭總結(jié)下,賭坊保下了,只要能營業(yè)誰還愿意再多生事端呢。
會議不歡而散。
......
料理了沈五爺,于往帶著阿影直接回家。
在進到自己小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公羊賦已經(jīng)等在這里多時。
“小王子,可伶的小王子??!”
公羊賦見到于往后直接就撲上來一拜到底:“你可要多多保重??!”
“起開!”
于往看見這家伙火氣就不打一處來,一腳把他踢在一邊。
“公羊賦你是天生就這樣的哭喪樣呢還是你故意把自己偽裝成這樣,你會覺的比較有安全感?”
公羊賦嚎道:“中呂國艱難啊,我中呂王活的不易??!小王子你有氣就沖著微臣撒出來吧,明天微臣就要返回中呂了!”
我草!
連要走這臺詞你都能喪出來,好本事!
“那你就滾吧,還來看我做什么?”
公羊賦嚎道:“就是問小王子有沒有什么話要微臣帶回,小王子你以后可要自己珍重??!”
“你告訴中呂王,我就算是質(zhì)子,也要做個有價值的質(zhì)子,別整天摳搜的,對千山國大方,就是對他兒子我大方,懂了吧!”
公羊賦:“微臣記下了,嗚嗚......小王子什么時候我們才能再見面.......”
于往:“趕緊走趕緊走!受不了你!”
于往直接就把公羊賦往外邊攆。
這公羊賦明明帶了一千金救命錢來,偏偏只字不提,奇怪!
作為母國前來的使臣,對于母國的狀況也是一句艱難不易就概括下來,都不知他這使臣是如何當上的。
于往現(xiàn)在應付千山國這里的局面已經(jīng)有些吃力,中呂那個名義上一點都不了解的母國,暫時也顧不上,還是留到以后再說吧。
“公子,屋子里的燈油沒有了,我去當了這支木簪去換些燈油來!”
阿影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后出來。
“找啥燈油!”
于往有些生氣:“看不見就不能睡了嗎!”
其實他想說的是,你不看看你渾身上下還有點能看的東西不?
就一根木簪,還要拿去換燈油,顯得你覺悟高是吧!
“公子是不是覺得我跟著你......是個......是個累贅!”
覺察到于往的脾氣,阿影低頭支吾道。
她還不適應于往的思維方式,她越是這樣,于往其實就越氣惱。
氣氛搞的太壓抑了。
為了緩和氣氛,于往把她按坐在棗樹下的石凳上,告訴她:“等會半夜里,咱們還要有事出去一趟!”
果然,夜過三更,院外駛過來一輛馬車。
砰!砰砰!
砰!
連續(xù)有石子落在院子里的石板上。
于往叫醒阿影,悄悄出了院門上到外面停好的馬車上。
“車廂里有布條,你們把也眼睛蒙上!”
趕馬車的是個老頭,于往兩人剛上車就被提了要求。
準備好后車子開始啟動。
于往并不去管車子走哪里,走了多遠,走的那些方向,更不會去偷看聽車外的沿途景物標記。
不知道多長時間后,于往都睡了一陣子了。
有人掀開車廂門簾:“到了,下車吧!”
有人上前來接引住兩人。
手背皮膚光光滑滑,指尖修長,溫潤如玉,嘶!
偷偷深吸一口,竟然還有些香氣。
牽引自己的可以肯定是一個女的。
七拐八拐之后,終于在一間密室里,于往單獨坐了下來。
阿影則被請到了別處。
打開眼睛上的布條,于往終于見到了紅姑。
不過,紅姑可不太友好,于往下巴處被一把匕首頂著。
“說,你如何知道我是紅山盜?”
“我說我問出味的,你信嗎?”
紅姑手里的匕首猛的往前一遞:“說!”
“姐姐你的耳墜真好看!”
匕首尖這次真的刺入了皮膚:“你找死!”
“你耳朵后邊有顆痣!”
最后關(guān)頭于往幾乎是喊出來這句話。
紅姑的匕首瞬間收回。
“算你過關(guān)!”
紅姑邊把匕首往袖子里放邊問道:“說吧,你為什么要見我?”
嗯?難道你不問我是怎么知道紅山盜的身份標記是顆痣?
算了,那是紅姑你的事,我只要順桿爬就是了。
于往道:“我想加入紅山盜,我要攪動千山城,我要禍亂千山國,我要推翻千山國千氏王朝!”
“什么?我沒聽錯吧?”
紅姑本來看于往還有些歪才,但是此刻感覺這個于往就是個神經(jīng)病。
有人這么激情澎湃空口白牙的就說要推翻一個王朝的嗎?
“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xiàn)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哦不對,你還有個僰人奴隸!”
紅姑想了很久該要怎么給于往談這個問題,她最后決定給于往擺現(xiàn)實。
“紅姐姐,請你不要侮辱一個跟你一樣的人,而且她還是個女人,不是你說的奴隸!”
紅姑無意間被于往懟的這一下子,懵住了。
“好,就算是加上那個僰女,你們才兩個人呀.......你說的題目是不是有些大而且......”
“你不用勸我,勸我也沒用,我決定了我的目標就是這個,咱們跟千山王對著干,另搞一套!!”
于往很熱真的給紅姑舉了例子:“沈五爺知道吧,前天我說怎么辦他今天我就怎么辦的他,那也是我的目標!”
“所以呢?”
紅姑說道。
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你還讓我怎么往下接?
ok!有門!
于往興奮的簡直要飛,但還是告誡自己,穩(wěn)住!
他認真的比劃手勢:“接下來,我會首先控制棒棒會,然后近期順帶著我還要弄死一個人,就是一個叫李通的,他昨天騎馬差點撞到我,而且他是故意的。
長遠的嘛,我想挑動千山國跟僰國先干上一仗,最好跟臨江也打起來,只要戰(zhàn)爭一起,我就有機會進入朝廷,當官當將軍都行,渾水摸魚、擾亂朝綱,貪污腐化......
對了我還有個好主意,那就是我能掏空千山國的經(jīng)濟,讓千山國還沒開戰(zhàn)呢,就先自己國貧民弱,別說打仗了肚子都吃不飽。
我還能把好的鑄鐵技術(shù)輸送給別國,這樣千山國的兵器鑄造技術(shù)就晚別國一代,戰(zhàn)場上不吃癟才怪!
紅姐姐,你覺的我這些想法怎么樣?”
”......”
“哎,紅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紅姑拿著手絹真的就是在抹眼淚,一邊抹還一邊說道:“亂臣賊子、禍國殃民、國之敗類、竊國大盜、無君無父、綱常崩壞、道德淪喪、亂世國賊......我實在想不起來還有什么詞能形容你這個壞蛋了。
我好痛苦!
我怎么認識你這樣的無恥卑鄙下流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