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友情關(guān)系公司的生涯
離開酒店以后，經(jīng)過一陣子的內(nèi)外修正，我打算徹底與酒店斷掉一切關(guān)系，包括我的前女友。從而輕裝邁入一個嶄新的時期。我知道現(xiàn)在看起來，對于我處理前女友方式，的確不妥。所以我說那是我最不愿意提起的一段。
通過我三姨家表哥介紹，我來到一家私人汽配汽車的小門店工作。因為這與我前面的酒店經(jīng)理幾乎是風馬牛不相及。所以，那里面的除了人際關(guān)系，其他絲毫沒有值得借鑒。我剛開始進入了這家小店。老板因為跟我表哥那是發(fā)小，同窗，同事，鄰居。幾乎是“四好鄰居”。這個交情可見一斑了。因此，我也是得到了“學習階段”待遇與工作不區(qū)分。
學習期間，我要盡快了解掌握汽車的基本構(gòu)造，基本知識。要知道汽車分為幾大系統(tǒng)，每個系統(tǒng)應(yīng)用是什么？因此，我表哥給我找了一本《CA30解放卡車原理構(gòu)造圖解》。大概有30頁，但是因為是12磅重磅銅版紙，立刻雕刻印制。所以，很厚實很重。這本書可以算作我進入汽車汽配行業(yè)的入門老師。作為老板，我哥的同學，不可能手把手交給我。同時他店里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他親戚老家的親戚。一個山東漢子。比我大了幾歲。但是性格倔強，特別口頭表達能力很差。主要是看倉庫提貨。我們就叫他“山東”吧。另一個是原國營軍隊汽修廠，退休的三級業(yè)會。所謂的“三級業(yè)會”，那就是主要負責“臺賬管理”那時候，還沒有全面普及電算化管理。所以，業(yè)務(wù)賬目都是靠手繪制作，卡片式管理。他主要負責這個。年紀比較大，退休人員返聘嗎。因為我們叫他“老湖南”吧尊重點。其實，我對她沒啥好印象。老頭是湖南人，跟山東一樣，很倔強。但是，功利心很強。且這人太過于俸上妒下。這是我最不感冒的。還有一個就是店里隱形店員“飛會”。所謂“飛會”，也就是現(xiàn)在說的“兼職會計”。只是當時行業(yè)叫法。這就是我老板當時店里的組合。
合作伙伴主要是某國企大型修理廠。他們是當時全市唯一僅有的一個。專門修理進口汽車的，修理廠。當時，在我94年學車之前，全BJ汽車保有量約為250-280萬輛。其中80%是公車20%是私家車。進口車總量占據(jù)50%左右。主要是日系，德系，美規(guī)車為主。也有韓系，蘇式，歐系。（含東西歐）。著名的車型有“皇冠MS112/4M”，“MS120/5MA”，超豪華“MS122/5MS”。奔馳“124底盤，140底盤，老奔馳”。一汽大眾“上海桑塔納，原裝桑塔納旅行”。東北一汽“紅旗7100，紅旗100，紅旗200（進口）小紅旗720/488”。天津“夏利730，7100，730/998”。BJ“2020南場，213，切諾基/北場”（北場為國企，南廠為股份中美合資）。美系“福特系，雪佛蘭系，林肯系，卡迪拉克系”（為啥不叫通用，福特。雪佛蘭？因為那時候還有很多走私車。比如奧茲莫比爾，所以很多車是見不到的。主要見過的修過的就這類）。德系：奔馳，寶馬，奧迪，大眾。歐系：“捷克，波蘭，意大利，奧地利，匈牙利，西班牙，英國，法國”等。日系：“日產(chǎn)系，尼桑系，豐田系，三菱系，本田系，日野系（重卡，中卡），奧拓系”等。按照發(fā)動機來說主要3種化油器，電噴以及柴油車。其他都是國產(chǎn)雜牌車攢車系。例如當初的長城，拿著豐田“科爾希達M171”車簍子底盤配上一個“BJ121”0.5噸貨車吉普的底盤。周邊外觀拿厚厚膩子一抹。成！這就是國產(chǎn)車了。
那時候算的好的，比較正規(guī)的純國產(chǎn)車也有，“老上海760，720”前中網(wǎng)不同。海南海馬的“海馬10，海馬323”前者是海南在“科爾希達171旅行車”攢出來的。后面則是全面散件組的。那時候上層公子們起個洋名字“CKD和CAD”其實就是“全散件組裝”和“半散件組裝”。全組裝，其實最多，多容易見到。因為它是按照“配件關(guān)稅”進口。然后在國內(nèi)按照圖紙拼裝起來。在搞到“大貿(mào)”手續(xù)。換個標志買到市場。比如當時的半軍工“獵豹”，“云豹”系列（不是臺灣裝甲車是SUV）。那時候還沒有“七座商務(wù)概念”。國產(chǎn)合資車，那時候很流行。不過那時候汽車利潤大的嚇死人。在這我只是小小揭露一下。比如，上海產(chǎn)當時的“桑塔納”。它是德國不成功的“桑塔納”淘汰產(chǎn)品，這車地盤較高，所以急剎車經(jīng)常失控，在德國只開了1年就強行下線。隨后隨著改開神話，引入了中國。而當時他在歐洲新車售價是約為08.-1.2萬美元。當時貨幣兌換約為1:6.就是約為7萬人民紙。就算是加上關(guān)稅翻。最大也就是15-16萬。跟現(xiàn)在普通B車沒太大價格差。但是，上海一出來先拿到海外去了。那是根據(jù)中德協(xié)議。在香港太古車行，標價21萬美刀。美刀，美刀，美刀重要三遍。當時奧迪A200，歐洲市場售價，2.4-3.8萬美刀之間。那可是當時93款新車。而且原裝奧迪汽車。您這個CKD組裝攢車？還好意思賣21萬美刀？頓時間成為“百年不滅笑話”（后來因為很多70后都閉嘴了，所蒙起來80，85，90就容易了）?；貋砗笫袃r人民紙賣到18-21萬?！吧Ｋ{旅行車”俗稱“大屁股”。要買到24-28萬。而且進京渠道主流被幾個什么人控制住。不買？你愛買不買?！叭薪y(tǒng)一價”。
而那時候，我所在的街道，那是全國行業(yè)聞名的“汽配一條街”。整條街道，除了唯一家在街口的小賣部以外，清一色汽配，汽車店。當時隸屬關(guān)系有：“糧食局，物資局，紡織局，派出所，街道辦，衛(wèi)生局，教育局，治安辦，人武部，”?？梢哉f那時候在我們這條街，那是“黨政工青辦，軍警憲共特，全民汽配一條街”。這就是那時候真實寫照。當然了都不會他們自己經(jīng)營。而是出租房屋。我們店就是隸屬于原糧食店的一位頭頭。我那時候聽老板說過，錢每次都是他拿但是，房產(chǎn)權(quán)是糧店的，我那時候很奇怪？怎么公家房產(chǎn)權(quán)，錢私人拿著？哦，想起來“公私合營”嗎。
第一次幫人家買電瓶。汽車電瓶當時是很獨到的一個產(chǎn)業(yè)。有專門做這個店鋪。也在這條街。這條街我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滿大街騎車“掃街”挨家挨戶要名片，遞上名片。但是剛開始我還沒有片子。只有店里空的，手寫自己名字。我就要求自己每天寫上10個片子。然后拿出去交換。這個沒啥不容易的。只要進了點見到人直接說?！澳?，我是X店的新來的跑件的，這是我的名片。你這都主要做啥？”。對方一般會介紹一下，但是也有的懶得理你，因為知道你要“拼縫”。所謂“拼縫”就是賺個差價。主要是利用不熟的客人，不了解街道資源分配。所以一時間找不到需要的。你就可以轉(zhuǎn)一個差價。我跟老板中間。老板按照50%給我提差價。比一般店要低一些。他們都是60%。為什么？因為是從“學徒”開始。人家都是成型了來的。所以，我得拿出一些學徒資本。
那次買電瓶，本主是兩個東北客人，進了我們店，詢問電瓶。要的是奧迪A200電瓶。這種電瓶與一般電瓶不同，主要是他的樁頭帶有特殊觸感螺母。跟一種電路控制有關(guān)。有節(jié)電，防盜功能。而奧迪A200那回事原裝進口車。只有少數(shù)人才有。大眾是沒有的。一般走私車較多。所以，很難有國產(chǎn)仿造的。和所謂“副廠”所謂“副廠”就是其他國家地區(qū)的代工點生產(chǎn)的。其實他們也分等級。這個以后再說。
但是，正是因為我每天都要到街道去“掃街”。所以，幾乎這條街道被我全都掃遍了。因此，他們一說這個，老湖南立刻回絕沒有。我當時想，反正老板說了，可以準許我拼縫了。那到嘴的鴨子還能不吃？他們倆剛要走，我立刻上來攔住。我一般不在柜臺內(nèi)。不方便。因為柜臺間距很窄。只夠我一個人側(cè)身通過，里面有2張辦公桌對接橫著擺的。所以我怕耽擱時間，客戶走了，我一般都在北邊墻下放的沙發(fā)坐著。
我開口問道：“你要的是那種原裝A200奧迪的電瓶？帶梅花樁頭的嗎？”，那倆人已經(jīng)到了我們門口，一聽我說，似乎覺得我可能找得到。便轉(zhuǎn)身回來，朝著我說：“是呀，必須要帶梅花樁頭，不然電瓶防盜器接不上”。我回道：“有，可是只有德國原廠的。價格不低呀”。這就是我學到一手，當然不是跟我們店里。我們店里那個老湖南。還是一腦子“部隊機關(guān)里面的混日子”知道的車輛知識也不多。還總跟我著“擺個師傅架子”，真把我當學徒啦？所以，我哪會單獨買包好煙。一般就是大云，中華，馬寶。自己不舍得抽。主要是給其他店里的“跑件”抽。然后了解一些車輛配件知識。你想吃人，拿人哈哈對吧。所以了解到不少額外知識。
那倆人一聽價格不低，好像根本不在乎?！靶值苤灰隳玫膩?，多少價格不是事”。我心想別問，這保準是公車。那會公車就是某些人私家車。而且油錢，修理都不要自己掏。都會公家報效。而且報效還能有點賺頭。聽過“打撲克”那個小品吧？血淋淋例子。這玩意，在酒店見多了。于是，我拿了電話，給我知道的哪家打了電話。結(jié)果，第一次拼縫，他失敗了。我把對方報價給念出來。當時就反應(yīng)過來了。但是，話已出口，為時已晚。心里就一時在盤算如何補救?！?248你聽到吧？這價格不低吧？”然后哥倆相互看了看：“行吧，你去拿吧。我們等著”，這個那時候必須先問清楚。你是匯票，支票，還是現(xiàn)金？其中匯票最差，支票如果是現(xiàn)金支票等同于現(xiàn)金。而其他支票根本不該要，因為要等三天銀行才能到。那時候“經(jīng)濟速度可以吧”。所以，每家都有規(guī)矩。路客也就是隨機來的。必須是現(xiàn)金，現(xiàn)金支票。
但是，我必定是第一次，沒有經(jīng)驗。結(jié)果我沒有問對方。就騎上車就出去了。不一會我就把電瓶拿來了。我們那時候都不是先付款。只要你簽字打條，就行。但是，前提是你跟人家至少臉熟。我那時候通過在酒店鍛煉幾年，早已經(jīng)習慣跟人打交道，交朋友整條街幾乎沒幾人不認識我。因此，拿貨很便利。但是當我跟對方結(jié)賬時候，對方給的是支票。我當時頓時傻了。這時候你說不行？會吵起來。那就麻煩了。支票也是理論上官辦流通的呀？咋不行？你不就是傻眼啦？咋辦？我下了恒心。拼了反正大不了拿工資賠給人家。因此，就收了。
老湖南因為這件事，鬧大了。跟我老板匯報，添油加醋。老板也是很發(fā)愁很擔心。這個我能理解。必定支票是不是隨意收的。但是，我跟老板說了，我叫他們倆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地址電話。并且次日一早，我就騎車特意從他給我的地址處，繞行過去。去看看。老板同意了。但是我知道按照他的性格，依舊是很擔心。我老板那是“諸葛從來不弄險！”但是我那時候則是“弄險則在險中求”。這就是帶差
到了那一看，果然，那里有個他們的駐京辦事處。而且，我看真的看到其中一個客人。然后假意跟人家打招呼：“呦呵，大哥您在這呀？”他一見我：“哦，小兄弟。怎們不放心支票？來看看呀？”。我立刻笑著說：“哪能呀，瞧您說的。我一見你呢就知道，您們都是大國企集團的。哪能賴我們這幾個小錢？那不是很沒面子？不瞞您說，我今個是要給另一家送個中網(wǎng)，也是奧迪A200的。這玩意不好買，弄不好還得訂貨，那日子可就長了！行了大哥您忙著。我先走！”。剛要上車，那個大哥開口就把我叫?。骸鞍?，小兄弟，你先別急著走”。我一聽忙捏住扎。轉(zhuǎn)頭問道：“啥事您？有事您說話？”（聽著耳熟吧？我先發(fā)明的這句話。只是沒有專利權(quán)）。那大哥走過來，伸手拉住我車把，接著說道：“我看你是不是對著A200挺熟呀？”說著他回頭朝著他們樓前停著一輛車，看了一眼。我順勢看過去。A200。我點點頭：“那是必須的呀！”（看到嗎？也是我先說的呀哈哈）?！吧妒履驼f吧！”。那大哥思考著說道：“是這樣，我們單位一共兩臺A200都是純進口的。這車配件太難搞。要是訂貨耽誤了領(lǐng)導使用，那我罪過就大了。兄弟我看你也是實在人，BJ人都實在，這么著你跟我去趟我們供應(yīng)科，咱們做個合作關(guān)系。以后這個2兩個A200，配件保養(yǎng)你就負責了。你看咋滴？”。拉買賣誰會那么傻？不樂意？我立刻答應(yīng)，跟著他去了供應(yīng)科。然后草擬了一個合作。我簽字他簽字蓋章。
后來回來后，飛會打電話給我老板，說錢到賬了。一回到店里，老板就說“錢到了，沒事了。先吃飯吧”。我們那會管飯。都是山東做。好吃不好吃湊活吧。不過山東只要你跟他提出來不好吃在哪，他基本都能跟著你思路去想象找出自己的差錯。所以，我認為他是屬于“孺子可教”的哪一類，“我黨一貫政策，就是團結(jié)大多數(shù)，打擊孤立極少數(shù)，不要以為這個瞎說。很有道理”。吃完了，我拿著現(xiàn)金給人家結(jié)賬。
到了那家店。一進門我就特高調(diào)：“老板我是X店。你把那個電瓶賬咱們接了”。為啥這樣？因為那會快速結(jié)賬，代表了一種“信譽”標志。而結(jié)賬當年也是最難的。根本沒有什么有效法律管也就是近來幾年才有的“老賴”。那時候欠債就是爺爺。被欠債就是真孫子。但是，那會我學到的就是，做人信譽要第一位。只有能在這條街，建立最良好的信譽。你才能拿到質(zhì)量好，價格優(yōu)惠的好配件。因此，我結(jié)賬從不給對方找麻煩，也不給對方拖延。能快就盡快給人家結(jié)算。這一點因為是拼縫，現(xiàn)金對走。所以，老板是不管的。不過也得說我老板人還是很正的。但是缺陷就是膽小，摳門一些。小算計比較多。
這件事以后，我心里一直記住了老湖南，在我危難之際對我的“無私幫助，那么清晰加碼對我老板匯報”。這樣的“似海之恩，作為君子的我，豈能不報？”。但是，無論是行業(yè)資歷，還是基礎(chǔ)水平，我當時都沒這個能力。但是，我記住一句話“君子報，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