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萬年鐵樹開花了
驀地,慕云霜滿臉通紅。
這話要是越風在的話,肯定會罵自家皇叔不要臉,吃了人家豆腐還要調戲人家,不帶這樣干的。
喜歡人家就說出來??!那么墨跡。
慕云霜眉葉一蹙,皇叔好像沒有說錯,她剛剛確實咬皇叔了!而且下嘴不輕,她當時并沒多想覺得吃虧就再吃回去…
抬頭偷偷瞄了一眼皇叔那張嘴。
居然被她咬腫了…
既然兩人被咬,是不是該扯平了?
只是事實不允許慕云霜大膽去和皇叔說,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咱兩扯平之類的話。
那是皇叔,不是小廝,她哪敢呀!若真敢,真去計較,這事估計沒完,指不定會鬧出什么大風波來。再說呢,她全身上下哪一處皇叔沒見過!這些她都沒計較了,還在乎嘴被咬?
她想著想著,然后墨跡墨跡動動腿,最后朝皇叔跪著,十分真誠道歉:“皇叔恕罪,云霜不敢咬…剛那是意外!”
她沒把“咬您嘴”三個字說出來,似乎太扎耳朵了,聽著讓人遐想連篇。而且這事發(fā)生太突然,真是意外??!她自己也不會傻到認為皇叔喜歡她吧?
皇叔腦袋又沒被驢踢!
見慕云霜如此沒心沒肺,司塵瀾雙眸冷凝,苦中帶笑:“意外?本王好心救你,你不報恩就罷了,還想著離開,你覺得本王會缺銀子?”
他繼續(xù)蓮花式坐著,沒打算起身,雙眼盯著低眸垂簾的慕云霜冒火。心想,這個女人的心是鐵做的嗎?他明明已經很強調兩人關系“不純”了,她居然當什么事兒也沒發(fā)生一樣!
這讓他何想?
真被氣死!
感覺他才是被拋棄的那個怨婦!他才是被她上了的那個女人!
得,她都沒當回事,他又何必自討沒趣。這世界上要什么樣女人沒有,他還怕找不著媳婦兒?
司塵瀾冷哼一聲,思想完全被慕云霜整成曲形,徹底要死心一樣。
聽著皇叔那句“我會缺銀子?”慕云霜霎時眉葉橫豎,想起剛剛自己說過的話,要用銀子來報皇叔的恩情。
她確實是這般打算,凡事要跟著自己心走,于是接著說。
“皇叔當然不缺銀子,只是云霜不想入府報恩,報恩的方式有許多種,云霜認為用銀子報恩最為妥帖?!?p> 她一向拗骨不縮,膽子大,為了自由,她頂撞皇叔一如反故。
“你!”司塵瀾氣得幾乎想吐血。
“皇叔息怒,云霜心意已決,請皇叔成全…”她死不退縮,就命一條,皇叔若不答應,要么就把她砍了。
司塵瀾眉眼一縮,冷袖一揮,然后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才去瞧慕云霜。
“你說的無錯,報恩方式確實有許多種,若本王不答應了?”
這話聽起來似有威脅。
慕云霜腦子轉得急快,她暗咬唇瓣,雙手緊緊捏握,骨節(jié)處隱隱泛白。
果然,讓皇叔放她走,很難…
也不知怎地,她心突地一橫,一條猛計涌上心頭,她賭也要賭一把。
慕地抬頭,對上皇叔那雙充斥著隱火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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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霜不才,除了能用銀子報恩外,別無它法,若皇叔不嫌棄云霜這軀身體?!?p> 說著,雙手去解披風上的衣帶,一條一條滑開之后,披風落地,接著又開始去解身上那件月牙白長袍。
這幾日。
她穿的都是皇叔的衣物,身上飄著濃濃的竹香味。
司塵瀾眼睛都看直了,飽滿怒火的眼眸一點一點收縮瞇成一條細縫。
他磨響后槽牙:“慕云霜!若其他人救了你,你也會用這種方式去報恩?”
慕云霜心微怔,咬牙:“是!”
這回答氣得司塵瀾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怒火滔天,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他是不是眼濁了?
猛地袍袖一揮:“哼!你直是無恥!”
臉龐冰風煽動,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往外走,他覺得要是在呆下去,非被慕云霜氣死不可。
慕云霜看著那個遠去的梟冷背影,心兒沉得連呼吸都困難……
她心中對自己說:皇叔,對不起,我只想要自由,無恥一點無所謂。
……
看著怒火沖天走出來的皇叔,越風一頭霧水。
皇叔這是雜了?剛剛兩人還你情我濃,怎么這會跟吃了炸藥似了?
還有皇叔的腰怎么了?
走路看起來都不自在,難道是剛剛摔了……
不會吧?兩人在里面到底干啥了?
越風抱著無比好奇心,跟著皇叔屁股背后離開了軍醫(yī)帳。
看著那道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慕云霜徒然松了口氣,跌在地上深呼吸。
她賭贏了,皇叔果然對她不感興趣,不是那種隨地能“吃肉”的人。
幸好??!幸好。
這樣算是躲過一劫了吧?不用去王府當差了吧?應該可以離開軍營了吧?
她像個忘恩負義的人一樣,心中雖落寞,但很快能自控。
只要能活著,自由最重要的。
至于皇叔那份恩情,她會銘記在心,等賺夠了銀了,自會報答皇叔。
匆匆跑進來的褚程一,看見完好無損的慕云霜,也瞬間松了口氣。
但對剛剛怒氣離開的皇叔,一臉疑惑:“小霜,你把皇叔怎么了?皇叔臉色非常難看?!?p> 他語重心長,在爐子旁邊轉來轉去。
見著地上被打翻的藥罐和四濺的藥汁,還有那個翻倒的爐子以及那些還在冒著熏煙的木棍。
驚呼:“你和皇叔打架了?”
他知慕云霜膽子大,能和皇叔抬扛打架,不是什么奇事。
近眼一瞧,見她微微紅腫的嘴,又連忙驚問:“你也被皇叔打了?”
他眼角忍不住地抽動。
慕云霜紅著臉,一屁股坐在火爐子旁邊,看著地上那些殘物,一顆心跳得厲害。
“我哪敢和皇叔打架呀!剛剛……”她不說了,好羞人。
“剛剛怎么了?”褚程一連忙追問。
“沒事?!彼龘u搖頭。
……
用過中飯后,越風來軍醫(yī)帳傳褚程一給皇叔瞧病。
皇叔腰疼得厲害,都下不了床。
慕云霜聽后,心里直犯虛。
一個時辰,褚程一回來之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朝慕云霜樂笑:“你的嘴也腫了,皇叔的嘴也腫了,原來是嘴打架,還閃了腰,唉,如今的年輕人??!”
他心思樂得惆悵。
慕云霜滿臉潮紅:“褚叔,你瞎說啥呢?”
褚程一終于皺眉:“我哪有瞎說?你上午和皇叔那個那個了吧?”他雙手大拇指舉起做了個對碰姿式,一臉笑賊笑。
慕云霜又開始臉紅,忙把頭轉過去,她什么也沒有聽到。
見人害羞,褚程一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又一本正經說道。
“唉,你是不知道…以前就算皇叔在戰(zhàn)場上受了重傷,雙腿差點殘廢留下隱疾,如今腰又折了,怕是又得上下一起痛風,以后如何是好?。 ?p> 慕云霜一臉憂色,看褚程一的臉帶著七分關心:“你剛說皇叔的雙腿差點殘廢?可我看皇叔挺好的呀,走路像陣風?!?p> 她癟嘴。
褚程一目光幽暗,思緒飄到了十年前。
“沒殘廢已是萬幸,幸得高人蒲先生施策藥方,雙腿才能走路,不過啊…一到冬季,皇叔雙腿就疼得厲害,榆山這邊氣候常溫,對皇叔雙腿極為合適,只要到了嚴寒的京城,皇叔只能時??慷嘧呗愤\動,才可緩解疼痛,
如今,這腰又…唉…”
他看慕云霜眼神顯得特別無望地搖頭,希望慕云霜能立馬去看看皇叔。
在軍醫(yī)帳給皇叔瞧病時,皇叔目光時常盯著門口看呢,肯定是希望慕云霜去瞅瞅他…
皇叔是萬年鐵樹,如今這棵萬年鐵樹好不容易開次花,別說有明媚和蕩漾。
聽到這。
慕云霜撅起眉葉:“蒲先生是誰呀?皇叔的腿差點殘廢,他居然也能治好?”她直接把褚叔那些話給過濾了,把話題引過。
褚程一給了她一個白眼:“那是位世外高人,我們這等凡夫俗子難以見到他。”
“哦。”
慕云霜喃喃點頭,之后又把話題轉到皇叔腿上:“皇叔雙腿有痛風,冬天可以用毛巾加熱水敷呀!”她說。
褚程一嘆氣:“可是可以,但熱水不方便帶身上,而且涼得快。”
慕云霜納悶點點頭,一陣惆悵之后,似乎想起什么,忽地眼睛徒然一亮。
“褚叔,我有法子能讓皇叔雙腿不痛風,軍中可以海域地圖?”她高興地問。
“有啊,第四軍營主要訓的是水軍,作戰(zhàn)地圖必不可少,可是你要地圖就能報恩?”褚程一滿臉疑惑。
……
為了報恩,慕云霜十分上心。
目前銀子她沒那么快賺到,用身體報恩也絕對不行的,報恩的方式有許多種,也可以用實際行動來報恩。
只要不去王府,她義不容辭。
原來。
她是要去尋一種叫“鹿茸血耳石”的東西。
對于“鹿茸血耳石”褚程一完全沒有聽說過。最后慕云霜告訴她,“鹿茸血耳石”是一種生長在海域峽岸的激熱石,不用火燒,就能自動發(fā)出熱量的石頭。
但要找到它,極為困難。
慕云霜的認知,讓褚程一特別驚訝。他覺得一個普通女孩子家家,怎么會懂這么多?最后慕云霜無奈告訴他,她這個人有個愛好,就是喜歡看民間奇聞雜書。
有一次,她在一個地攤老者那里幸得一本《奇異錄》,書里記載的東西,都是風月國沒有的奇聞異物。
那本書她看了三年,閉著眼都能倒背如流,可惜落在了韓府。
褚程一唏噓,覺得都是假的,世界上哪有什么奇人奇物啊?可他拗不過慕云霜,再則人家想報恩,他不可能阻止人家報恩吧。
在慕云霜堅持之下,褚程一只能去俞凱那里弄來第四軍營的海域作戰(zhàn)地圖。
只不過這一天,她始終沒有回皇叔營帳,在火爐子旁邊窩了一休,熟悉地圖。
皇叔也沒來找過她,好似在斗氣,又好似對慕云霜真失望了,放任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