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說:
“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幾十里。絕對已經(jīng)走出了文官集團的包圍圈?!?p> “嗯。”
“剛才,朕好像聽到了水流聲,王愛卿,停下來吧!
讓朕洗一下臉,這臉上的的妝好生難受?!?p> 王陽明停了下來。拉開馬車上的簾子,又將凳子放在了馬車邊上。說:
“皇上,請?!?p> 朱厚照下車,向水流方向走去。王陽明也緊隨其后。
洗過臉后,朱厚照轉(zhuǎn)頭對王陽明問:
“王愛卿,朕的偽裝身份是什么啊?”
王陽明回道:
“皇上,您的文碟在馬車上,您是一個游歷山川的學(xué)子,名叫辛陽,即將前往京城,參加會試。”
朱厚照興奮的說:
“好,好,朕早就想游歷一下朕的江山了,這次,朕要好好觀賞一下。
對了,王愛卿,你也不要叫朕皇上了,從此以后,朕自稱我,你還是稱呼我為少爺,我叫你王叔?!?p> “是,少爺?!?p> 朱厚照飽含興致的說:
“我看天已漸黑,我們就找個客棧休息。然后,我們出發(fā),去湖廣。”
他之前幾天的狂補,已經(jīng)知道,現(xiàn)代的湖北在明朝叫做湖廣。
朱厚照便于王陽明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
接著,又是一路風(fēng)雨兼程。
湖廣蘄州,龍門客棧。
小二正在招待著客人。
忽然,一位身著綠色衣衫的少女,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走向客棧。
小二看到后,暗暗苦笑道:
“這位姑奶奶又來了?!?p> 便趕上前去,臉上帶著阿諛的笑,說道:
“薛女俠,您又來了!”
那個少女哼了一聲,目不斜視道:
“本女俠來了???,好酒好菜給本女俠奉上?!?p> 小二為難的說道:
“可是,你家那位大人如果知道您喝酒,小的,小的恐怕會被打斷雙腿??!”
那個少女大手一揮,便說:
“沒事,之前不也沒事,我會與爹爹求情的?!?p> 小二只能苦笑回是。
少女說著,便走入了客棧。徑直上樓,向自己的專屬位置走了過去。
忽然,她秀目一瞪,看到那個位置上坐著一個年輕的書生,他后面站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她走向了那個書生,喊道:
“臭書生,你為什么要占本女俠的位置???”
可是,她沒想到,那個書生卻依舊在那里吃著,絲毫不搭理她。
少女瞬間怒了,在蘄州,就沒人敢不搭理她。
生氣的下了樓,找到了掌柜。想要找他評評理。
而掌柜也只好隨著他上樓,對著那個年輕人說道:
“這位客官,您看能不能把位置讓給這位女俠?為了彌補您的損失,您在本店的消費通通免單?!?p> 那個年輕人卻淡淡地回了一句:
“喔,本少爺從應(yīng)天到這里,少說也在你家客棧住了幾十個晚上,我可沒聽說過你們有哪個位置是固定給某個人的?”
掌柜的聽了,也知道遇到熟客了,便苦笑的對那個女俠說道:
“薛女俠,你看……”
“咳咳……”
那個掌柜還沒說完,書生便咳了起來。
書生旁邊的管家忽然說道:
“少爺,我們已經(jīng)到蘄州了,可是還沒找到你說的名醫(yī),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就要受不了了!”
那少女本來就不知道要怎么辦了,畢竟她也只不過是裝裝女俠。
可是,聽到了那個管家的話,眼珠子暗中一轉(zhuǎn),便對掌柜說道:
“行吧!那你就先下去吧!讓我在先想辦法?!?p> “是?!?p> 掌柜的退下后,少女猛地坐在了書生面前。問:
“臭書生,你咋了?!?p> 書生回道:
“不勞煩你費心了,本少爺還忍得住?!?p> 少女得意的說:
“我可認識一個神醫(yī)啊,不過他一直隱居著,現(xiàn)在知道的人可不多?。 ?p> 書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忽然身上泛起了驚人的氣勢,卻又在一眨眼后消失不見。對少女說:
“還望姑娘告知神醫(yī)的位置?本少爺一定重重有賞?!?p> 少女卻生氣的回答:
“本女俠要什么有什么,還缺你的那點銀子不成!”
“現(xiàn)在,本女俠的背被你氣疼了,希望能被按摩一下。”
書生朝他的管家看了一眼,管家便自覺的,走向前去。
可誰知少女忽然開口:
“我不要他按,只能你來!”
書生生氣的說:
“女人,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要太過分?!?p> 少女依然笑著,回答:
“我的背好疼啊,疼得我都忘記李叔叔家在哪了?怎么辦???”
書生的臉一下子黑了,估計他也沒見過這么刁蠻的女人。
暗暗考慮了一下,只好向少女走去。
少女看著那個臭書生兇神惡煞朝她走過去,也緊張了起來,她知道,她可能惹怒了這個書生。
可誰知,那個書生只是默默的走到她后面,在她肩膀上按了起來。
少女臉紅了,她也沒想到書生真的會給她按摩。
氣氛沉寂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書生感覺差不多了,雙手便離開了少女的背。坐了回去。問: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神醫(yī)的位置了吧?”.
少女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告訴了書生。
書生聽了,二話不說,扭頭便走。
“喂,臭書生,人家告訴你后,你都不知道謝一句?”
書生淡淡的回了一句:
“本少爺幫你按摩,你告訴我神醫(yī)在哪,我們兩不相欠。”
少女生氣了,自從她出生,就沒人敢這么對她說話,又問到: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辛陽?!睍^也不扭,直接回道。
少女看著書生的身影漸漸散去,心一動,又偷偷跟了上去。
沒錯,那個書生就是求醫(yī)的朱厚照。
他只知道李時珍的父親在湖北蘄州,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更不知道他已經(jīng)徹底隱居。
他和王陽明四處打探,還是毫無半點消息,王陽明幾乎已經(jīng)控制不住他的病情。
漸漸放棄的朱厚照,只能坐在客棧喝悶酒,隨后就經(jīng)歷了之后的種種事情。
其實他也看出了,那個少女是個未經(jīng)世事的小丫頭,只不過刁蠻一點而已。
可是那個小丫頭竟然讓他一國之尊給她按摩,若不是她告訴他神醫(yī)地點,朱厚照早就將她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