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終于走了,她才松了口氣。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是個頭呢?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只是沒過幾天,她的鼻血又開始滴滴答答的掉下來,然后她就在不知不覺中又昏了過去,再后來她明顯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疲累了。
經(jīng)常是沒有力氣,渾渾噩噩的,有時候覺得自己很清醒,有時候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醒著。
她的鼻血反反復復地流,止血的時間越來越長,臉色也越來越白,人也沒什么力氣,她有一種感覺,也許是接近死亡了,她可能活不多久了。
她終于……,要去見爸爸媽媽了嗎?
她很開心,她人雖然疲憊不堪,精神很差,但是嘴角常常掛著笑容。
這種可怕的日子終于要結束了么?
而直到她接近死亡的這一刻,她都沒有盼來一個親人,這時她也才明白,她可能是被遺棄了吧!
“二叔,二叔,你快來看看,這路遙到底咋了啊?她究竟得了啥病???她肚子里可還有我兒子呢,她死了不要緊,可別把我兒子帶走啊!”老賴拉著路本良的手,急切的說。
這可是他老賴家好不容易得來的根兒啊,可不能就這么沒了。
路本良一把甩開他臟兮兮的手,皺著眉頭說:“老賴,我早說過了,這人是死是活跟我啥關系也沒有!你是不是想死?。俊?p> 路本良一臉陰沉的警告他,讓村里人看到他跟老賴這么糾纏不清,指不定會怎么想呢!
他可不想壞了自家的名聲,尤其是他還有倆孩子呢,以后孩子大了,要咋說親呢?
“是是是,我懂,我懂!可是你看看這人,我咋瞅著這么不對勁呢!”
老賴其實是想找之前的那個老大夫的,可是手里的錢早就花的七七八八的了,哪里還有多余的錢給她看病呢!
路本良心里也犯嘀咕,該不會這么快就死了吧?
這才送來兩個月人就不行了?
咋能這么快呢?
不過,他一進屋,人就傻掉了。
這特么老賴這混蛋,還真特么能折騰人,怪不得倆月人就完蛋了呢!
他站在炕下瞥了一眼炕上的路遙,那慘白如紙的臉,毫無血色的嘴唇,整個人骨瘦如柴,頭發(fā)也枯黃的像稻草。
顯然這兩個月過的很不好,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賴。
老賴心下一驚,這不是要找后賬吧?
他訕訕地笑著解釋道,“她,我這不是怕她逃跑嗎?而且我這還燉湯給她喝,調(diào)理身體,那可是都花了不少錢的!再說了那個毒啞了她是你的主意?。 ?p> 路本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我看著人八成是不行了,你看著死了不行就埋后山吧,反正也沒人知道她在你這兒!”
讓他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她埋了,大家都省去了麻煩。
老賴一聽,瞬間哭喪著一張臉,拍著大腿,大喊大叫,“這可是造孽啊,好不容易我賴家有了根兒,這還沒保住,老天爺咋這么狠心呢!這可咋整??!”
路本良慢悠悠的點了一支煙,等著他演完。
果不其然他這么哀嚎了兩聲,就湊到他面前,可憐巴巴的說:“二叔啊,你看人死在我家了,多晦氣,您看看能不能給我一點兒補償?這下葬我這不是還得挖坑么,您看也沒人幫我,這大半夜的自己挖……”
人就快死了,以后可就沒得撈了,他的計劃徹底泡湯了,所以狠撈這最后一筆,將來也好能娶個能生養(yǎng)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