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芹姑姑無奈搖搖頭,喊了聲娘娘。
“母后,有沒有給我留小湯圓。”自己地盤,閔流盈真的是放飛自我了。
身后的宮女將食盒拿了出來,一股飯菜的香味讓人聞著就食欲大開,等食盒里面的東西全部都端了出來,真是夠豐盛的。
皇后眼神瞥了一道,嘴里還念道:“你們愛吃的都給備上了?!?p>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心里頭門清。
這種大口吃肉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酸爽了,閔流盈在宴席吃飯還得端著,要注意皇家公主的儀態(tài),可真是把她難受壞了。
知女莫若母,皇后沒有像其他妃嬪一樣規(guī)定閔流盈,給她請教養(yǎng)嬤嬤,許是想讓她自在些。
沈世崇戳著碗里的蝦餃,突然沮喪道:“阿寶也喜歡吃?!?p> “勞你惦記了?!逼溜L(fēng)后秦寶綏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阿寶不再睡會兒?”皇后關(guān)切的拉著她的手,摸著手是熱的才放心。
閔裕北添了碗熱湯放在桌上,細(xì)心道:“阿寶想來也餓了,喝湯暖暖身子。”
不愧是有兄長做派的太子殿下,細(xì)致入微溫潤如玉。
就這會兒才有了一家人的感覺,充滿著歡聲笑語。
秦寶綏也慢慢的放松下來融入這個環(huán)境中,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是怎么了,混亂得很,明明沒有去想,卻還是會有畫面涌入腦中。
“阿寶,你真的不吃蝦餃嗎?”沈世崇看著她接了太子的湯,很不是滋味。
他的眼神太過于專注了,是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就仿佛如果你說一個不字,就會讓他眼里的光消失。
秦寶綏不由自主的點(diǎn)了頭,等反應(yīng)過來,碗里多了一個蝦餃,嘗了嘗味道,很熟悉也不排斥。
沈世崇眼里亮晶晶的,嘴角止不住的笑,不忙問道:“好吃嗎?”
這是失憶后秦寶綏第一次沒有逃避和沈世崇的相處,她聽的太多民間傳言,關(guān)于沈世崇如何花天酒地,她才會這般排斥。
眼神能騙人嗎?
“好吃?!鼻貙毥椕蛄嗣虼交氐?。
在往后的余生里,秦寶綏可能不知道,為了她這一句好吃,沈世崇下了多大的功夫。
“你倆又來了?!蹦懿荒芸紤]考慮她還是個小孩子啊,閔流盈氣鼓鼓的夾了蝦餃,無聲的抗議。
本以為不用再當(dāng)這個電燈泡的,沒想到現(xiàn)在還越照越亮!
皇后不理會他們的笑鬧,扯了扯閔裕北的袖子,略顯八卦的問道:“你裴表哥的事兒有下篇了?”
閔裕北嗯一聲略表疑惑,母后這消息也太靈通了,也不瞞她,應(yīng)道:“父皇準(zhǔn)備設(shè)宴,以阿寶的名義,也不會唐突了那些姑娘?!?p> “不是,你還不知道呢吧,你裴家表哥上了折子說是城外大盜橫行,他連夜快馬出城去了,沒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回來?!边@不是明擺著抗拒么,皇后笑的沒心沒肺。
果然,正經(jīng)不過三秒。
裴令驍也二十好幾人了,咋就不能讓人省省心呢。
秦寶綏聽的津津有味,心下有些想見見這位裴表哥了,男子這般年齡還未婚配,通房丫鬟也沒有,坊間傳聞刑部裴侍郎不舉,他也未曾出來澄清。
不為世俗,活成自己,活成了多少人向往的樣子。
閔裕北事先并不知情,如此一聽也甚是有趣,笑道:“表哥是熟泥鰍的吧,這么滑頭?!?p> 若是能夠把在刑部當(dāng)值那股熱血用在找姑娘上,恐怕現(xiàn)在兒子都在地上打醬油了。
“阿驍那孩子面上是冷,可是你對他好三分他也是領(lǐng)情的,多笑笑也不至于讓那些姑娘談之色變?!毙滩窟@地方將人的心磨的冷硬,常年和犯人打交道,皇后實(shí)在想不出小時候那么可愛的孩子咋就這樣了。
審訊時會用到酷刑,剛進(jìn)刑部的那個看了不是作嘔頭暈腿發(fā)軟,偏生他還能站在那兒一看就是一天。
沒有人在他面前還能嘴硬下去的,這個刑部侍郎可不是靠裙帶關(guān)系的。
“她們哪里有和表哥接觸的機(jī)會?”他對自己的飯量控制的很好,放了筷就沒有再吃了,閔裕北續(xù)了一杯茶問出了關(guān)鍵。
“制造機(jī)會?。 鄙蚴莱缏柭柤?,要像他這樣持之以恒才對嘛,阿寶今天還沖他笑了呢。
秦寶綏想了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開口道:“裴家表哥有什么特別喜歡做的嗎?”
皇后嚴(yán)肅的捋了捋袖子,“用刑算嗎?”
啊喂,畫面不要這么血腥好不好?
不過皇后絞盡腦汁都想不出,除此之外他還有什么擅長的。
“裴表哥啊,喜歡收藏繡品?!背酝耆笸腴h流盈抬頭,從袖子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
繡品?
公主殿下,你是認(rèn)真的嗎?
裴侍郎會有這么少女心?
感覺自己的話被質(zhì)疑了,閔流盈氣憤的收起帕子,哼哼道:“就是繡品啊,偷溜出宮玩的時候我碰到過裴表哥,親眼看他進(jìn)的繡坊,可不止一次哦?!?p> 繡坊等于繡品,裴令驍進(jìn)了繡坊等于喜歡繡品。
這個邏輯思維滿分!
秦寶綏抓住了精髓,慢吞吞的說道:“表哥是不是……喜歡的姑娘在哪里?又或者給姑娘買些小玩意兒?阿盈還記得是哪家繡坊嗎?”
“如意繡坊。”因?yàn)椴豢伤甲h,所以閔流盈記得清楚。
沈世崇摸了摸下巴,覺著不太對,反問道:“如意繡坊有五個姑娘和一個掌柜,其中三個嫁做人婦,另外兩個有一個年紀(jì)太小,胭脂姑娘閉關(guān),不太可能是坊里姑娘?!?p> 眾人的視線全部落到他身上,成了這屋里唯一的焦點(diǎn)。
閔流盈咽了咽口水,看了秦寶綏一眼,嘿嘿笑道:“阿崇哥哥知道真多?!?p> 世子爺?shù)拿^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燕京的脂粉鋪?zhàn)雍妥鞣凰]著眼睛都能數(shù)的過來,沈世崇得意道:“那是當(dāng)然,沒有能難住你阿崇哥哥的事兒,千萬別崇拜哥,哥只是一個傳說。”
“是嗎?”明明是那樣溫柔的聲音,就讓人聽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秦寶綏輕輕地拿起茶盞,吹了吹上面的熱氣。
皇后坐那兒看好戲,也不幫他解釋。
該,就得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