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和長寧太子還有個婚約啊,三年過去她都差點(diǎn)忘了。
納蘭青梧悠悠的蘇醒過來。
季瑾沉見她醒了,倒了杯水過來,“殿下先喝口水吧?!?p> 納蘭青梧沒有拒絕,剛好她也渴了。
少女從季瑾沉手中接過茶杯,一飲而下,水是溫?zé)岬?,順著喉嚨向下,整個身子似乎都暖和起來不少。
“季相一晚上沒睡么?”好歹對方也算是自己半個救命恩人了,納蘭青梧關(guān)切的問了句。
那眸子下的烏青色太顯眼了,她想忽視掉都不行。
季瑾沉輕輕嗯了一聲,并不在意。
納蘭青梧皺了皺眉,十分不認(rèn)同的道,“季相大人身體不好,這樣不休息怎么能行呢?”
“多謝殿下關(guān)心,本相心中有數(shù)?!?p> 季瑾沉都這樣說了,納蘭青梧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本來她也沒什么立場說這些,人家不過是收留了她一晚上罷了。
納蘭青梧掀開被子下床,對著季瑾沉道謝,“昨日之事,多謝季相大人出手相助,日后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來找我?!?p> 少女本是客套客套,在她看來,季瑾沉這樣風(fēng)光霽月的人哪會計(jì)較這些,偏生那不似塵俗中的人開了口,頗有些認(rèn)真。
“既然如此,本相可否要殿下一個承諾?”
納蘭青梧看向季瑾沉,男子穿著樸素的布衣,一雙眸子清明如水,迎著她的目光,不閃不躲,坦坦蕩蕩。
“季相大人請說。”少女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最好別提什么讓她為難的承諾,不然……她也不介意做個忘恩負(fù)義的人。
季瑾沉看著納蘭青梧春風(fēng)和煦的樣子,卻知道少女實(shí)際上并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尤其是對不熟的人。
天下城的景桐殿下,可從來不是個吃虧的主兒。
季瑾沉淡淡道,“殿下放心,這個承諾不會讓殿下為難的?!备螞r他也一向不喜歡強(qiáng)人所難,“只是,本相暫時沒有想到要什么,殿下可否讓本相日后再說?”
納蘭青梧笑了笑,聲音明顯的有些變了,“如果日后季相大人要的承諾本宮給不起呢?”
季瑾沉雖然看著與世無爭,可到底是東楚的丞相,要說沒有點(diǎn)城府誰敢信?反正她納蘭青梧是不信的。
聽出少女的防備,季瑾沉神色不變,甚至彎了彎眉眼角,一貫的語氣,“這個承諾不關(guān)乎國家朝廷,不涉及血脈親人,不違背道義道德,殿下可放心了?”
季瑾沉本就長得極好,這一笑更是像借了春的三分顏色,照得納蘭青梧有些恍惚。
良久納蘭青梧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本宮答應(yīng)了?!?p> “昨日遇刺之事,還望季相大人能夠?yàn)楸緦m保守秘密。”言外之意是不希望東楚皇帝知道這件事,季瑾沉是個聰明人,納蘭青梧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他沒有聽懂。
麻藥已經(jīng)退去,一個小小的丞相府跟本妨礙不了納蘭青梧什么,納蘭青梧也沒要求季瑾沉幫忙,很輕易地就躲開了府內(nèi)的人,往行宮而去。
季瑾沉收回視線,轉(zhuǎn)眸看著少女睡過的床,輕聲喚了一聲,“阿妄?!?p> 黑衣的男子從外面進(jìn)來,單膝跪在季瑾沉面前,“大人?!?p> “昨日我藥浴的時候,你在嗎?”如果在的話,那些動靜他怎么可能聽不見,如果不在,可是阿妄從來不會在他藥浴的時候離開。
阿妄垂著頭,八尺男兒聲音卻格外的小,“在?!逼鋵?shí)從景桐殿下一進(jìn)院子他就發(fā)現(xiàn)了。
“阿妄你知道,我不該與她多見面的?!?p> 季瑾沉語氣還是淡淡的,阿妄聽不出來他是不是生氣了,將頭垂得更低,像是要埋進(jìn)地里。
季瑾沉并沒有責(zé)怪阿妄,讓人起了身退下,扶風(fēng)前來為他穿戴,換了朝服往皇宮的方向去。
皇帝恩準(zhǔn)他不必每天都去上朝,但如今各國使者陸續(xù)到來,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這個丞相處理,他自然不可能在府中偷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