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站起身來繼續(xù)趕路,腦海里想著自己的減肥方案。
俗話說,要減肥,靠的是“少張嘴,邁開腿?!彼鳛?1世紀擁有魔鬼身材的天馬影后,自認為自己的自我控制力是極為出色的,雖說自己現(xiàn)在所用的身體是每次少吃一點總會有“餓”的信號傳出,但她有信心可以屏蔽。
至于邁開腿嗎,她覺著最近的運動量挺大的,可以暫時先不另作打算。
“哼哧哼哧”柳如雪喘著粗氣,總算走到了胭脂鋪子附近。
她在距鋪子三到四個鋪面的地方停下了腳,沒有現(xiàn)代的紙巾,也沒有古代的手帕,她就用自己的衣服袖子擦了擦自己頭上豆大的汗珠,再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后抬頭挺胸地走進了胭脂鋪里。
她對于這鋪子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些歷史了。
鋪子不大,一眼就可望盡,她隨意掃了掃,就沒有一處的墻面是看起來能讓人心情愉悅的,不少處的墻面受過潮長了霉點,有幾處的墻面甚至有些剝落了,整個店子里沒有什么胭脂的香氣,反倒是縈繞著一股潮氣。
架子上的胭脂盒上落了不少灰,不知道已經(jīng)多久沒被人賞玩過了。
若不是她的未來與這鋪子息息相關,她是絕不會踏進這破敗的地方的。
店小二坐在柜臺后面搖著扇子打著瞌睡,簡直像是在大樹下乘涼的大爺,柳如雪看著,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是做生意的態(tài)度嗎?
她不禁有些懷念她前世逛奢侈品店子的時候,她一走進店門就有妝容精致、笑容甜美的導購姐姐迎上來,用溫柔的聲音跟她介紹每樣產(chǎn)品。
往事不可追,回憶太傷人。
柳如雪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思緒從回憶的泥潭里扯出來,她把自己兩個手上的袖子往上面挽了挽,露出來粗壯的小手臂,雙手叉腰,雄赳赳氣昂昂地朝柜臺那走去。
走這幾步的時候看著這破舊的鋪子和懈怠的店小二越想越氣,本想只動口的她沒忍住把雙手往那柜臺上重重一拍,震得那店小二差點從椅子上摔到地上。
“給我叫管事的出來!”柳如雪覺得自己這一吼實在是很有周星星電影里頭包租婆的那種氣勢。
“何人鬧事啊?!币荒械膿u頭晃腦地走了進來,眼睛像黑豆子似的,柳如雪直覺這男的不好打交道,一看就是那種小算盤打得噼啪響,精明慣了的人。
“你是這家店的掌柜的?”柳如雪雖然已猜到答案,但覺得還是有必要反問一下,這樣顯得比較有氣勢。
“是在下?!钡日乒褡呓?,站定,接受柳如雪上上下下地打量的目光,同時也打量著柳如雪,眼中的鄙夷之色越來越不加掩飾。
柳如雪看到了她目光中的鄙夷,強壓心中的怒氣道:“我是劉家大小姐派來管這鋪子的,姓柳,夫家是白家,掌柜的可喚我一聲白夫人?!?p> “是那個被抄家的白家?”掌柜語氣中的戲謔不難聽出。
柳如雪噎了噎“是那個白家,如何?!?p> “呵,白夫人?!闭乒竦墓硇辛藗€禮繼續(xù)道:“劉大小姐給您指活做是善心,可您卻不能靠她給的這善心在店里作威作福啊,您這樣鬧,這店子的生意該如何做下去?”
“掌柜的是在同我說笑嗎?我進來這么久可沒見鋪子里多半個新人影?!绷缪┒伎毂粴庑α?。
“說不準是白夫人將白家的霉運帶到鋪子里來了。在白夫人到這店子里來之前,這鋪子的客人可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小王,你說可是如此?”掌柜的朝著站在柜臺后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二甩去一個眼刀。
原來他叫小王,柳如雪心里想,接著又想:這掌柜的真是個睜眼說瞎話的高手。
小王接到了那甩過來的眼刀,瑟縮著點了點頭,跟之前自在扇扇子的大爺模樣倒是十分不同,柳如雪不由得看了他幾眼,但也沒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在他身上。
掌柜瞧見小王點了頭后,將目光轉(zhuǎn)回到柳如雪的身上,作勢咳了兩聲。
“白夫人,雖說是大小姐給您指派的活,讓您來管店子,可您畢竟是門外漢,不懂這經(jīng)營的手段,這鋪子我守了幾十年了,生了不少感情,讓我直接把鋪子的大小事務統(tǒng)統(tǒng)交給你,我是不放心的,您不如先跟著小王熟悉熟悉內(nèi)外事物,如何?”
柳如雪看著掌柜的那萬分誠懇的眸子,心中冷笑。
鋪子破敗成這個樣子,還說得出對著鋪子生了許多感情的話?
如果說在來鋪子之前,她對于接手胭脂鋪子還有點忐忑,現(xiàn)在卻是充滿著自信,畢竟這鋪子的起點實在是太低了,可為之處多得很,這鋪子到她手上肯定會比在這說假話不打草稿的掌柜的手上要好得多。
劉巧鳳把這鋪子交到她手上,是想讓這鋪子倒在她的手上,是給了她個燙手山芋。
先不說這鋪子最后會不會倒,若是她得了這管鋪子的名頭,卻沒拿到這鋪子的實權,這鋪子倒了,最后受問責的定是她與她那病秧子相公;而若是拿到了實權,不論這鋪子如何破敗,卻還有拼一拼的可能,這實權,必須拿過來!